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温暖白光,如同母亲的怀抱,包裹着离峰的意识。预想中的虚无与消散并未到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宁静与平和。他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处一个纯白而无垠的空间,这里没有上下左右,只有流淌的光与安宁。
然后,他看到了那个身影。
就在不远处,一个脸上带着温和笑容的中年男子,正站在那里,欣慰地看着他。他的容貌与离峰有七八分相似,眼神中充满了智慧与一丝历经沧桑后的释然。
那是他的父亲。
“老登?”
离峰怔住了,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小峰。”
对方微笑着走上前,伸手似乎想揉揉离峰的头,就像他小时候那样,但手在触及前又停了下来,只是慈爱地看着他。
“做得好。真的…太好了。”
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毫无保留的骄傲。
“你做到了我没能做到,甚至没敢去想的事情。”
父亲的声音带着感慨。
“终结极限战争,打破规则的枷锁…不是通过毁灭,而是通过理解、包容,甚至利用了规则本身…收集所有卡牌,以胜利者的身份,废除了战争。”
离峰看着父亲,最终只说出一句。
“早该结束了。”
父子二人在这片纯白的精神空间中,开始了漫长而深入的交谈。
离峰讲述了他离开父亲后的经历,讲述了与祥子、小睦的相遇,讲述了myGo和mujica的大家,讲述了那些欢笑、泪水、争吵与并肩作战的时刻。
父亲则静静地听着,时而点头,时而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时间仿佛在这里失去了意义。不知过了多久,离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开始泛起淡淡的微光,一种轻盈、仿佛要融入这片白光的感觉袭来。
他低头看着自己逐渐变得有些透明的双手,释然地笑了笑。
“看来…时间到了。”
他看向父亲,眼中没有恐惧,只有平静与一丝不舍。
“老登,走之前能再见你一面,还不错。就是可惜见不到大祥老师了。”
然而,父亲看着他身上泛起的微光,却露出了一个更加意味深长、甚至带着点戏谑的笑容。
“傻小子,谁告诉你你要消散了?”
离峰一愣。
“可是…我终结了极限战争,Joker的存在本身…”
“要改写战争的影响肯定要回到这场战争发生之前。”
父亲打断他,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谈论明天的天气。
“那时的joker,还是我呢。”
他看着离峰,一字一句地说道:
“世界,已经回到了极限战争开始之前…大约两年前。我即将去世的那个时间点。而你…”
父亲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还只是一个有点中二、偷偷喜欢隔壁丰川家大小姐的…普通高中生而已。”
离峰彻底呆住了,大脑一片空白。
普通…高中生?
不是Joker?
战争…还没开始?
两年前?!
巨大的信息量冲击着他的认知。他本以为自己是壮烈的终结,没想到却是…充满希望的新生?
“所以,”
父亲笑着,身影开始逐渐变得模糊,如同完成了最后的引导使命。
“别再摆出那副准备英勇就义的表情了。”
“去吧,小峰。”
“回到那个没有战争阴影的世界。”
“重新回到祥子,回到小睦,回到你所有重要的伙伴身边。”
“用你这次赢来的和平…”
“快乐地、自由地、不留遗憾地…生活下去吧!”
父亲的身影在温暖的白光中彻底消散,只留下那充满祝福的话语在离峰心中回荡。
紧接着,包裹着离峰的光芒骤然变得无比炽烈!一股强大的牵引力传来,将他拉向某个确定的“坐标”…
……
……
意识的锚点重新固定。
离峰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天花板,是他家卧室的天花板。不过,是最初爆炸的那个出租屋。
他冲到书桌前,抓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日期,赫然是两年前!
一切都很真实,不像是梦。
他深吸一口气,那属于平凡世界的、带着点尘埃和阳光味道的空气涌入肺中。没有毁灭的能量,没有崩溃的规则,只有…宁静的日常。
他不再是背负着宿命的Joker,他只是一个名叫离峰的少年。
离峰站在熟悉的出租屋中央,环顾着这间在“未来”曾毁于卡牌觉醒、此刻却完好无损的房间,一种奇异的恍惚感挥之不去。
书桌上摊开着高中的课本和一些涂鸦着奇怪符号的草稿纸,墙上贴着几张乐队海报和一张被他偷偷拍下的、祥子的侧脸照。
一切都昭示着,这是一个普通的、极限战争尚未开始的青春日常。
“两年前…老登还在的时候…”
离峰低声自语,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庆幸,也有对即将再次经历父亲离世的沉重。
但很快,他将这份情绪压下。现在不是沉湎的时候,他需要确认一些事情。
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冲出了房门,直奔隔壁同样破旧的公寓,那是祥子的家。
他急切地想见到祥子,想确认她是否安好,是否也带着那份沉重的记忆,还是…仅仅只是这个时间线上,那个还有些喜欢哈气和别扭的少女。
用力敲打房门,毕竟这种废弃公寓门铃早就烂了。
门开了,但出现的不是他期待的那头银发,而是丰川清告——祥子的父亲。
他穿着有些皱巴巴的居家服,头发凌乱,眼神带着刻意营造的颓废和疲惫,手里还拎着个空酒瓶。
“嗯?你是谁啊?”
丰川清告打了个哈欠,一副宿醉未醒的模样,上下打量着离峰。
“找祥子?她不在。”
离峰知道对方还在扮演着被家族“抛弃”的颓废角色。
离峰静静地看着他表演,眼神平静无波,直到丰川清告自己都觉得有些演不下去了,声音渐渐小了下来。
“老登。”
离峰终于蚌埠住了。
“别坤吧装了。”
丰川清告一愣,拿着空酒瓶的手僵在半空。
“祥子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更清楚。”
离峰继续说道,目光直视着他。
“她坚强,固执,比任何人都注重感情,是一头认定方向就拉不回来的…哈基米。”
离峰用了一个不太客气但异常精准的词,让不懂这个梗的丰川清告一脸疑惑。
“你用这种方式,是逼不走她的。”
离峰的语气缓和了一些。
“对她来说,最重要的是身边有她认可、也认可她的人。只要有最爱的人在身边,所谓的丰川家…根本不重要。”
说完,微微欠身,不再多看一脸愕然的丰川清告,转身离开了。留下那位心思被戳破的父亲,站在原地,看着少年离去的背影,眼神复杂地变幻着。
“既然祥子不在家,就去摇滚少女刷新点吧。”
离开丰川家,离峰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下一个目的地是Ring。他记得这个时间点,立希应该已经在Ring打工了。
推开Ring那扇熟悉的门,熟悉的灯光和隐约的咖啡香气扑面而来。果然,在吧台后面,椎名立希正一脸不耐地擦拭着杯子,眼神锐利,带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离峰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显得像个普通的高中生顾客,走过去打了个招呼。
“呦,兄弟…”
立希头都没抬,冷冷地甩过来一句。
“要点什么?不点别挡路。”
离峰顿了顿,突然想起对方好像还不认识自己,试图找个话题岔过去。
“nigger…听说这里的Live很不错…”
“废话。”
立希终于抬起头瞥了他一眼,那眼神像是在看垃圾一般。
“想来泡妞去别的地方,这里不是给你这种轻浮家伙搭讪的地方。”
显然她把离峰当成了那种借着看Live名义来骚扰女生的不良少年。
离峰:“……”
好吧,这很立希。即使是两年前,这怼人的功力也已经炉火纯青了。
正当他想着该怎么扭转这糟糕的第一印象时,一个温柔却带着些许疏离感的声音插了进来。
“立希同学,对人要礼貌一点哦。”
是长崎素世。她从一旁的咖啡区走过来,脸上挂着无可挑剔的营业式微笑,对着离峰微微点头。
“抱歉,这位同学,立希她今天心情可能不太好。请问需要什么帮助吗?”
看着眼前这个举止优雅、笑容完美却仿佛隔着一层玻璃的素世,离峰心中百感交集。
他想起了那个在绝望中觉醒、用液化的温柔守护所有人的她,与眼前这个还未经历风雨、将自己真实情感深深隐藏的少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离峰张了张嘴,最终却只是摇了摇头,对着素世也露出了一个有些勉强的笑容。
“不,没什么。只是…随便看看。打扰了。”
他意识到,现在的自己,对于她们而言,只是一个完全的陌生人。
强行搭话,只会被当成怪人,甚至像刚才那样被当成骚扰者。第一印象已经搞砸了,急不得。
离峰有些落寞地转身,准备先离开,理清思绪再说。
目光扫过角落的卡座,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高松灯。
她正一个人坐在那里,面前摊开着一个笔记本,手中拿着笔,似乎在写着什么。
灯似乎感受到了离峰的视线,抬起头,那双总是带着些许朦胧和不安的大眼睛,与离峰的目光在空中短暂交汇。
灯的眼神里没有立希的警惕,也没有素世的礼貌性疏离,只有一丝纯粹的好奇,以及…某种难以言喻的、仿佛看到了某种熟悉轮廓的茫然。
但她很快又低下了头,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眼中似乎还带着一些悲伤的情绪。
离峰心中微动,但没有停留,继续向门口走去。
就在他推开Ring的大门,准备融入外面喧嚣的街道时,一个背着吉他袋的娇小身影,正巧要进来。
两人在门口打了个照面。
若叶睦。
她依旧是一副安静得近乎没有存在感的样子,清澈的眼眸平静无波。
离峰几乎是下意识地侧身,帮她拉住了沉重的玻璃门,习惯性地脱口而出。
“小心点。”
小睦抬头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一如既往的平淡。离峰心里叹了口气,果然,她也不记得…
就在他准备松开手离开的瞬间,小睦却突然伸出手,轻轻地、但确实地拉住了他的衣袖一角。
动作很轻,很快,几乎在他感觉到拉扯的瞬间,她就松开了手,仿佛那只是一个无意识的动作。
但离峰确确实实地感受到了。
离峰停下脚步,有些惊讶地回头看向小睦。
小睦也微微歪着头,看着自己刚刚拉过离峰衣袖的手指,清秀的小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极其细微的、名为“疑惑”的表情。她似乎也不明白自己刚才为什么要那么做。
两人在Ring门口,隔着一步的距离,对视着。
几秒钟后,离峰率先反应了过来。他看着小睦那茫然又带着点探究的眼神,脸上缓缓绽放出一个无比真实、带着释然和温暖的笑容。
“没什么。”
他对着小睦,轻声说道,仿佛在回答她未出口的疑问。
“下次再见。”
说完,他不再停留,转身汇入了街道的人流之中。
小睦站在原地,看着离峰消失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久久没有动弹。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眸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极其细微地、松动了一下。
离峰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心情却与刚才截然不同。
立希的警惕,素世的疏离,灯的茫然…这些都表明,一切真的都回到了两年前。
但是…小睦那无意识的、拉住他衣袖的动作…
离峰脸上的笑容越发深邃。
“难道说,对于精神意志足够强大、或者与核心羁绊足够深刻的人来说…记忆,或许并非完全被抹除。”
离峰低声自语,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离峰走在逐渐被暮色笼罩的街道上,脑子里还在盘算着怎么刷新第一印象。
‘比如假装偶遇然后来个英雄救美,感觉太老套刻意了,现在可是正常的bangdream世界没有什么怪异和混混什么的。或者干脆在Ring搞个惊天动地的即兴演奏震撼全场,哈哈,我根本不会乐器,可能被立希直接扔出去。’
“哗——!”
毫无征兆地,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落下来,瞬间将街道笼罩在一片白茫茫的水幕之中。行人们惊呼着四散奔逃,寻找避雨处。
“凸(艹皿艹 )!雨!好大的雨!虎纹鲨雨!”
离峰暗骂一声。赶紧就近窜进了一家便利店的屋檐下,拍了拍身上的水珠。他看着外面倾盆而下的大雨,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雨水的气息,一种莫名的、强烈的既视感突然攫住了他。
“不对,这种感觉…有种既视感。同样的大雨,同样的心情…”
离峰猛地掏出手机,快速翻看着日历,确认着今天的日期和一些零碎的备忘录。当他的目光锁定在某个标记上时,整个人如同被雷击中般僵住了!
“卧槽!元和二年!”
“怪不得…”
离峰喃喃自语,脑海中浮现出刚才在Ring里,高松灯那带着悲伤的低落模样,以及小睦那下意识拉住他衣袖的、寻求依靠般的细微动作。
“灯那么难过…小睦她…或许也是感觉到了什么,下意识地想要抓住点什么吧…”
一股强烈的冲动涌上心头!
“遇到事情不能坐以待毙!不能就这样待着!必须回去!回到Ring去!去第一现场看戏!不对...是帮忙!”
想到这里,离峰再也顾不上外面的瓢泼大雨,深吸一口气,就准备再次冲进雨幕之中。
然而,就在他刚要迈步的瞬间——
“离峰——!!!”
一个带着哭腔、却又充满了无尽惊喜与急切的女声,穿透哗哗的雨声,清晰地传入他的耳中!
“这个熟悉的哈气声是……!”
离峰猛地转身!
只见在街道对面,另一个商店的屋檐下,一个蓝发的身影正站在那里。她浑身早已被大雨淋得湿透,单薄的制服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纤细的轮廓。发丝黏在脸颊和脖颈上,不断滴着水珠,显得异常狼狈。
但她的那双琥珀色的眼眸,此刻却亮得惊人,紧紧地锁定在离峰身上,里面翻涌着难以置信、失而复得的狂喜、以及仿佛寻找了千万里终于抵达终点的疲惫与委屈。
是丰川祥子!
她看着离峰,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似乎连呼吸都因为极致的情绪而变得困难。下一秒,她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不管不顾地冲出了屋檐,直接闯入了滂沱大雨之中,朝着离峰的方向,飞奔而来!
“祥子!你…”
离峰下意识地惊呼。
两人在街道中央,漫天的大雨之中,猛地撞在了一起!
不,更准确地说,是祥子如同扑火的飞蛾,狠狠地、用尽全力地撞进了离峰的怀里,双臂紧紧地环住了他的腰,将湿漉漉的脸庞深深埋进了他的胸口!
“找到你了…终于找到你了…离峰…”
祥子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哽咽,身体因为寒冷和激动而在不停地颤抖,但抱住他的力量却大得惊人,仿佛一松手他就会再次消失。
“我还以为…还以为…”
离峰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撞得踉跄了一下,随即稳稳地站住。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怀中女孩那冰冷湿透的身体,以及那几乎要将他勒断的力道中蕴含的巨大恐惧与依赖。他愣了几秒,随即明白了什么,心中涌起滔天巨浪。
她记得!她竟然保留了记忆!
“我…我一醒过来,发现时间回到了两年前…我就在那个客服打工的地方…我、我立刻就去查了电脑上的日期…确认之后,我什么都顾不上了,直接旷工就跑了出来…”
祥子语无伦次,但离峰能清晰地想象出那个画面。
祥子从工位上惊醒,意识到时间回溯后,那份震惊与急切。她第一时间冲回了家,去他居住的破旧公寓,却发现那里空无一人。
“我去了你的公寓…没人…然后我又跑去你兼职过的那个便利店…老板说不认识你…”
祥子的声音带着寻找未果的恐慌。
“我、我不知道还能去哪里找你…我只能想到Ring…”
她想到了乐队成员们可能在的地方。于是,她冒着大雨赶到了Ring。可以想象,当她浑身湿透、失魂落魄地出现在Ring时,立希、素世、灯,还有可能在那里的小睦,会是何等惊愕。
“她们…立希问我怎么了,素世想给我毛巾…灯看着我的样子好像要哭了…”
祥子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愧疚,但更多的是一种义无反顾的决绝。
“但是我…我没办法跟她们解释!我心里只想着要找到你!我…我甚至没来得及好好回应她们的挽留和疑问…就从Ring跑出来了…”
祥子在大雨中漫无目的地奔跑、寻找,像个迷路的孩子,直到……在这条陌生的街道旁,看到了那个在便利店屋檐下躲雨的、让她魂牵梦萦的身影。
巨大的庆幸和后怕让她彻底失控,不顾一切地冲了过来。
听着祥子带着哭腔的叙述,离峰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攥住,又酸又涨。他无法想象,这个平时总是倔强又别扭的少女,是怀着怎样恐慌和急切的心情,在陌生的时间洪流中,冒着大雨,一遍遍寻找着他的踪迹。
他收紧了手臂,将怀里冰冷颤抖的身体更紧地拥住,试图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她。
“笨蛋…”
他低声骂了一句,声音里却满是心疼。
“我也在找你啊…只是没想到…你会这么…”
他顿了顿,低头看着祥子湿漉漉的、像只被抛弃的小猫般的可怜模样,无奈地叹了口气,语气却更加柔软。
“不过…幸好…你还记得。”
雨,还在不知疲倦地下着,冲刷着街道,也仿佛要洗去所有的阴霾与悲伤。
但在街道中央,相拥的两人却仿佛隔绝了整个世界。他们拥有着共同的、沉重的记忆,也拥有了新的开始。
“走吧。”
他看着她的眼睛,露出了一个温暖而坚定的笑容。
“我们先找个地方避雨,然后把身上弄干。至于以后的事…”
他握紧了她的手。
“可以问问万能的红心2!”
离峰空着的手突然亮出红心2的卡牌。
“不是说极限战争的存在都被消除了吗?为什么还会有Undead卡牌?”
祥子捂嘴惊呀,突然就收住了眼泪情绪都不连贯了。
“极限战争消除了,和我Undead卡牌有什么关系?”
离峰一本正经的回复。
“哈哈哈~那么,骑士先生,接下来就是假面骑士的都市日常了?”
祥子悲伤的情绪消散,扬起头看着离峰,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不对。”
离峰摇摇头,也注视着祥子。
“应该叫,《假面骑士的我,不会遇到乐队少女》。”
“这不是遇到了吗?”
祥子指着自己,小脸上带着疑惑。
“轻小说的事情,你不用懂那么多。”
离峰露出了坚毅的表情。
总之,一切,才刚刚开始。
不过,这次开始的只是平凡而美好的日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