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那两个人还是越国的重要人物,与他们打过不止一次的交道,不可能认错。
打扫战场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可杜沉舟却说那两人死了?
看杜沉舟的样子,说谎的可能性也不大。
这两人,还能是凭空消失了不成?
这件事怎么想怎么都觉得有蹊跷。
三人暂时按下不表,继续向下问。
“杜沉舟同志,你和当时抓你的那两个越国人是否认识,或者曾经见过面?”
三人说完,目光便落在杜沉舟的脸上,试图观察他的细微表情,从中找出破绽。
杜沉舟仔细想了想,摇摇头。
“不认识,之前也没见过面。”
“但我能看得出来,那两人其中的那个女人,明显是在部队里服役的,而且是军官。”
“因为那个女人的身手不是一般的矫健,并且肌肉线条也很饱满,他的眼睛有点像你们的眼睛,特别的锐利。”
“女军官?”
杜师长突然想到一个人,身体微微前倾,追问。
“这个女军官长什么样?”
杜沉舟眯着眼睛,一边仔细回忆一边描述。
“是个一米七五左右的高个子女人,身材很匀称,露出来的胳膊肌肉很明显,皮肤有点像以前我在沪城经常买的那家烤蛋糕外皮的颜色……”
意识到这个形容眼前几人可能联想不到,杜沉舟赶紧改变了一下描述词。
“就是有点像烤焦了的土豆外皮。”
“并且这个女人的胳膊比一般人都长,嘴唇有些厚,却生了一双小眼睛。”
话到此处,杜沉舟停住了话头,回忆结束。
“当时太匆忙混乱,我能记得的也就只有这些,再多的我也回忆不起来了。”
杜沉舟为难的看着面前三人。
谢执砚和杜师长、曾旅长却已经是心下了然。
杜沉舟的描述,完美的和他们想找那人的画像对上了。
应该就是同一个人。
事情总算是有了些进展。
又了解了一些信息后,谢执砚便先放杜沉舟回去了。
被送回去的路上杜沉舟还云里雾里的他们把他喊过来问这一通,到底是想知道什么?
难不成——那女的没死?
不可能吧?!
杜沉舟仔细回忆了一番。
不过当时到处都是被炸飞的尸体,放眼望去密密麻麻一大片,渗人得很。
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场面,看了一眼就觉得浑身难受,胃里一股一股的酸水往外涌,仿佛多看一秒就能要命似的。
他便没仔细看,只是想当然的觉得那女人的应该是已经没了。
否则对方这么费劲巴拉的把他抓起来,又怎么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
可是如果那女的真的已经死了,刚刚谢执砚他们又怎么会有意、着重的问那女军官的情况?
明显这其中还有问题,或者是他们也在追查那越国女军官的下落。
就算不是这些,至少也能证明,在华国这边的消息里,那位越国女军官很有可能没死。
杜沉舟越推测越多越深,那种涉及自己不该涉及领域的危机感也更深。
杜沉舟感觉自己脑中一片乱麻,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他被意外搅和进这些事情里来已经觉得很焦虑了。
这是国与国之间的事,他一个平民老百姓夹在中间实在是难受。
他也不是傻子,清楚的很,自己力量太小,也实在没有什么搅动风云的能力。
掺和进这种事情里来,最后只能沦为炮灰,没有一点好处。
掺和的越多,丧命越快。
他实在不想再沾染这些事了,只希望从今往后再也不要有这种事找上门。
杜沉舟一边想一边加快步伐,脚步飞快,像是要将这些是全部甩在身后,让它们再也追不上自己似的。
他得赶紧回招待所房间,一个人静一静。
终于,警卫员将他一路送到了房间门口。
杜沉舟也来不及和他们寒暄客套,赶紧掏出钥匙开门进去。
关上门,周围瞬间安静下来。
杜沉舟狠狠的吐出一口气,总算是放松了些许。
只是不知是不是方才紧张太久,突然回到这个四周密闭,门窗也紧闭,空气完全不流通的房间,他突然感觉有些闷。
他再也受不了这样的压抑,迫不及待的走到窗边,想推开窗彻彻底底的透一透气。
可刚推开窗,便感觉一股莫名的寒意蔓延过来。
杜沉舟冷不丁的打了个寒战,恰巧一阵风吹过,吹得他额前碎发凌乱晃动。
他的注意力一时间被分散,下意识以为是风吹的太冷的缘故,并没有多想。
他伸手,想将窗户关小一些。
然而不经意一个低头,恰好看见一个裹着石块的小纸团当着他的面,“咚”的一声闷响,飞上了窗棂,在窗台上打了个旋儿。
杜沉舟吓了一跳,下意识倒退了两步,一时间心跳如擂鼓。
望着那张在窗帘上滚动了两下,又停在那里的纸团,杜沉舟右眼皮狠狠的跳了一下,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在这种时候,突然冒出一个不知从何处而来的纸团,并且这纸团还是直接出现在了他恰巧推开的窗户上……哪有那么巧的事?
整件事情处处透着诡异。
可再多的诡异也抵不住人的好奇心。
杜沉舟原本是想直接喊外国人门口的警卫员过来看看情况,可想来想去又觉得不行。
万一这里面写的是什么让人误会的内容,被军方拿走了,再误解了什么,那他好不容易才洗得清白了一些的身份,岂不是又要被搞得一团糟?
杜沉舟真的不想再被人当成嫌疑犯一样怀疑来怀疑去了。
不管怎么说,先自己看一看里面的内容,如果没问题再拿去给军方的人。
嗯,就这么做!
杜沉舟深吸一口气,试探的上前,生怕里面装了什么微型炸弹,翘着两根手指,全程小心翼翼的打开那张纸团。
下一秒,不好的预感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