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王生,又烘完一锅肉干的李老大凑到秦芳慈跟前,“娘,出什么事了?是不是小弟他又摔了?”
“不是,你跟我一起去找村长一趟。”
“娘,我还要烘肉干呢。”
“让玉兰和大丫顶上。”
这几天,秦芳慈把李玉兰和大丫也带了出来。
这样才能保证家里的火不停歇,能在约定时间内把所有货都供上,也能让李老大有喘息的时间。
老村长正背着手在院子里看着几个小孙子。
家里的人都出门干活了,就留他这个老头守着家,顺便等着卖豆子的人上门。
“爷爷,爷爷,小弟尿裤了。”
“那就把他裤子脱了。咋还不会喊,哪有那么多裤子给他换。”
大一点的孩子很快帮忙把在地上的小娃儿裤子扒了。
小的也不哭,一屁股坐在自己的尿窝窝上,哦哦的拍着手玩稀泥巴。
老村长背着手走开,没事,哪个小娃儿小时候不玩自己的尿窝窝。
“村长大哥,村长大哥。”
“谁?哦,是柏顺娘和柏顺,来扛豆子?都在那屋呢,这次要扛几袋?”
“村长大哥,我要和你说的不是这事儿。”
秦芳慈左右看了看,一院的小娃儿。
大的正是学话的年纪。
秦芳慈把老村长叫到了墙根下。背着孩子们小声说城里的情况。
李老大一下跳起来,“啥!怪病!娘,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说。”
秦芳慈给了李老大一个警告的眼神。
“这件事不好往外传,但也得叫村里人主意,暂时都先别外出了。等今儿送豆腐的人回来,我也会把豆腐生意先停两天,等城里安稳下来,再重新做生意。”
“左右作坊再有几日也就完工,等作坊盖好,到时候直接把东西搬进去,再重新选个好日子开工。”
老村长点点头,“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怪病?回头柏松能不能传点消息回来,没传回来也没事,我们都听他的,好好儿的等他回来。”
老村长对此有些担忧,但担忧不多。
那句话怎么说,上头有人心不慌。
而秦芳慈的心却没有放松半点,总感觉像有一只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只要那人一用力就能扼住她所有的呼吸。
“老大,你去把老二老三都叫回来,我和他们也说一说这事。”
“知道了娘,娘,咱们是不是要去哪里躲一躲?”
“能躲到哪里去?咱们的家业都在这。”
秦芳慈想亲自去城门口看一看,找到守门的打听一番,给李柏松递给消息,就是要跑,要躲,也得一家子整整齐齐躲。
秦芳慈独自回了家,进院后径直回了屋。
院子里的人目光悄悄在秦芳慈身上移动,见她面色没有多少异常的样子,心下微松。
秦芳慈回了屋就把自己的钱匣子翻了出来。
数了又数,她手里只剩下二十三两了。
放在平常的农家,这是一笔巨款,然而秦芳慈却很愁。
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她想着多多挣钱,但挣的钱总是不够花。
秦芳慈把钱分开,二两一份的分成了三份,这三份一会分给成家的三个儿子,一两的分了一份,这份给李玉兰。
剩下的秦芳慈十六两,自己揣了六两,十两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