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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我表达的不够清楚,完结后会调整。现在啾相当于在以第一人称视角体验拍完的电影,他有上帝视角能看到过去的一切,但原本的故事线里啾却不知道弹幕和许澄的计划。相对应的,现在的啾就算做什么也无法撼动结局。

……

卿秋死了。

卿啾亲眼看到他死于迟九之手,死于自己不知为何而来的心软。

可别人不知道。

别人只知道他坐在血泊中,旁边是自己亲生父亲的尸体。

他成了弑父凶手。

众人嘈杂的议论声中,卿啾踉跄着起身解释。

他说杀了卿秋的人是迟九,不是他。

可没人信。

在别人眼里,迟九是早就十几年前就车祸身亡的短命鬼。

怎么可能在十几年之后出来杀人?

鬼上身吗?

豪门父子相残的消息传得满城风雨,纵使卿家人想保卿啾,也不得不按规矩办事。

无期徒刑。

判决下达的瞬间,卿啾恍惚间想起那些文字所说的“审判”。

这就是有关他的审判吗?

将莫须有的罪名栽赃给他,再将他扯进泥沼。

这就是那些人所谓的正义审判吗?

这样的行为,真的能称之为正义吗?

卿啾浑浑噩噩。

他已经做好了破罐子破摔的准备,却在执行前被保释。

咖啡厅内,都舒神色疲惫。

“对外我会宣称你先天不足,心力衰竭而死,之后的事…”

都舒递上一张支票,没再说话。

卿啾低头不语。

他知道,这是母亲能对他做得最后付出。

——捏造一张假的死亡证明。

抹除“卿啾”这个名字的存在,给他开启第二次人生的机会。

可…

“母亲,连你也不信我吗?”

卿啾道。

“是迟九杀了父亲,我亲眼看到的…”

话音未落。

“砰——”

咖啡杯从桌上摔下,都舒红了眼眶,表情似哭似笑。

“你也好,你父亲也好,怎么都整天念叨那个阴魂不散的名字?”

都舒一说起迟九就情绪失控。

最后更是连聊天都聊不下去,直接拎着包离开。

玻璃门晃动。

卿啾坐在椅子上,面前摆放着一张支票。

支票是空白的。

他可以随便填金额,填足够自己一辈子衣食无忧的金额。

可今后他便不再是他。

他的人生就像那张支票,前方一片空白。

卿啾罕见地感到迷茫。

明明他知道真凶,可没人愿意信他。

他就像棋盘上的棋子。

除了被人操纵着行走,没有任何路选择。

临近深夜。

路上行人渐少,咖啡厅老板开始赶客。

卿啾缓慢的站起身。

深夜的天偏冷。

就在他觉得人生再糟糕也不过如此时,蓦然回首。

更糟糕的事还在后面等着他。

……

一声尖锐的汽车鸣笛声划破深夜。

卿啾额头渗血。

被车撞翻在地,两条腿的膝盖骨被碾碎。

恍惚间他看见罪魁祸首。

迟九用麻木的眸子俯视着他,许澄则从迟九身后缓缓出现。

卿啾抬头,却见许澄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嘴角扬起一个夸张的笑。

下一秒。

鞋底碾上膝盖,断裂的腿骨雪上加霜。

卿啾痛苦地蜷缩成一团。

许澄假惺惺地抬手拭泪。

“下手真狠。”

同一时间,卿啾再次看见那些文字。

【我宝真聪明,把每一个能利用的人都利用的透透的。】

【别人或许不会信什么审判轮回之说,可迟九信啊,他不能不信。】

【不过我是真没想到,主角父亲和一个Npc之间居然还有这么狗血的往事…】

卿啾似乎看懂了。

又似乎没看懂。

按那些文字所说,迟九当年根本没死,只是假死死遁。

他恨透了卿秋,也爱惨了宾雅。

迟九认为是卿秋毁掉了他的人生,如果那年他私奔成功,是不是一切都会改变?

人在精神状态不稳定的时候最是容易被蛊惑。

而许澄捏准了这点。

他坦白了审判的事,告诉迟九他能改变一切。

但前提是迟九要帮他做事。

迟九或许信了,又或许没有信。

他本就不想活了。

杀死卿秋是早就就定好的计划,栽赃卿秋的儿子也只是顺手的事。

肇事车辆被点燃。

迟九帮了许澄一个大忙,毁了卿啾的社会身份,弄残了卿啾的两条腿。

现在卿啾再无翻身的可能。

而许澄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慢慢欣赏卿啾活在痛苦中的模样。

曾经的天之骄子跌落云端。

这世上没有什么,能比那份痛苦要更加美味。

许澄心情很好,也难得讲了信用。

“如果能重来,你想改变那些地方?机会可只有一次哦。”

迟九已经冷静地准备去割腕自杀。

许澄不打算暴露他们之间的交易,他也不打算活着。

计划是伪装成意外车祸。

车和司机一起被烧死,来个死无对证。

迟九知道自己的生命已经进入倒计时。

他也并不完全信许澄的话。

只是都走到这一步了,幻想一下也无妨。

迟九垂着眸,嗓音低哑。

“我要私奔成功,要卿秋早点死,死在我的手上。”

许澄觉得奇怪。

“只是这个?”

迟九冷笑。

“我会变得这么倒霉都是因为卿秋,他恨我,他见不得我好,只有没了他,我才能幸福。”

许澄也懒得管无关紧要的人。

“如你所愿。”

他留下这么一句话,接着转身离开。

随后肇事车辆被汽油点燃。

迟九割腕自杀,将自己和真相一同销毁。

一切发生时,卿啾就躺在草丛,听到了许澄谋划的全部内容。

他不能死。

至少,他不能死在这。

也不知是哪来的力气。

卿啾熬过了大出血,熬过了那晚的大雨,强撑着爬去附近的小镇。

血流了一地。

渗进泥土,消失无踪。

再后来。

伤口被雨水泡得发白,连血都流不出来。

卿啾在抵达小镇边缘时昏了过去。

他看到镇民嫌恶避让的动作,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一定很令人讨厌。

可他已经没有别的选择。

少年偶尔会来山下的小镇卖东西,或许能捡到受伤的他。

然后呢?

少年说他会杀了他,他也许还是会死。

但随便吧。

他现在没有任何可以信任的人。

除了他。

只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