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一被说出来,就有一位看着病怏怏,皮肤白的有些过分的男孩从谷寿最开始出现的位置走了出来,他乖顺站在了谷寿身边,那张病态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看来他就是乡下来的小儿子谷松砚了。
而这少年后面跟着走出了面色不是很好看的韩莉和本不被韩莉邀请过来的谷信。
“什么玩意儿……这谷寿哪来的小儿子,而且前面不是说他这小儿子谷松砚是养在乡下的吗?怎么皮肤白成这样。”张暮云和柯晓凑的很近,所以刻意压低了声音,这样的音量正好就只够谷礼榆他们四个人能听得清。
柯晓用那双美目上下扫视着谷松砚:“这孩子我都没见过,说不定是养在乡下的豪宅里,从来都不怎么出门。”
她还真不知道谷寿能突然冒出来一个小儿子,这种奇怪的感觉令她内心有点不安。
“不,”张流纾紧皱着眉头,脸色有些犹豫,“他白成这样子不像是宅在家里就能养出来的,而且他的气色看上去不对劲,我觉得可能是得病了,但光看气色我也不能看出来是什么病。”
“他这自己的小儿子得病了不去医院,还硬要举行这次专门给小儿子准备的宴会?”张暮云有些不可置信,她百分百选择了相信自己儿子的判断。
听了全程的谷礼榆不吱声,他总能感受到谷寿那股若有若无的视线朝他这里看过来,他确认不了这视线到底友不友好【我感觉这个谷寿怪怪的。】
【亲爱的宿主,我也同感,您放心要是有问题我会第一时间保护好您的。】084的声音如同一剂强心剂,让谷礼榆稍微安心了些。
按道理来讲,一个身份其实并不能准确确定的谷松砚肯定会受到谷信的厌恶,但那平日里纨绔恣意的谷信却并没有因为这个新来的弟弟而表露出任何不善的态度。
谷寿将自己的目光收回,然后放到了谷松砚身上:“三天两晚的游艇宴会,我将给各位带来愉悦,让各位不虚此行!”他面露笑意,而韩莉则将身后专属宴会厅的大门打开。
古典优雅的音乐从里面传出,餐食的香气也扑鼻而来,很明显是已经提前让人准备好了的,就等着这群权贵们进去享受。
谷寿一家先行一步进去了。
里面还走出了很多仆人,他们仆人的衣着都格外精致,这些人依照着主管给的名单,走到了他们被安排的人物前面,将其带进了宴会厅。
“这家伙平时见了你就要跟你呛上两句,恨不得让你即刻把谷氏公司的另一半全部给他,今天居然看了你什么都没说吗?”张暮云嘴上说着,脸上有些新奇。
她虽然之前一直身处国外,但国内的商业新闻从来没落下过,所以自然知道谷寿这人的劣根性,每次都会在重大场合下想让柯晓难堪,但今日却一句难听话也没多说,明显有些不太一样。
习惯了和谷寿互相阴阳怪气的柯晓也确实有些奇怪:“可能是今天除了那些商人外,还有很多有权有势的重要人物在场,所以他才收敛了吧。”
她的猜想早就看透了谷寿这个人,或许也确实是最接近谷寿内心的了。
【亲爱的宿主,男主谢随清现在被他那个刻薄恶毒的暴发户亲叔给赶到甲板下面的储藏舱里面了,现在所有人都在甲板上面,所以他被锁里面没人去帮的话,就得锁很久了。】
真是好事没来,坏事接踵而至。
084给谷礼榆指了去储藏舱的位置,然后跟柯晓道了内急,就趁其他人在进宴会厅的瞬间偷偷去了储藏舱。
储藏舱就只有一扇简陋的木门,那木门旁就点了一盏昏暗的灯,刚好够人能稍微看清些,门锁钥匙就挂在墙上的挂钩上,谷礼榆将其取下后就“咔哒”一声将门打开,慢慢走进去。
里面很黑,可以说是不见五指,只能闻到储藏舱内的灰土味,在这幽闭静谧的环境里也只听到了另一个人的呼吸声和自己的呼吸声。
应该就是被关进去的谢随清了。
突然谷礼榆心跳加速,一种恐慌急促的感受让他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是原身自有的重度幽闭恐惧症。
他都快忘记这一茬了,结果现在这种黑漆漆一片的场景让他犯病了。
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起来,就在084有些慌张干涉不了的时候,一个人直接将谷礼榆整个人公主抱抱起,带出了储藏舱。
储藏舱外的海风第一次让谷礼榆缓过了气,他大喘着气,眼泪哐哐直流,止都止不住,内心那种濒死的错觉让他缓过了气没缓过神。
“礼榆!”
谢随清轻唤着,见谷礼榆这恍惚的样子快被吓死了。
他是跟亲叔一家来的这里,身上穿着的是亲叔的儿子,也就是他的堂弟不要的过气西装,他被亲叔硬逼着穿上的,本来他也不想来,结果他那堂弟死活要他来,想让他出丑。
却没想到谢随清就算穿着过气衣服也压了他那堂弟一头,所以才被气不过的堂弟指使谢随清的亲叔把他关到储藏舱了。
谢随清见谷礼榆虽然哭起来很漂亮,但这模样让他心疼的不得了:“你怎么过来了?你,你怎么样了?”
他们坐到了甲板上的休闲椅上,现在甲板上的人都进宴会厅了,所以上面就他们两个人,他还抱着谷礼榆,将人整个环在怀抱里,边说边给谷礼榆擦眼泪,还说了不少安慰的话。
过了好一会儿谷礼榆才缓过来,他现在意识到重度病症的恐怖性了,会让他神经快速衰弱,甚至严重到致命的状态。
这很可怕。
怪不得原剧情里面原身直接送国外治疗了,那一晚估计原身都快撅过去了。
“我,”谷礼榆颤颤巍巍地说出了一个字,让谢随清靠近了仔细听着,“我看到有坏人把你扯过去了,我就,就自己下去找你了……”
其实并没看到,但他也只能这么解释。
谢随清沉默了。
他以为自己没被任何人注意到,所以都认命等等看那些闲散的船员会不会下来,结果没想到居然被礼榆注意到了。
这是不是说明,在礼榆眼里他是特殊的?
自闭症的人不会主动关注别人的。
谢随清想到了这一点,神情有些复杂。
“你们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