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清楚!它们的来源!渠道!是谁给你的?还是你自己通过什么非法途径弄到的?”
“范金友!我警告你!这个问题,比你前面那些事加起来都严重!!”
“这些东西!沾上了就是敌特的嫌疑!是里通外国!是危害国家安全!!”
“你要是交代不清楚来源...”
张建军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
“那就不只是坐牢的问题了!等着吃枪子儿吧!!”
“敌特!里通外国!危害国家安全!吃枪子儿!!!”
这几个词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范金友的灵魂上!
“不——!!!”
范金友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绝望到极致的嘶嚎!
范金友猛地从椅子上弹起,双手死死抓住头发,眼球暴突,充满极致的恐惧和疯狂!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是陷害!是栽赃!是徐蒙!一定是徐蒙那个王八蛋扔进我院子里的!他想害死我!他想让我死无葬身之地啊!张队长!你要相信我!你要明察啊!!”
范金友彻底疯了!他扑到审讯桌前,双手疯狂拍打桌面,涕泪横流,口水四溅!
“徐蒙!你出来!你个阴险小人!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张队长!你去找徐蒙!你去审他!那些东西一定是他从那些特务家里弄来的!是他!是他想害我!!”
看着范金友歇斯底里,张建军猛拍桌子。
“范金友!冷静!坐下!”民警将他按回椅子。
“陷害?栽赃?”
张建军声音冷得像冰。
“你当公安机关是什么?徐蒙同志昨天协助我们破获要案,晚上遭遇你们伏击,今天一大早就被我们请来局里协助调查关于昨晚袭击的细节!他有什么机会去你家扔东西?嗯?!”
“再说了!”张建军拿起巧克力证物袋,指着上面清晰的泥土痕迹。
“这上面的泥土,和你家院子里的泥土成分完全一致!证明它就是在你家院子里过夜的!不是临时扔的!”
“还有!”
张建军目光如炬,死死的盯着范金友。
“我们问过你母亲和邻居!昨天晚上,你家院子没有任何异常动静!没有任何人翻墙进入!徐蒙同志根本没靠近你家附近!你怎么解释这些东西凭空出现?!嗯?”
“难道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还是你梦游从国外买回来的?!”
泥土痕迹!邻居证词!时间对不上!每一条都像铁索,将范金友死死捆住!他根本无法解释!
“我...我...”
范金友张着嘴,喉咙里发出嗬嗬怪响,像条离水的鱼。
此时范金友感觉天旋地转,世界崩塌。
巨大的绝望将范金友彻底淹没。
在铁一般的事实和这顶足以让范金友万劫不复的“敌特嫌疑”帽子面前,他所有的狡辩都苍白可笑!
范金友瘫在椅子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嘴里发出无意识的呓语。
“完了...全完了...徐蒙...你好狠...好狠啊...”
“敌特...枪子儿...七年...劳改...”
“嗬嗬...嗬嗬...”
范金友彻底崩溃了。精神防线被那几包“进口糖果”彻底摧毁。
张建军合上卷宗,冷眼看着这个废掉的前街道干事。
“范金友,非法倒卖票证牟利、雇凶伤人(未遂)、涉嫌非法持有来源不明境外物品、有重大敌特嫌疑。数罪并罚,移送检察院审查起诉。等着上法庭吧。”
张建军站起身:“看好他,办理刑拘手续,单独关押!”
张建军走出压抑的审讯室,长长舒了口气。
走到办公室,张建军拿起电话,拨通了红星高中校长办公室的号码。
这个时间,学校办公室应该有人。
“喂?红星高中办公室。”一个中年男声传来。
“你好,我是南锣鼓巷公安局刑侦队长张建军。请帮忙找一下徐蒙徐老师,有重要事情需要和他沟通一下。”
张建军语气正式。
“公安局?找徐主任?哦哦,好的好的!张队长您稍等!我马上去叫!”
接电话的老师显然有些紧张,连忙放下电话。
不一会儿,电话那头传来了脚步声和略显嘈杂的背景音。
办公室其他老师好奇的张望,接着是徐蒙清晰的声音。
“喂?张队长?我是徐蒙。”
“徐蒙,”张建军的声音带着一丝轻松和冷冽。
“范金友抓了,审完了。雇凶的事,铁证如山,他全撂了。非法倒卖票票据,他也认了。两罪并罚,七年起步跑不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传来徐蒙平静的声音。
“嗯,辛苦了张队。意料之中。”
张建军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转头看着证物柜里那些色彩鲜艳的“毒药”。
“范金友已经彻底疯了。后续的审查会像影子一样跟着他,直到...尘埃落定。”
张建军没有明说,但两人心照不宣。
“好。”徐蒙的声音依旧平静,“那张队,后续就按程序走吧。我这边还有课。”
“行,你忙。有事再联系。”张建军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