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芜接起电话,语气愉快:“嗨,马克,对,我刚看到邮件,正想回复你……”
她专注地和对方聊着工作,没注意到旁边陆让紧盯着电视上的爱情片。脸色却渐渐沉了下来。
尤其是听到电话那头男人热情洋溢甚至略带殷勤的声音,再联想到白天看到的聊天记录。
陆让冷眸忍了两分钟,忽然伸出手,开始不安分地搞小动作。
他先是轻轻捏了捏商芜的耳垂,见她没反应,又低头,温热的唇若有似无地擦过她脖颈。
商芜怕痒,下意识地缩了一下脖子,用手捂住话筒。
她小声对陆让说:“别闹,我在打电话。”
陆让看着她微红的脸颊,醋意混合着恶作剧的心思涌上来。
他非但没停,反而变本加厉,手臂环住她的腰,将她更紧地搂进怀里。
商芜只好换了只手拿手机,另一只手推他。
陆让捉住她的手,语气暧昧慵懒,“阿芜,澡我都洗好半天了,你还要聊多久?”
他的声音低沉磁性,带着明显的暗示。
电话那头的马克显然听到了,话语瞬间卡壳,停顿了好几秒,才有些尴尬地说:“商芜,你好像有点忙?那我们下次再聊?”
商芜的脸一下全红了。
她又羞又恼,赶紧对着话筒说:“不好意思马克,我们下次再约时间细聊,再见。”
商芜手忙脚乱地挂了电话,刚放下手机,还没来得及兴师问罪,就被陆让一个翻身压在沙发里。
“你干嘛?”
商芜气得推他肩膀,“我在谈正事呢,你那样说,人家会误会的。”
陆让低头看着她,眼神幽暗,带着浓浓的占有欲和一丝委屈:“谈正事需要聊那么久?他至于在电话里笑那么大声?整栋楼都要听到了,还有,他以前还追过你?”
商芜没想到他看见聊天记录了,还一直记在心里,无奈:“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他就是随口一说,而且我是为了工作才和他联系,你全程都听着呢。”
“工作也不行。”
陆让霸道地咬了一下她的唇,力度不重,却带着惩罚的意味。
“我不喜欢他对你说话的语气。”
他的手在她腰间轻轻摩挲,引起一阵战栗。
“小气鬼,醋坛子!”商芜瞪他,声音却因为他的触碰带过一丝颤抖。
“就醋了。”
陆让理直气壮,低头吻住她。
……
这个夜晚,属于情人间的暧昧与亲密。
……
隔天。
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温柔地洒在卧室的大床上。
商芜在陆让温暖的怀抱里睡得正熟,脸颊还带着一丝昨夜暧昧未散的红晕。
突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破了宁静。
商芜迷迷糊糊地伸手,去摸床头柜上的手机,眼睛都还没完全睁开。
陆让被她动作吵醒,不满地蹙眉,长臂一伸,先她一步拿到了手机。
屏幕上跳动着程昼的名字。
陆让眉梢一挑,脸色瞬间就冷了下来,
他毫不犹豫地划开接听键,甚至没给商芜反应的时间,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不加掩饰的不爽。
“什么事?”
电话那头的程昼显然没料到是陆让接电话,愣了好几秒,才结结巴巴地说:“怎么是你?阿芜呢?”
“她还在睡。”陆让的语气冷冰冰的,带着逐客意味,“有事说事,没事挂了。”
“也,也没什么大事……”程昼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心虚,“就是我新研发了一款抹茶慕斯,想请阿芜过来尝尝,给点意见。”
又来了。
又是甜品。
陆让刚想冷声斥责,却感觉到怀里的商芜动了动。
商芜睁开朦胧的睡眼,正好对上陆让不满的视线。
她眨了眨眼,似乎明白了怎么回事,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用清澈明亮的眼睛看着他,里面带着一点刚睡醒的懵懂。
陆让到嘴边的狠话瞬间被堵了回去,心里那点醋意和火气奇异地消散了大半。
他深吸一口气,对着电话那头冷声道:“阿芜她今天有个重要访谈,没空,东西做好了是吧?我过去尝。”
“啊?你,你来啊?”程昼的语气听起来有点失望,又有点怕怕的。
“怎么?不欢迎?”陆让挑眉。
“欢迎!当然欢迎!”程昼哪敢说不。
毕竟陆让以后大概率是他的小舅子。
挂了电话,陆让把手机扔回床头,没好气地捏了捏商芜的脸。
“满意了?就知道帮他。”
刚才一个眼神,他就知道商芜的意思是别凶程昼。
商芜笑着钻进他怀里:“程昼人不坏的,他依婷姐姐挺诚心,你去尝尝也好,给他点评价。”
陆让没说话,算是答应了。
起床洗漱后,他先把商芜送到工作室,这才调转方向,去了餐厅。
正是上午的闲暇时段,餐厅里没什么客人。
程昼穿着洁白的厨师服,正在开放式厨房的操作台后专注地裱花。
暖黄的灯光打在他认真的侧脸上,他手指灵活,动作行云流水,每一个细节都力求完美。
陆让眯起眸子,静静看着。
程昼沉浸在热爱之事中的专注和散发出的自信光芒,确实颇有魅力。
他静静地看了一会。
程昼一抬头,看到了气场冷峻的陆让,吓得差点把裱花袋扔出去。
几个零星坐在店里的客人也感受到了这股低气压,匆匆结账离开。
“陆让,你来了怎么不出声。”程昼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去。
陆让扫了一眼空了大半的餐厅,冷着脸:“你做的甜品是有什么魔力,能把客人都吓跑?”
程昼:“……”
还不是因为你看起来像来砸场子的!
他小声嘀咕:“你这副样子,看起来像是刚出狱来找仇家算账的。”
陆让一个冷眼扫过去,程昼立刻闭嘴,做了个给嘴巴拉上拉链的动作。
“东西呢?”陆让懒得跟他废话,径直走到一个卡座坐下。
程昼赶紧端来那款精致的抹茶慕斯,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品尝。
陆让尝了一口,客观来说,口感层次丰富,抹茶清香浓郁,甜度恰到好处,无可挑剔。
但他嘴上却只是淡淡评价:“还行。”
程昼松了口气,只要没说难吃就行。
他犹豫了一下,蹭到陆让对面坐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还有事?”陆让放下小勺,看着他。
程昼问:“优姐她除了不喜欢太甜,还喜欢什么口味的?或者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吗?我想多做点给她寄过去。”
陆让看着他小心翼翼又满怀期待的样子,沉默了片刻。
他靠在椅背上,目光投向窗外,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语气平静地听不出情绪:
“陆优很小的时候就被我父亲收养,我母亲因为一些事精神状态不好,看到陆优,总会让她想起些难过的往事,所以,她们并不亲近。”
程昼愣住了,他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内情。
“陆优很聪明,也很要强,她知道自己的位置,从小到大都异常低调,努力学好一切,从不给家里添麻烦。”
“后来她出去上学,靠自己在外面积累,有自己的投资公司,做得不错,但并不张扬。”
陆让说到这里。转回头,目光锐利地看向程昼,带着明显的警告。
“她不是需要人呵护的温室花朵,她经历的东西比你想象的多得多,程昼,我不知道你是一时兴起还是别的什么。”
“但我警告你,如果你只是玩玩,或者像以前围着商芜转那样心思不定,趁早离她远点,她没空,也没必要陪你玩这种游戏。”
陆让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得程昼透心凉。
他张了张嘴,想反驳,想说自己是认真的。
但在陆让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注视下,所有的话都显得苍白无力。
程昼低下头,看着桌上那盘精致的抹茶慕斯。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他和陆优之间,似乎真的很不同。
陆让看着他心事重重的样子,没再说什么,站起身。
“甜品钱记我账上。”
说完,他转身离开餐厅。
程昼一个人对着那份甜品,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和思考。
陆让回到律所,商芜的电话也打了过来。
“怎么样?你们没发生什么事吗?”
商芜语气颇有些担心,像是害怕陆让欺负程昼。
陆让有些无奈:“我又不会把他吃了。”
“……我怕你把他打了。”商芜转而道,“刚才优姐说,她明天出差顺便来一趟,让我不要告诉程昼。”
陆让顿了顿,心中的不快瞬间烟消云散。
他没有去插手两个人的接触,但内心深处还是不想程昼和他们扯上关系。
一个无缘无故冒出来,还喜欢过商芜的人,以后能有多坚定地喜欢他姐?
还好,他姐已经特地和程昼划清界限了
陆让微微勾唇。
“我等会去接你下班。”
与此同时。
陆优已经提前到达叶城。
她拉着行李箱,直接走进昼夜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