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多再等半年,她就要让母亲的名字、让真正的血祭阵,以全新的身份重归于世。
不是伏地魔的背叛者。不是夜魇的统领。也不是她的母亲。
而是科尔文女士。
那个能够治愈哑炮、以古代魔文闻名的天才研究者。
赫敏盯着她看了很久,见她没有继续往下说的意思,只好松了口。
日子一天天过去,一直到八月,奥莉依旧和往常一样,每周去三次埃琉西昂,其余的时间就留在小楼里处理事务。
这段时间,她联系不上斯拉格霍恩先生了——事实上,自魔法部宣布伏地魔回归后,她就再没收到这位圆滑老头一周一次的嘘寒问暖信。
“他害怕黑魔王,”奥莉说,“估计还在英格兰的哪个角落东躲西藏吧。”
“缩头老鼠,”里奥特不屑轻哼,“就这还名义上是埃琉西昂的老板?”
“是名誉顾问,”她纠正道,“当初是因为我没什么名气,才借用了他的名字,现在可以不再用了。”
现在,借着魔法转播球的普及,至少大半个英格兰的巫师都听说了埃琉西昂,以及她的名字。
这项发明将于九月正式铺往海外。与此同时,塞德里克已经动身前往法兰西,代她敲定了分部的地址,巴黎。
六号这天,是奥莉的生日。
今年,她收到的礼物多得堆满了整个公寓的角落,像座小山。是她进入霍格沃茨以来,收到最多的一次。
不仅仅是同学,埃琉西昂的几十名选手也送来了不少新奇的礼物,其中最多的还是魔杖养护用品。
“这是什么?你亲手做的?”奥莉摊开掌心,接过德拉科递来的一枚护身符。
往年他送的都是名贵繁复的珠宝,今年倒是难得换成了小手工。
玻璃吊坠上歪歪扭扭刻着她的名字,还从圆通的鸟窝里捡了根羽毛,缠绕着细银丝和黑曜石,显得笨拙却精致。
“我给你带上,转过去。”德拉科扫过角落里琳琅满目的礼物,哼了一声。
趁着他在她后颈系扣的功夫,奥莉顺手从礼物堆里捞出了西奥多送她的短刃。
刀柄包着黑蛇皮,护手处镶了块翠得发亮的祖母绿。她掂了掂,轻飘飘的,寒光闪烁。
“西奥知道我不喜欢重的东西,挺好。”她指尖转了个刀花。
德拉科的手指突然收紧了一点。
“.....很贵吧?”过了几秒,他贴近她耳侧,低低问。
奥莉轻笑一声:“还好,心意更重要。里奥特给我送的是他烤的生日蛋糕。”说着,她瞥了眼远处的厨房,叮叮当当的响声传来。
她随手举起短刃,“你看,护手上还用象牙雕了条小白蛇,是不是和西奥寝室那条宠物蛇有点像?”
搂在她腰上的手骤然一紧。
“你怎么知道他寝室养了蛇?”
“我为什么不知道?”她眨眨眼,“......哦。”
“......”
身后的人突然开始轻微发颤。一道低低的吐息,带着咬牙切齿的狠意,猝不及防贴上她耳后——
“所以,那天我在诺特寝室闻到的味道、还有他嘴角的唇膏痕迹,真的是你?”
奥莉毫不惊慌:“什么唇膏?”
“我带你去霍格莫德买的。”他在“我”一词上狠狠咬了重音。
她圆滑地回道:“应该是你认错了吧?唔.....!”
下一秒,她便被压着肩膀,用力按进了沙发。
德拉科俯身欺上的时候,看见她还在笑,莫名就有股直烧心头的火意直窜而上,烧得五脏六腑都在发颤。
他抓着她的下颌,“他亲过你?该死的——”
他红着眼圈俯下身,带着狠劲在她嫣红的唇瓣上碾了一下,“那谁更让你满意?”
“对寿星温柔点,德拉科。”
她仍是那副懒洋洋的模样,看得叫他心中发痒。
“行啊,生日快乐,克、兰、小、姐,”德拉科一字一句地蹦了出来,“我的生日礼物送得远远不如他吧?毕竟我只能被困在这里,做你的笼中雀。”
“你生气了?”她抬手,轻勾了下他的下巴,“可今天,不还是你陪我过生日吗?”
“本来就该这样,”他贴着她的耳边,恨恨道,“从六岁开始,每一年的生日都是我单独陪你过的,在马尔福庄园的偏院,你的房间,只有我们两个。”
“别人看都不该看。”
奥莉:“那现在被藏起来、不让别人看的到底是谁?.....喂。”
德拉科直起身,动作有些粗暴地扯下了自己的黑色领带,捏着那条缎带,绕过后脑,蒙住了她的眼睛。
视线被遮蔽,双腕被钳住,更多凶恶的吻狂风骤雨般落了下来:“诺特亲过你这里吗?”
“还有这里?”
她没忍住,从喉咙底溢出一阵愉悦的笑,甚至配合着抬高了下颌。
一片黑暗中,面前人的吻突然停了。她只听见一声沉重的闷响,身上的钳制消失了,随即是靠近的脚步声。
“德拉科?”
一只手重新握住了她的双腕。这只手格外宽大、滚烫,指腹的薄茧缓慢摩挲着她的手腕。
低低的、沙哑的喘息,扑在她颈侧。来人垂下头,把整张脸埋进了她颈窝,呼吸贴着她脖颈吐出。
肩上的分量很沉,奥莉轻轻挣了一下:“你好重,起来点。”
那人没有放手,只是抬起头,鼻尖从她颈侧一路擦到下颌,吐息声扑洒在唇角。
她等了很久,那人也没有动,只是呼吸声越来越重。
她勾了勾唇角,故意软声道:“德拉科?你怎么不亲——”
上扬的疑问句被猛地吞进嘴中,她尝到了蛋糕的甜蜜气息,莓果、慕斯和奶油。
那人狠狠地吻了下来,急切的、渴求的,带着铺天盖地的戾气。
“痛。”她含含糊糊地说。
几秒的沉默。
沙发向下塌陷,男人攫过奥莉的腰,让她翻身趴在胸膛上,他的手掌扣过后脑,收了先前急促的力道,一下一下轻轻吻着。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松开了手。
指腹压在她唇上,薄茧划过,不轻不重地按了两下。
贴着耳侧,她听见里奥特沙哑的嗓音:“......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