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雅云下定了决心,将目光从谢明珠身上坚决的收了回来,眼神里甚至还带着几分不屑和嫌弃。
她正要回到儿子身旁安慰一番儿子时,一转身,猛的和舒楹来了个四目相对。
那敏锐又洞察的目光,仿佛瞬间将她从内到外看了个透。
王雅云猛的一个激灵,有些心虚的快速眨了几下眼。
舒楹刚刚看她盯着姐姐,在那转着眼珠子盘算,就知道她肯定没什么好心思,估计是又把心眼儿打到了姐姐身上,想了想又觉得嫌弃。
她本来还不是很确定,直到王雅云刚刚对上自己目光时露出那副心虚的模样,舒楹瞬间确定了。
她皮笑肉不笑的勾了勾唇。
“呦,您这又气又急的这是在盘算什么呢,该不会是又想着给你儿子重新张罗儿媳妇吧?”
王雅云愣了一下,一副被看透心思的惊慌样。
舒楹哼笑一声。
“哎呀,我都忘了呢,您刚刚都说了谢婉莹是你们家一辈子的闺女,一辈子的好儿媳妇,这才出了这么一点点小事,你们肯定不会抛弃她的,对吧?”
“不然你们成什么了,岂不是成了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趋炎附势的墙头草了?”
“如果自己说过的话都不算数的话,那说话跟放屁有什么区别?”
王雅云脸色有些发白。
周围的邻居们忍不住抿着嘴暗暗的笑。
王雅云脸上有些挂不住,略带愤恨的盯着舒楹。
舒楹却并没有打算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她,接着说。
“而且当初谢婉莹可没少从谢家拿东拿西,就连有时候家里有块好肉、有一篮子鸡蛋她都要偷摸的给拿走。”
“这么多年积累下来,那些钱啊物啊的,是全搬去你们家了吧?你们应该也没少吃没少用吧?”
“这么说谢婉莹这个人虽然对我们不怎么样,但对你这个婆婆还有方德山这个丈夫,怎么说也都算是有贡献,给了你们不少好处的吧?”
“你们家要是这么就把人给舍弃了,看人家被定罪就离婚去另寻新欢,那这件事日后要是传出去,人家得怎么说你们?”
“哎,估计又得骂你们不厚道、没良心喽!”
“这样的名声到时候如果扩散出去,我这个假妹夫以后可怎么再找老婆啊,啧啧,这要是打一辈子光棍……”
舒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眨眨眼。
“对了,你们家很想抱孙子是吧?”
“以后可就再也抱不上喽!”
王雅云心里咯噔一声,瞪大了眼睛瞅着舒楹,总觉得舒楹是在故意气他们。
可想了想,又觉得舒楹说的似乎是对的。
谢婉莹这个烫手的山芋,现在竟然是丢不得也留不得,丢了,别人会说他们家忘恩负义不讲情分,很难再有姑娘愿意嫁到他们家里来。
可要是不离婚,他儿子总不能一直等着谢婉莹出狱吧?
一个蹲过监狱的老婆,说出去也不好听啊!
而且她难不成还要等着谢婉莹出狱之后再抱孙子吗?
她怎么等得起啊!
真是骑虎难下!
王雅云心里的那团火烧的更旺了,她死死咬着嘴唇,一时之间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最后只能在舒楹一行人的注视下,灰溜溜的转身离开军区大院。
往外走的时候,一路上还能听到不少人在背后议论她们一家今天发生的事,嘲笑声不绝于耳。
王雅云和方德山听的脸都绿了。
方德山咬着后槽牙:“难怪今天军区大院的门岗这么畅通无阻的把我们放进来了,我还以为是有什么好事儿呢,原来是有这种烂事在等着我们……”
“妈,你听听,周围这群人都在讨论这件事,现在几乎整个军区大院都知道了。”
“大院里可不少长舌妇,还有一群退了休在家没事干的老头老太,整天在外面晃悠着跟人家聊天……这事儿还不得明天就传到咱们那边去?”
方德山气的面色铁青。
“这个死女人,简直就是一颗老鼠屎,把我们一家都搅得不得安宁!”
正说着,旁边一道刺耳的笑声传了过来。
方德山不用转头,光是用余光都能看见不远处坐在石桌旁边的那几个老嫂子,正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瞅着他笑的肩膀都在发抖。
“哎你们说,这谢婉莹跟方德山结婚也有那么长时间了,据说也是整天整天的试怀孕的办法,结果到现在也没怀上,甚至还不惜假怀孕来逃避……这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
“都这么努力了还怀不上,我看八成不是女方的问题,肯定是方德山自己有问题!”
“没错没错,之前给我看病的那个老中医都说了,这种事情女方有问题的很少,一直怀不上八成都是男方的问题。”
几个老嫂子越说越觉得好笑,抬头看了方德山一眼,憋笑憋的脸都有些发红。
“这种事儿咱们都能看出来,你说谢婉莹那个婆婆还能是真的没看出来?”
“她心里多少也应该有点数吧?我看啊,她分明就是不想承认自己儿子不行,所以故意一个劲儿的折腾儿媳妇儿出气,刚刚谢婉莹不是也说了吗,她婆婆都让她喝老公的尿呢!”
“这得是多变态的婆婆才能想出来这种招数?”
“哎哟喂,这一家子可真是,老的为老不尊折腾儿媳,儿子自己不行还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儿媳妇明明是个假货非要装成真凤凰。啧啧啧,真是老鼠屎凑一堆了,一家子没一个好人。”
方德山气得呼哧带喘,瞪着眼睛望过去,胃部也跟着一抽抽的疼。
“你们都在瞎说什么呢,闭嘴听见没有!”
喊了没两句,就被胃部的疼痛感折腾的声音小了下去。
“噗嗤——你看他虚的那样儿,我就说他有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