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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医妃空间银针杀 > 第217章 莲池秘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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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山寺的铜钟被风雪敲得发闷,沈若勒马站在山门前,睫毛上的冰碴落进眼底。

暗卫刚劈断门闩,吱呀作响的木门后,香炉里的残灰被风卷起来,混着雪沫扑在她脸上。

她抬手抹了把脸,指尖触到的不是寒意,是掌心沁出的冷汗——楚墨的呼吸在怀中逐渐微弱,每一次起伏都像扯动她心口的弦。

“娘娘,莲池在西院。”暗卫举着火把在前引路,火光舔着积雪,映得回廊下的冰棱像串倒悬的尖刀。

沈若抱着楚墨踏过结冰的石板路,靴底碾过碎冰的声响里,总掺着他喉间溢出的气音。

那声音太轻了,轻得像要被风雪吞掉,她忍不住将披风又紧了紧,直到楚墨的脸贴上她发烫的颈窝。

西院的莲池早冻成了块白玉,冰面裂着蛛网似的纹路。

沈若将楚墨安置在避风的亭柱旁,摸出银针扎进他手腕的内关穴,看着他发紫的唇色稍缓,才转身走向冰面。

“砸开。”她踢了踢冰面,冰层下隐约晃过丝绿光。

暗卫挥斧劈下去,冰碴飞溅中,果然露出片残荷的枯叶。

沈若蹲下身,指尖刚触到那片叶子,冰层咔地裂出条缝,她半个身子猛地坠下去——

“娘娘!”

暗卫的惊呼被风声扯碎时,沈若已经抓住了池壁的石缝。

刺骨的冰水漫过靴筒,她盯着脚下——裂开的冰洞里,沉着块凿过的青石板,边角还嵌着半片莲瓣形的铜锁。

是楚墨母妃的记号。

沈若咬着牙攀上来,冻得发僵的手摸出冰莲印章,果然严丝合缝地卡进锁孔。

石板应声而开,下面黑黢黢的洞口喷出股带着霉味的热风,卷着她的发丝往深处钻。

“守住洞口。”

她将最后一包冰莲粉末塞进楚墨嘴里,看着他睫毛颤了颤,“半个时辰后没动静,就放信号。”

密道里的石阶积着薄灰,沈若每走一步,火把的影子就在墙上晃得像活物。

最陡的那段台阶上,她踢到个东西——是枚断裂的玉簪,簪头的莲花碎成了三瓣,和楚墨母妃那支剩下的半截正好对上。

簪子底下压着张泛黄的帕子,上面绣着只展翅的鹰,鹰爪下抓着串佛珠——正是冷宫里滚碎的那串!

沈若攥着帕子的手一抖,火把差点脱手——帕子边角绣着的小字,不是西域文,是楚墨母妃的笔迹!

她认得,当年在相府废院的旧书里见过,那是写给幼时楚墨的信,说要带他去看西域的莲海。

“咳咳……”

石阶尽头传来楚墨的咳嗽声,沈若猛地回头,才发现自己竟在不知不觉中,把他背了进来。

他滚烫的额头抵着她的后背,呼吸烫得像要烧穿皮肉。

“快到了。”她低声说,不知是在安慰他,还是在骗自己。

密道尽头的石门上,刻着朵含苞的冰莲。

沈若按动莲心的凸起,门后传来齿轮转动的轻响,随即涌来的,是满室的药香——和她空间里冰莲的味道,一模一样!

火把照到墙上的刹那,沈若的呼吸骤然停住。

那幅画像太大了,几乎占满整面墙。

画中的男子穿着西域的锦袍,眉眼间的英气像淬了冰,那挺直的鼻梁、紧抿的薄唇,分明就是楚墨!

尤其是那双眼睛,看向画外时带着的悲悯,和楚墨望着灾民时,一模一样!

“这是……”

沈若的指尖抚过画像边缘的题字,“莲生……”

“母妃的小字。”

楚墨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不知何时醒了,正扶着石壁站着,脸色白得像纸,“她说外祖父给她取的,说西域的莲,开在冰里才最烈。”

原来画里的“男子”,从来都是莲生。那些硬朗的线条,不过是乱世里,一个母亲为了自保筑起的伪装高墙。

沈若猛地回头,看见他正盯着画像下方的石桌。

桌上的锦盒半开着,里面的兵符在火光下泛着冷光,左边缺的那角,和太皇太后铜匣里的残片严丝合缝。

“镇国符……”

楚墨的手抚上兵符,指腹擦过上面的纹路,“当年先帝说,谁能凑齐这符,就能调动西域的铁骑。”

沈若想起密信上的“莲主”——原来他们要找的不是楚墨母妃,是画里的人!是这个和楚墨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子!

“不对。”

她抓住楚墨的手腕,他的脉搏比刚才有力了些,“你看兵符背面。”

楚墨翻转兵符的瞬间,两人同时屏住了呼吸——背面刻着的不是字,是串佛珠的纹样,最底下那颗珠子上,赫然是个倒写的“归”字!

和沈若拼起来的佛珠碎片,分毫不差!

“母妃把所有线索都串起来了。”

沈若的声音发颤,“她知道太皇太后会反,知道西域会乱,所以早就留了后手!”

楚墨剧烈地咳嗽起来,黑血从嘴角溢出。

沈若慌忙去摸银针,被他攥住了手——他的掌心滚烫,眼神亮得惊人。

“你看画像的腰带。”

他指着画中男子系着的玉佩,“那是……沈家的麒麟佩。”

沈若这才注意到,玉佩上的裂纹和她从小戴到大的半块,正好能拼上。

她猛地想起母亲临终前说的话:“若儿,你外祖父不是通敌的人,沈家欠楚家的,总有一天要还……”

原来如此!

楚墨的母妃根本不是被沈家所害,反而是沈家在暗中保护她!

太皇太后不仅骗了楚墨,更让两家斗了这么多年,让真正的敌人在西域坐大!

“咳咳……”

楚墨的咳嗽声越来越急,他抓着沈若的手开始发凉,“兵符……要交给镇北侯……”

“不行!”

沈若将他按坐在石凳上,银针飞快地扎进他胸前的穴位,“你得活着!你要亲眼看着那些人伏法!”

她的指尖触到楚墨心口时,摸到个硬东西——是他一直贴身戴着的锦囊。

里面的东西滚出来的瞬间,沈若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

是颗被体温焐得温热的佛珠,正是冷宫里被太皇太后踩碎的那串里,刻着“归”字的那颗。

楚墨竟一直收着,用金箔仔细裹好了裂痕。

“我知道……你会找到的。”

楚墨的声音轻得像羽毛,“母妃说……莲花开时,就是归途……”

他的话音未落,密道外传来震天的马蹄声。

暗卫的急报穿透石门:“娘娘!西域铁骑破了山门!”

沈若抬头看向画像,画中男子的眼睛仿佛正望着她,带着悲悯,更带着决绝。

她抓起石桌上的兵符,塞进楚墨怀里,又将沈家那半块麒麟佩系在他颈间。

“你听着。”

她的额头抵着他的额头,火把的光在两人眼中跳动。

沈若岀声:

“你是这江山的君主,更是我沈若的夫君。你敢死,我就把这些线索全烧了,让你母妃的心血和这天下,都陪着你陪葬!”

楚墨的嘴角扯出抹笑,那笑意里有释然,更有滚烫的暖意。

他抬手抚过她冻得发红的脸颊,指尖的温度烫得她心口发颤。

“好……”

他的声音里带着气音,却字字清晰,“我等你……带我回家。”

沈若猛地起身,抓起火把冲向石门。

兵符的另一半在太皇太后那里,镇北侯的军队还在城外,她必须在西域人找到这里前,把消息送出去。

石门关上的刹那,她听见楚墨用尽全身力气喊:“沈若!”

她没有回头。

风雪卷着厮杀声漫过寒山寺时,沈若正纵马冲下山。

怀中的兵符硌着肋骨,像楚墨的心跳,一下下撞得她心口发烫。

她知道,这场仗不仅是为了楚墨,为了沈家,更是为了画中那个“男子”守护的东西——是归乡的路,是这天下人安稳的家。

而她沈若,从来不是任人摆布的弃女。

她是能以银针定乾坤的医妃,更是能陪着他守江山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