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书唇角忍不住讥讽的笑,“堂堂尉迟将军,真是脸都不要了。”
尉迟霆却丝毫不受影响,“若是不想吃苦,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别为难我。”
沈黎书定定的看着他,忽然苦涩一笑。
“沈家虽然家大业大,但花销也大,早已经入不敷出,我没藏任何东西。”
说完,就别过头不看他,“随你信不信。”
尉迟霆不由握紧了腰间的鞭子。
半晌,他垂眸,“老子舍不得动你,但不代表不敢动别人。”
“你身边那个侍女,还有沈金宝,总有一个会开口。”
“你!”沈黎书回眸看他,又惊又怒,“你个没良心的东西!”
尉迟霆咧嘴笑道,“良心那东西,无法支撑我成为威武将军。”
说完起身,“不愿意说就罢了,总归还有别的办法,牢房阴冷,你就在这休息会儿吧。”
沈黎书看了一眼四周,冷笑,“就这个地方,我还怕做噩梦呢,送我回牢房,不用假好心。”
尉迟霆揉了揉脑壳,从来没见过这么难搞的女人!
骂又骂不得,打又舍不得,脾气又臭又硬,还如此不识好歹!
他挥手,“不识好人心,赶紧滚!”
沈黎书冷笑,站起来二话不说就走,临出门前,终究是没忍住回头。
“早知道你是这种人,我绝不会可怜你一分!”
尉迟霆瞪大眼睛,“你啥意思?老子用你可怜!”
然而,沈黎书已经走了。
残留的冷香在小小的审讯室越来越淡,尉迟霆一头雾水。
回到牢房。
沈黎书刚进去,沈金宝就被几个狱卒拉走了。
面对沈金宝的求救,她甚至看都没看一眼,牢中阴冷,夜间怕是会很难挨。
她拔下头上的金簪,叫过一个狱卒,“麻烦小哥,能否帮我弄些棉被和吃的来,对了,还要一壶干净的热水。”
干瘦的老狱卒颠颠簪子,足金足量的好东西,上面还镶嵌着各种宝石。
这一只能卖个上百两,她要的东西加起来最多不超过十两。
于是笑着应下了。
临走前,目光在她脸上流连片刻,又挪到她头上剩余的首饰上,猥琐一笑。
“得咧,您等会儿吧。”
这人明显不怀好意,沈黎书转身坐下,看不出一点情绪。
反倒是系统差点气死。
“恶心!不要脸!我要是个人,一定搞死他!”
沈黎书抱着膝盖懒得搭理她。
因为有尉迟霆在,抄家的时候身上的东西都没被搜刮,但是估计也撑不了多久。
尽管她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但还是有些没底。
随风有没有把信送出去......
脑子里杂乱的想着事,她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紧紧蹙着眉头,像是做了噩梦。
老狱卒抱着一堆东西过来。
见她睡着,那张绝色小脸有些脏,却丝毫不掩其勾人心魄的美。
他放下棉被,小眼睛贼眉鼠眼的左右扫了一眼,这个牢房在最里面,左右都没有“邻居”,其他狱卒轻易不会过来。
而跟她同一个牢房的人也已经自身难保。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这小姑娘刚进来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美得惊人,听说以前还是千金小姐。
有什么比美人落难更让人兴奋的呢。
要是以前,自己这样的身份哪有机会见到她。
老狱卒心痒难耐,轻手轻脚的打开牢房门,眼中兴奋极了。
要是睡过这样的美人,说出去能吹一辈子!
他这么想着,浑身的血液都在激动。
伸出干瘦的手掌,一点一点靠近沈黎书,在即将触碰到她的时候。
沈黎书忽然睁开眼睛,眸中一片清明。
老狱卒更加兴奋了,醒了更好!
突然,他的笑容顿住了,手掌被尖锐的簪子划破,顿时疼的他冷汗直冒。
另一只手捏紧出血的位置,眼中闪过阴狠,“你......你敢动我,老子弄死你!”
沈黎书爬起来,不等他动手,捏着簪子的手再次用力一滑。
老狱卒的脸冒出串串血丝。
啧!
怎么不是脖子呢!
她心里遗憾极了,轻轻呢喃,“3、2、1。”
“砰!”
簪子上的毒性发作,
又惊又怒的老狱卒倒在地上,浑身无力,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精虫上脑犯了多大的蠢,于是果断认怂。
“求你,放了我,我我再也不敢了。”
沈黎书举着簪子朝他靠近,笑容甜美,“在我这儿,没有知错就改这一说。”
老狱卒看着她的笑容,瞳孔一缩,整个人不寒而栗,犹如看见了恶魔转世,浑身哆嗦着往后挪。
“在狱中杀人,罪加一等,你不能杀我!”
“啊——噗!”
还未出口的话就这么卡在嗓子眼里,老狱卒脖子上的鲜血涔涔,死不瞑目。
沈黎书用他的衣服擦干净簪子,又重新插回头上,簪子完全没入发中,看不见一丝一毫。
她没管老狱卒的尸体,转看向头牢房外那片黑暗,唇角讥诮的勾起。
“怎么,看够了戏还不舍得出来?”
哒、哒、哒——
靴子踩在地上的声音透着莫名的压迫感,仿佛踩在了人的心上。
心脏也跟着节奏起伏。
黑暗中,玄金色锦袍缓缓出现,金线在昏暗的烛火下熠熠生辉。
顾宴辞的脸出现在眼前。
眉目冷峻,目空一切,透着沁入骨髓的冷,上位者气势极强。
但沈黎书丝毫不受影响,冷冷的看他,率先开口,“摄政王殿下,好看吗?”
顾宴辞仿佛什么都没看见,“身为狱卒,利用职务之便谋取不正当获利,死了,也就死了罢。”
林峰上前,拖着老狱卒的尸体离开,很快这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人。
顾宴辞才朝她伸手,“过来。”
他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起伏,只有不容反抗的压迫。
可惜,沈黎书这会儿心情不好,谁来都别想得个好脸。
她噔噔噔走过去,顾宴辞刚要勾唇。
沈黎书抬起手就是一巴掌,眼里的委屈几乎要溢出来。
“顾宴辞,你个狗东西。”
顾宴辞顿时冷下脸,顶着红肿的脸负手而立,“惯的你脾气见长啊,不仅敢杀人,还敢朝我伸爪子了。”
沈黎书冷哼,“你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