云清柔朝肥超和陈泰扬了扬下巴:“你俩陪他们赌三轮。”
说完又看向抬轿三人组:“要是你们仨能赢过我这俩兄弟,今天这事一笔勾销。要是输了,往后你们仨的命,就归梁爷发落。”
这种赌是不禁止用千术的,当然,前提是你敢用,还不能被抓到。
否则牌局还没结束,你的手就要断了。
女人眼底燃起一丝光亮:“谢云姐赏口饭吃,这恩情,我们三个记下了。三轮赌局,输了我们认栽,往后做牛做马绝不皱半下眉头。要是侥幸赢了。还望云姐信守诺言,放我们一条生路。”
“梁爷场子立了二十年的规矩,向来是吐口唾沫一个钉。”
云清柔开始洗牌:“但丑话说在前头,你们赌的是三条烂命,姑奶奶陪你们玩的,不过是打发无聊罢了。要是拿不出真本事,就别怪我手底下不留情。”
女人一边点头,一边死死盯着云清柔手上的牌,但一直到发完牌她什么都没看出来。
三人看完牌后面面相觑,一直没说话的那个男人吞咽了下口水,刚准备抬手整理自己的手表,云清柔的目光就冷冷的扫了过去。
男人的动作一顿,就听云清柔语气讥讽:“奉劝你,别在我眼皮子底下玩光学千术这套。十几年前,就连东南亚那边都不用这过时把戏了。”
云清柔说完失望的摇摇头,这一动作都让三人额头侵出冷汗,男人更是半分动作都不敢有了。
早期光学千术的原理是通过牌面标记,如荧光粉、特殊油墨配合反光镜片、隐形眼镜等设备读取信息,这类技术在20世纪中期已被赌场千术使用。
七八十年代,微型镜片、荧光材料的工艺更成熟,便于伪装在饰品或者手表中。
随着发牌,几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女人看着肥超和陈泰淡然的模样咬了咬牙,刚准备出千,就又听到了一声轻笑:“呵呵。”
女人被吓的瞬间没了动作,云清柔啧了一声:“老派的袖里乾坤,动作再快点,能去马戏团表演个变魔术了。”
另外两个男人也好不到哪去,云清柔叹了口气:“1988年了,还用几十年前烂大街的老把戏。这赌局押的是你们三条命,可你们这点手段,连给我垫桌脚都嫌脆。”
云清柔开口两次,他们的千都被压的死死的,男人的表是铁证,想狡辩都没机会了。
她本以为那个女人如此硬气是有什么底牌,或者了不得的手段,她还想跟着学习学习。
可这一局就让她彻底失望了,接下来的两局完全没必要玩了。
她对身边的马仔挥了挥手:“带下去吧,看着碍眼。”
女人猛地扑到桌前,声音带着哭腔:“云姐,你答应过三局决胜负,这才第一局。”
“一局都撑不完就亮底牌,剩下两局是想表演徒手变牌,还是现场吞牌自尽?姑奶奶没闲工夫看闹剧,赶紧滚。”
这三个人看着也没太多油水,估计加一起都没马东良一个人肥。
不过估计也能分个三两千,够一个月房租了。
三人哭嚎离场,众人都朝云清柔这边看来,准备她一点头,立即过来玩几把。
可随后细九就朝着云清柔走了过去:“老大叫你去他办公室一趟。”
“嗯。”云清柔站起身,淡淡应了一声。
一边上楼,一边把话在心里过了一遍,伸手敲响了梁耀辉的房门:“进来。”
云清柔推门而入,屋内烟雾缭绕,沙发上趴了个女人,看起来思绪浑浑噩噩,嘴里不停嘟囔着什么。
梁耀辉倚在沙发上,目光将云轻柔上下扫了一遍:“昨天晚上金满堂的事我听说了。能在豹子眼皮子底下全身而退,看来外头传你千面玲珑,倒也不全是虚话。”
“梁爷谬赞,不过是运气好罢了。昨天金满堂里的客人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豹子也不好出尔反尔为难我。否则,我这条命都不一定有的回。”
“怪我让豹子把你带走吗?”
云清柔底下头没说话,要直接说不怪,那鬼都不信。
“呵,不说话,就是怪了。”梁爷忽然嗤笑一声。
“我不敢,当初来这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规矩了。那就是梁爷吩咐什么,我就做什么。”
“我这么做,不过是让你看清林枭的真面目。他不过是看我重视你,才跟你逢场作戏罢了,你还真当那狼崽子动了真情?”
云清柔依旧不说话,梁耀辉再次开口:“能堪大用的人,哪个会把儿女情长当回事。他陪你风花雪月,不过是借你的手敲打我。”
说完他又抽了口烟:“我本以为林枭还会装一装,最起码带着手底下的弟兄去看一看也好。结果倒好,他连个跑腿的都没派过去。”
云清柔睫毛煽动,不知道梁耀辉到底在没在自己家附近派人看着,假话是绝对不能说的。
她苦涩的笑了笑,语气里带着委屈:“我也以为他会去接我,我在金满堂从半夜坐到早上,他都没问一句。一直到豹哥把我送回家,才在走廊里看到他。本来我还想问问他,结果他连借口都懒得编,只说不合适,转身就把我家门钥匙还给了我。”
梁耀辉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他直接和你讲分手?”
他派去监视的人确实和他说过,林枭杀完江振邦就去了云清柔住的公寓,云清柔回去后不久他就离开了。
如果不是闹了矛盾,这种年轻的小情侣怎么也要温存温存。
云清柔点点头:“梁爷说得对,之前到底是我天真了。”
梁耀辉没在说话,微微眯起眼。
但他也没多想太多,林家那老狐狸活着的时候最是凉薄,教出来的儿子是个天生冷肠的也不让人意外。
不过他也没全然信了云清柔的话,转而问道:“他倒是干脆,不过,你跟他的时间也不算短,当真就甘心被一脚踢开?你云清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老实?”
“梁爷说笑了,在道上混,最忌拎不清身份。他是您看重的人,我不过是个千乸。既然他要断干净,我怎么敢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