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知冒犯,还不退去。”
男人还想开口,却被柏霖用神识传音给打断了,这句话清晰的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宛若惊雷。
能做到这种程度的人起码是化神修为的前辈了,他们这场是赌输了。
身后的人还想说什么,却被为首的人给拦住了,他朝着柏霖一拜,“我们此举是为了寻回宗门的护宗仙尊,叨扰前辈实属无奈,不知……”
“没见过。”
没等领头的人说完,柏霖的神识传音便再次落入众人的耳中,如此,那人也没话再说了,进去搜是不可能的了,这个前辈的脾气这般冷冽,怕是不会救治这苍渊的,他应当在别处。
思及此,那人再次一拜,“那我等就离开了。”
那面相和善的中年男人捡起自己的前脚掌一瘸一拐的离开了,快些回宗门他的脚还能保住,就是除掉苍渊的计划要往后延迟了。
男人回头看了眼身后的药园和小楼,这个地方是绝对不能再来了,若是再来,他们宗门怕是半株药草也得不到。
身后浩浩荡荡的几十号人显然也是知道这一点的,没有人说出‘我们就此作罢了吗’的蠢话,心中带着敬畏的离开了。
就算是魔界,也要仰仗药农的药,他们这群魔界安插在修仙界的棋子又怎么敢跟药农对抗?要是断送了魔界的药材输送,他们会死得更惨。
药农是个可怕的存在,同时也是他们两届所要仰仗的存在,谁让只有药农能种出他们修炼所需要的药材呢,光靠着自然生长的灵药,可不够他们修炼的。
等人都离开后,柏霖才睁开他那双水润的桃花眼,颜色偏浅的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过于淡然了。
从躺椅上起身,柏霖晃晃悠悠的回自己房中去了,夜色浓了他也该去休息了。
院外的躺椅依旧来回的晃荡着,不知不觉中,天上的繁星渐渐隐去了身形,浓重的夜色也逐渐明亮起来,那摇晃的躺椅也不知何时停下了。
浅淡灰暗的天空中也只剩下那身影朦胧的圆月在,孤单的身影让人无端的有种孤寂之感。
日升日落,床上躺着的俊美男人终是能睁开眼睛了,陌生的床帐让苍渊的精神一阵恍惚,许久才反应过来,这里是他恩人的屋子。
他被自己宗门的人追杀至此,是恩人救了他一条命,对了,他那素未谋面的恩人还有一个儿子,但是他没听到过这孩子娘亲的声音,许是死了……
苍渊艰难的起身,光滑柔软锦被就这么顺着他的胸膛滑落,裹着层层叠叠纱布的胸口裸露在空气中,他这一低头看竟是从脸红到了脖子根。
他的衣服呢……
随后又记起来,是恩人为了方便处理伤口,就把他身上的破衣服给剪掉了。
刚清醒过来的苍渊显得有些呆滞,此刻坐起身的他发着愣,像个好看的小傻子,柏霖手里拿着药膏,一进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清冽的嗓音落入耳中,让发愣的苍渊回了神,但在看清柏霖的面容时,苍渊又愣了神。
恩人……好好看,是他见过的,最好看的人了……
要是能跟恩人结为道侣,那他此生也死而无憾了,可惜……恩人已经有道侣了,还有了一个儿子。
想到这儿,苍渊的情绪低迷下来,柏霖却是被苍渊这一出弄得摸不着头脑。
这人又想什么了?
“还好,除了伤口有些疼外就没有其他的了。”苍渊老老实实的回答着柏霖的问题,目光却是不肯从柏霖的身上挪开半分,仿佛怎么看都看不够似的。
见苍渊这样,柏霖也只是在心里笑笑,这男人还真是……
这个世界他们相互都还不认识,这么露骨的目光也不怕被人当成登徒子。苍渊此刻也是察觉了自己行为的不妥,略微尴尬的收回目光。
他居然……这么失态的盯着恩人看,也不知道有没有惹恼了恩人,苍渊偷偷地看了眼柏霖的神情,见他并没有不悦的神色才放下心来。
可是,一眼他就喜欢上了恩人,想跟恩人在一起,怎么办呢……
他有些不知好歹了,既要又要。
在他纠结的片刻功夫,柏霖就解开了他身上层层叠叠的纱布,偏深一些的肉色嫩疤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苍渊有些害羞的颤了颤。
柏霖轻笑一声,“害羞是正常的,不过你这满身的伤可不是你自己能处理的。”
被柏霖这么调侃,苍渊的脸色又红上一分,但还是乖乖的舒展身体,让恩人能方便处理他身上的伤口。
依旧是用冷泉擦拭干净伤口,前些日子柏霖就把药粉换成了药膏,已经结痂了的伤口,药粉挂不上去。
温热的手指挑起一些药膏,冰冰凉凉的感觉立刻让温度偏高一些的伤口感觉好受一些,没有那么疼了。
看着那修长白皙的手,苍渊的思绪又飘远了,恩人的手好好看,给他涂药的感觉也是软嫩的,要是能握在手里,那手感一定很好吧。
恩人的手也好小,感觉他一只手就能包裹住……
药膏既不轻薄又不厚重的涂抹在伤口处,柏霖拿过干净的纱布继续缠绕在伤口上,现在的疤还太过脆弱,轻轻一蹭就会掉,还是包扎好为妙,这样还能防止药膏被蹭掉。
“要吃一些东西吗?”处理好伤口,柏霖很随意的问了苍渊一句。
苍渊早就修炼到了化神期,修士一旦筑基就辟谷了,但苍渊还是非常想吃恩人做的饭菜的,所以就点头应了。
柏霖了然的点点头,“那你等一下,我去厨房端。”
苍渊望着柏霖离开的方向久久不能回神,恩人他……好温柔,更喜欢了怎么办啊……
这么久,好像还没看到恩人的儿子,苍渊想,恩人长得这般好看,他的儿子也是玉雪可爱的吧。
柏霖端着一碗色香味俱全的肉末粥进来,苍渊依旧是那副发愣的样子,柏霖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起。
狗男人不会是在被追杀的过程中伤了脑子吧?
肉粥递到跟前,苍渊才回神接过,“谢谢,我叫苍渊,不知恩人……如何称呼?”
“柏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