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过后突如其来的寂静让人不安。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形的压力,让人感觉刺痛。
接着,一股气味扑面而来——那是一股金属的味道,还混杂着一股令人作呕的甜味……是血的味道吗?
我的直觉发出警报,一种冰冷的恐惧攫住了我的心。
我转过身,目光与沈砚相遇。
他”
沈砚立刻做出反应,眼神变得冷峻。
他没有多余的动作。
“风很大,靠拢队伍。你们几个师弟在前面探路。”他低沉地说道。
队伍阵型迅速调整。
他信任我的直觉。
然而,年轻的弟子们显得有些困惑,但很快就服从了命令。
突然,地面开始摇晃。
石头滚落下来。
从阴影中涌出一群死亡的化身。
他们不只是恶魔,不。
这些人都经过训练,他们的眼中只有冷酷的杀戮欲望。
他们的长袍样式和我们的相似,但又有些微妙的不同。
我行动起来。
绿色的藤蔓从地下涌出,伸展着,缠绕着。
这就是所谓的“共生诀”。
我释放出致幻花粉。
空气扭曲变形,散发着甜腻而恶心的味道。
“别陷入纠缠,突破出去!”我在喧嚣中喊道。
沈砚的剑发出低吟,那是死亡的旋律。
每一次挥剑,武器都被击碎。
空气中嗡嗡作响,“上古神只印记”显现出来。
空气变得浓稠,一股沉重的压力压下来,削弱着他们的灵力。
他迅速瞄准了首领。
一道银光闪过,一声闷哼,首领倒下了。
他倒下时,长袍上露出金属的光芒。
那是“执法堂密令令牌”。
沈砚把它扯了下来。
我找到了一个完美的地方,一块岩石的裂缝。
木灵种散发着温暖的绿色光芒,摸上去暖暖的。
我把它塞进裂缝里。
片刻之后,大地发出呻吟。
带刺的藤蔓破土而出,一道荆棘墙出现了,像树干一样粗,像建筑物一样高,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道无法逾越的屏障。
我们为自己争取到了时间。
目前安全了,我们停下来,喘着粗气。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和不自然的寂静。
他检查着令牌。
冰冷的金属。
执法堂的标志。
他的眼中浮现出一种严峻的理解。
“我们的对手不只是魔教……还有我们自己门派里的人。”
我感觉到了,下一颗种子的牵引和震动。
这是一个警告。
我们必须迅速行动。
我们必须在像木偶一样被打倒之前找到它。
这是生存和确保前进道路的唯一方法。
前方的道路是一场与阴影的致命舞蹈,一场被猎杀者同时也是猎人的追逐。
那诡异的狂风来得快,去得也快,仿佛只是一个狰狞的序曲。
风声止歇的瞬间,整个山谷陷入了一种比喧嚣更令人心悸的死寂。
空气中,草木的清新气息被一种混杂着铁锈与腐朽的血腥味粗暴地冲开,粘稠得令人作呕。
云栖的呼吸几不可闻地一滞。
身为木灵之体的她,对天地间生机的流转异常敏感。
就在方才,这片山谷中所有植物的生命律动,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咙,发出痛苦而微弱的哀鸣。
灵力,本该如溪流般顺畅的灵力,此刻却变得紊乱而狂躁,充满了不祥的征伐之气。
她的眼神瞬间锐利如刀,没有丝毫犹豫,一缕极细的灵力丝线精准地传入沈砚的耳中,声音又轻又急:“前方有埋伏,杀气很重。”
沈砚握着剑柄的手指微微收紧,脸上波澜不惊,仿佛只是在欣赏这风后狼藉的山景。
他信任云栖的判断,就像信任自己的剑一样。
他看似随意地侧过身,对身后几名略显紧张的青云宗弟子道:“风大,都警醒些,别被吹散了。李师弟,你和张师弟身法最快,去前面探一探路,看看山道有无落石。”
那两名被点到的弟子不敢怠慢,立刻应声而出,朝前掠去。
队伍的阵型在沈砚这句不经意的命令下,悄然发生了变化。
原本走在最前的几名核心弟子被他用眼神示意着向后靠拢,而他和云栖则不着痕迹地移动到了队伍的中央,形成一个攻守兼备的菱形阵。
这里是最佳的策应位置,进可攻,退可守。
就在那两名探路弟子掠出不到三十丈的瞬间,异变陡生!
“轰隆!”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仿佛平地惊雷。
他们前行的山道两侧,那看似坚固无比的山壁,毫无征兆地崩裂开来!
无数碎石伴随着滚滚烟尘倾泻而下,瞬间封死了前方的去路。
更令人惊骇的是,从那崩裂的山石之后,从那些事先挖好的隐蔽洞穴中,猛地窜出数十道黑影!
这些人身着与青云宗弟子相似的青衫,但动作间却毫无仙家门派的飘逸出尘,反而充满了狠厉决绝的杀伐之气。
他们眼神空洞,面无表情,如同被操控的傀儡,手中的兵刃在昏暗天光下闪烁着淬了剧毒的幽蓝光芒,甫一现身,便结成一个密不透风的杀阵,朝着队伍疯狂绞杀而来!
“是魔教的血影杀手!”一名弟子惊恐地尖叫起来,他认出了对方那种不要命的打法。
“结阵!御敌!”沈砚的声音冷静得像一块寒冰,瞬间稳住了慌乱的众人。
然而,云栖比他的声音更快。
在山石崩裂的第一时间,她白皙的双手已经掐出了繁复的法诀。
“共生诀,缠!”
一声轻叱,她脚下的大地仿佛活了过来。
无数坚韧的墨绿色藤蔓如同苏醒的巨蟒,破土而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生长。
它们精准地绕开青云宗弟子的脚踝,却如跗骨之蛆般缠向那些黑衣杀手。
藤蔓上布满了细小的倒刺,一旦缠上,便死死勒入血肉,让那些杀手的速度为之一滞。
紧接着,云栖袖口微动,一蓬几乎无法用肉眼看见的淡粉色花粉随风飘散开来。
花粉无色无味,却带着强烈的致幻效果。
冲在最前方的几名杀手眼神瞬间变得迷茫,动作也出现了片刻的迟钝。
“别恋战,他们的目标是我们,必须立刻突围!”云栖的声音清晰地响彻在每个人的耳边,她一边操控着藤蔓,一边提醒着所有人此战的关键。
沈砚早已会意。
他没有去管那些被藤蔓困住的杂鱼,身形如电,径直迎向了杀阵中气息最为强悍的一名领头者。
他的剑没有出鞘,但一股无形的威压已经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
他眉心处,一枚古朴而神秘的印记若隐若现,正是上古神只留下的印记!
那领头者只觉得周身的空气瞬间变得粘稠如汞,体内运转的魔功像是被一座大山当头压下,滞涩不堪,威力骤减了三成不止!
他眼中第一次露出了惊骇之色,但已经晚了。
“铮!”
一声清越的剑鸣,沈砚的剑终于出鞘。
那不是一道剑光,而是一片泼洒开的月华,清冷,迅疾,且致命。
电光石火之间,剑锋已经掠过数名杀手的兵刃,那些淬毒的法器竟如朽木般寸寸断裂。
最终,剑尖以一个刁钻无比的角度,精准地刺入了那名领头者的咽喉。
那领头者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满脸的难以置信,身体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沈砚一击得手,毫不停留,反手一抄,在那人怀中一探,一枚冰凉坚硬的物体已被他抓在手中。
他甚至来不及细看,便身形急转,剑光再起,为众人劈开了一条血路。
云栖敏锐地抓住了这稍纵即逝的机会。
她从怀中取出一物,那是一枚通体碧绿、仿佛由最纯粹的生命精华凝聚而成的种子,正是她们此行的目标之一,木灵种。
种子在她掌心微微搏动,散发着温暖而磅礴的生机。
她眼疾手快,将这枚木灵种猛地按入身旁一块巨岩的裂缝之中,同时指尖逼出一滴殷红的精血,滴落在种子上。
“生!”
刹那间,奇迹发生了。
以那块岩石为中心,一股难以言喻的生命波动轰然爆发!
木灵种像是被投入滚油中的火星,瞬间释放出无穷无尽的生命力。
地面剧烈震颤,无数比之前粗壮十倍的荆棘藤蔓拔地而起,它们交错盘结,转眼间便形成了一堵高达数丈、密不透风的绿色壁垒。
壁垒之上,甚至开出了无数朵妖异的巨花,花瓣开合间,喷出大片带有麻痹效果的毒雾。
整片山道的地形,在短短数息之内,被彻底改变!
“走!”沈砚低喝一声,率领着幸存的弟子们,从他刚刚撕开的缺口冲了出去,而那道疯狂生长的植物屏障,则完美地阻断了所有追兵的路线,山谷深处传来杀手们不甘的怒吼与被植物攻击的惨叫。
直到冲出数里之外,确认暂时安全,众人才停下脚步,个个脸色苍白,心有余悸。
沈砚没有理会众人的庆幸,他摊开手掌,掌心静静地躺着一枚令牌。
令牌由玄铁打造,入手冰冷,正面刻着一个狰狞的魔神头像,是魔教的标志,但它的背面,却赫然雕刻着青云宗执法堂独有的云纹和“密令”二字。
看到这枚令牌,所有劫后余生的弟子都倒吸一口凉气。
沈砚的脸色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紧紧攥着令牌,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次的对手,不只是魔教……还有我们门派内部的人。”
一句话,让刚刚缓和的气氛再次降至冰点。
内鬼,这个词比成千上万的魔教杀手更让人感到彻骨的寒冷。
云栖的目光越过众人,望向被暮色笼罩的远方群山。
那片刚刚由她亲手造就的荆棘之墙,虽然挡住了追兵,却也像一个巨大的牢笼,将他们与过去彻底隔绝。
她能感觉到,刚刚植入大地的木灵种,在稳定下来后,正向着一个遥远而幽深的方向,传来一阵微弱却急切的共鸣。
那共鸣里,不再只有指引,更夹杂着一丝前所未有的警示。
她收回目光,声音轻得仿佛一阵风,却清晰地传入沈砚耳中:“这条路,比我们想象的更凶险。对方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我们走的每一步,或许都在他们的算计之中。”她顿了顿,”
空气中,那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似乎还未散尽,而一种更加庞大、更加阴沉的阴谋气息,已经悄然笼罩在了他们前行的道路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