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君摄政,初政启幕,朝野注目。
自凤后还政之后,世孙萧御之正式执掌大权,第一件事,便是重整内阁,清除积弊,启用新人。
内阁重组之后,新任首辅为清议出身的卢文忠,年仅三十七,却才思过人,素有“少中书”之称。
其次辅为刑部尚书李怀远调任,掌法断政,一朝之法度尽归于他之手。
而户部、兵部、礼部等六部大员,也尽换新人,多为此前凤后所提拔之人。
政局初稳,但边患未息。
北境匈奴旧部“铁骨部”新立可汗,号“图勒”,野心勃发,已多次侵犯塞边,烧毁屯田,俘掠百姓。
边报一日十急,急奏直达御前。
御前议政三日,朝臣多有顾虑。
有人主张结盟守边,有人欲封赏怀柔,更有年老重臣直言:
“铁骨虽野,实难歼灭,宜以岁贡安之。”
但世孙只问一句:
“贡几何?”
户部尚书回道:
“按旧例,金帛三万两、绢布万匹、战马五百匹,方可安其兵心。”
世孙眸光如刀,一语断之:
“我朝百姓尚有赤足者,凭何养敌养兵?”
他扫视百官,道:
“北方不安,非贡不安,乃兵不镇。”
“此征,须战。”
众臣皆惊,不敢多言。
当日夜间,世孙密召权王陆澜风入殿。
烛光之下,两人对坐饮酒,言语肃杀。
世孙执杯而问:
“若我欲出兵,你可愿领军?”
陆澜风笑而不答,只道:
“不领军也不行吧?你宫里暗卫都在传了,说我早在练兵。”
世孙也笑:
“那便请你,代我北征。”
“此战若胜,图勒必灭;若败,江山动摇。”
陆澜风一饮而尽:
“我陆澜风征战一生,不求封侯拜相,只求杀敌报国。”
他沉声一语:
“北疆之战,我请领先锋之职,三月定图勒!”
翌日,世孙下旨:
“权王陆澜风领镇北大军,封前线大都督,赐节度使印,三日内启程。”
“三日后,东宫御前亲送,军出皇门!”
京中百姓闻之欢呼,士气大振。
凤后林阮音也在静云宫得信,她立于帘前沉思良久,最终唤人备笔,书信一封,亲自送至权王手中。
信中仅十六字:
“北疆寒苦,战马不听风。愿君一战功成,平安归来。”
信尾无署名,只印一滴朱红的指痕。
陆澜风收信后未言,只将信折起放入贴身锦囊,缄默一笑。
三日之后。
皇城正门,百姓跪送,百官相迎。
陆澜风银甲玄披,跃马而立,身后十万镇北铁骑,旌旗漫天。
世孙亲至宫门,为其正冠,赐御酒一盏,肃声道:
“此战,不为王,不为臣。”
“只为——天下百姓,得安岁月。”
陆澜风执盏一饮,大笑:
“此一战,若我不胜,便血染北原;若我归来,愿你得这天下。”
他说完,翻身上马,一声令下:
“出——征!”
金鼓雷动,万马齐发。
镇北军,如钢铁洪流,自皇门滚滚而出,直奔北疆!
这一日,长街百姓站立数十里,目送那银甲将军消失在春风之中。
而静云宫内,林阮音独坐高楼,远远望见旌旗如云,忽觉眼角微涩。
凤元君低声道:
“娘娘不舍?”
林阮音淡淡一笑:
“不舍,又如何?”
她望着远方,轻声:
“我陪他跋山涉水七年,如今也该他为天下闯一场了。”
而北疆之外,图勒新可汗也早已听闻中原欲发兵。
他立于狼骨台上,望着南方河山,大笑不止:
“林凤后退,少年储君出——这大夏,终于又有得打了!”
风雨欲来,北疆战起。
新政新君,破局在此一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