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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门被打压,要说最高兴的,莫过于这天下的道士们了。

随着消息的传开,全国各地的道观都跟过年似的。那些平日里潜心修道,讲究清静无为的老道长们,一个个笑得胡子都翘了起来。

这还没完,更让李承乾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以龙虎山和长安城道观为首的天下道门,竟联合起来上了一道奏疏,递到了东宫。

奏疏的内容很简单,也很离谱:他们说,佛门既然都能为国库分忧,上缴七成香火钱,我等道门弟子,深受皇恩,岂能落后?我们也要上缴!我们也要为国效力!我们也交七成!

李承乾看着手里的奏疏,人都乐了。

这帮牛鼻子,倒是有趣。

他当即便派人,将龙虎山那位据说已经年过九旬的老天师,以及长安城道教的领头人,请到了东宫。

东宫偏殿,茶香袅袅。

李承乾看着面前两位精神抖擞的道长,尤其是那位龙虎山的老天师,须发皆白,面色红润,眼神清澈,全然不似九旬老人。

“两位道长的好意,孤心领了。”李承乾放下茶杯,开门见山,“不过这税,你们还真不用交。”

李承乾是做过调查的,大唐的道观虽也不少,但那香火钱收的确实不多,人家是拿钱就办事,什么作法、驱鬼、堪舆,硬着头皮也给你干了,没干好还不好意思收你钱,

老天师微微一笑,稽首道:“殿下,贫道知晓您的用意。佛门近些年,行事确有出格之处,侵占田亩,不事生产,已成国之弊病。殿下此举,乃是为国除弊,我等道门,岂能不明白?”

他顿了顿,声音里透着豁达:“然,我等修道之人,讲的是一个清静无为。所谓钱财,有,便多做些善事;没有,我等亦可采药耕种,自给自足。自大唐开国以来,陛下与殿下对我道门的恩惠,我等都看在眼里。如今朝廷连年征战,又恐天灾将至,我道门弟子,也当出一份力。”

老天师目光诚恳:“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这道理,贫道还是懂的。”

一番话说得不卑不亢,既表明了立场,又捧了李承乾一手,还顺带展现了道门的高风亮节。

李承乾听完,心中也不禁生出几分感怀。

看看,什么叫格局?这就叫格局。

“老天师高义。”李承乾站起身,对着老天师郑重地行了一礼,“是孤,想得浅了。”

他沉吟片刻,忽地转身,对三宝道:“取笔墨纸砚来!”

片刻之后,一张巨大的宣纸铺在案上。

李承乾提笔蘸墨,凝神聚气,随即笔走龙蛇,在纸上写下五个遒劲有力的大字:

天下第一教!

写罢,他掷笔于案,对两位道长笑道:“此字,赠予天下道门。望诸位道长,能坚守本心,扬我道门之风。”

老天师和长安道观的观主看着那五个字,激动得浑身发抖,连忙跪地谢恩。

这可是太子亲笔!这比什么金银赏赐,都要来得荣耀!

可看着眼前的几个字,李承乾总觉得这事儿还不够圆满。

这“天下第一教”的名头,光他一个人说了不算,得他爹盖个章才行。

于是,他卷起字画,火急火燎地跑到了太极宫。

彼时,李世民正为国库的账目发愁,一见李承乾进来,便没好气地抬了抬眼皮。

“毛毛躁躁,又来做什么?”

“那当然是有正事儿。”李承乾也不磨叽,直接将字画在御案上展开,一脸得意,“阿耶,你看,我给道门提了五个字,帅不帅?”

李世民扫了一眼,哼了一声,没说话。

李承乾也不管他,自顾自地将情况说明了一遍,然后拿起御案上的传国玉玺,哈了口气,对着字画的落款处,“砰”地一下就盖了上去。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小篆一盖上去,瞬间让这幅字直接上了几个档次。

李世民见状,不乐意了。

“逆子啊,逆子!”李世民嘴上说着,手却直接拿起龙案上的毛笔,吹胡子瞪眼道:“好人都让你做了,朕就出个印章?不行!”

说完,他竟也在那鲜红的玺印旁边,龙飞凤舞地落下了自己的名字,想了想,又在后面加上了年月日:

“李世民,贞观十一年春。”

李承乾看得目瞪口呆。

行啊老李,你还挺会!怎么搞佛教的时候不见你这么积极表现。

“哼,”李世民写完,抢过李承乾手中的玉玺佯怒道:“下不为例,这玩意儿,得朕给你才是你的!”

“切,”李承乾不削道:“那不迟早的事儿......”

李世民闻言也没生气,只是叹了口气,可不就是迟早的事儿了,前有青雀、李佑、李恪都被李承乾玩废了,自己刚宠李治没几天又被李承乾搞得现在整天躲在自己寝宫自闭,他现在也没那么多心思了,只想这逆子少惹点事,少气自己就阿弥陀佛了。

李世民放下笔,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春雨,眉头不禁又皱了起来。

“这春雨下得太多了些,朕这心里,总有些不踏实,怕是要发大水。”

李承乾心中咯噔一下。

他想起来了,史书上好像是提过一嘴,贞观十一年,黄河泛滥,河南、河北两道受灾严重,饿殍遍地。

“阿耶所虑极是。”李承乾的神色也严肃起来,“为防患于未然,儿臣以为,当立刻派人加固黄河沿岸堤坝,并提前将下游地势低洼处的百姓,转移到高处。”

李世民点了点头,这想法倒是和他不谋而合。

但他随即又叹了口气,脸上露出苦恼之色,用手指敲了敲面前账本。

“修堤坝,迁百姓,处处都要钱。可这国库……如今是真的一滴都没有了。”

李承乾看着他这副样子,瞬间明白了。

他无语道:“我说阿耶今天怎的如此好脾气,这铺垫了半天,是想跟我要钱的吧?”

李世民被戳破了心思,也不尴尬,反而怒道:“怎么?你那东宫私库里,金子都快堆不下了,为国分忧,出点钱怎么了?难道你想看着朕的子民流离失所?”

好家伙,道德绑架都用上了。

“得了得了。”李承乾摆了摆手,一副“我怕了你”的表情,“要钱还不容易?我给你搞点来就是了。”

李世民眼睛一亮:“怎么搞?”

李承乾神秘一笑。

“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