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耀辉冷哼了一声：“我们才因为陈泰的事情找过江艳棠，她的逃跑，我们最多会认为她是条子的线人。”
细九点点头：“对噢，而且如果云清柔不是我们的人，今天我们没问她。之后花瓶上了国外的拍卖会，云清柔就算说是江艳棠给她的，我们也不太可能相信。这豹子和江艳棠，还真是狠毒啊。”
“让我们的人尽量去找江艳棠。”梁耀辉这话说的咬牙切齿。
“是。”
细九应声之后半天没听到梁耀辉才开口，于是他小声问：“那老大，我们之后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
梁耀辉也不知道。
他昨天联系上头的人可根本联系不上，如果这笔钱还在，他还可以考虑跑路的事情。
带着妻儿去国外，照样逍遥快活。
可现在他虽然还有些家当，可人过习惯了一呼百应，有权有钱的日子，怎么还甘愿平庸下去。
好在他这些年谨慎，没什么把柄落到别人手中。
给上头的人送钱送东西，也全都是经由细九送的，他从来没露过面。
如果真的有事，细九会甘愿扛下所有，他也会替细九照顾好妻儿老小。
但留下来他的处境也不太好，内有林枭对他虎视眈眈，外有豹子在暗中盯着。
和林枭是杀父之仇，不可能合作。
和豹子合作？
那他更不敢。
而最最可怕的结果是，林枭会不会和豹子合作。
因为不久前云清柔才告诉过他，林枭对一个人很尊敬的叫先生，这不得不让他多想。
越想越头疼：“这边刚得到江艳棠和豹子有来往的消息，那边人直接就跑了，我们身边这是有别人的眼线啊。”
细九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老大，我已经开始着手查这件事情了。但…哎，知道的人虽然不算太多，但都是跟了我们很多年的，不好查啊。”
他们不怕误会谁，他们最怕的是弄巧成拙。
万一他们之中有人认为自己被怀疑，和他们生了嫌隙，真的去投靠别人，那他就真的会吐血了。
梁耀辉直接对着细九摆摆手：“你也先出去吧。”
他要仔细想想之后的事情了。
细九出了梁耀辉的办公室，再次找到了云清柔：“你今天先别上班了，带我去你住的地方。”
云清柔警惕的看着细九，细九睨了她一眼：“你手里的那俩花瓶是梁爷的。”
“啊？”
云清柔惊呼出声，随后又捂住嘴靠近细九：“九哥，你是说江艳棠偷了梁爷的东西，然后…然后还想嫁祸给我？”
细九正色看她：“你倒是有点小聪明，走吧。”
“好好好。”
云清柔跟在他身后：“放心，梁爷的东西我是绝对不敢动的，花瓶给你，那手包里的钱也给你，我一分都不要。”
细九对云清柔的印象更好了，心想这个女人虽然贪婪，但聪明，知道自己什么能拿什么不能拿
怪不得林枭会看中她，漂亮又懂得审时度势。
养这么个人在外面，花不了太多钱，还不会给自己带来丝毫麻烦。
细九开上了车，目光一直若有似无的打量着云清柔。
云清柔端庄的坐着，时不时的对细九露出微笑：“九哥，就我们俩吗？”
细九确实还想带俩人来着，但江艳棠公寓那里是有人的，只是路上而已。
而且身边的人又不干净，再看云清柔这个模样，他就更不想带人了。
细九打手拍在云清柔的腿上：“怎么？跟你九哥一起还害怕？”
云清柔低头看了看他的手，没躲，抬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哪能啊，九哥长的壮实，和九哥在一起特别有安全感。”
细九看着她的目光多了一丝贪婪。
开着车，但内心的躁动已经有些按捺不住了，心想到了云清柔的公寓里，一定先把这小娘们给办了。
走出梁耀辉的地界，一个红灯的时候他的手再次有些不老实：“那你说是林枭壮，还是我壮？”
云清柔笑着，小手直接抓住了男人的手腕：“当然是九哥壮。”
细九看着她的脸，心脏都跳了的快了些，并没有看到车子一侧走过来的人。
“啊啊啊。”
“啊，杀人了。”
四周的人惊呼连连，四处逃窜。
云清柔坐在车里像傻了一样，她的脸上全都是细九的血。
就在刚刚，一个男人走到了车前，毫无预兆的从公文包里掏出手枪，从前挡风玻璃处对着细九的头连开了三枪，随后快速逃离。
“啊。”
云清柔也惊叫了一声，打开车门，连滚带爬的下了车。
随后又恍然般返回车内拿到细九的大哥大，哆哆嗦嗦给梁耀辉打去了电话，开口就是哭腔：“梁爷，梁爷出事了，呜呜呜。我和九哥去取东西的路上，遭到了埋伏，九哥他，他……”
“小九怎么了？”
梁耀辉的语气特别沉，隔着电话云清柔都能感受到：“九哥…死了。”
云清柔再回公寓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了，先是被带去了警察署，又被梁耀辉捞出去询问情况。
她一开始说没看清楚，等情绪稳定了，才告诉梁耀辉对方的身形体貌。
依旧是豹子身边的人。
当然，细九是林枭派人杀的。
是早上林枭来的时候，云清柔告诉他的。
细九是梁耀辉最得力的手下，没了他，梁耀辉就跟失去了一条臂膀一样。
这样也能为林枭之后铺路，让他对付起梁耀辉更简单一些。
当然，这些还不够。
梁耀辉整个人开始紧张起来，他知道，林枭也好，还是豹子也好，这是要准备对他动手了。
梁耀辉派人把云清柔送回了公寓，顺便把古董花瓶和那个手包带走了。
等到人都离开，云清柔直接给豹子打去了电话：“豹哥，我的老板让我问你一件事，而且只问你这一次。”
豹子坐直了身子，他想了一下，大概猜到对方要问什么了。
这几天他其实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他以后的路该如何走。
尤其是前天他把大半黄金都送到李锦屿的手上时，他的心都在滴血。
他带着兄弟出生入死，而李锦屿从来不出面，只偶尔给他开开绿灯，帮他捞捞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