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振华还不知道秦京茹已经带着荷花住进了四合院。此刻他正拿着电话：“王叔，我是振华。”
电话那头的王局长一听是叶振华，声音也透着高兴：“振华啊！我可听说了，你小子出息了都当上轧钢厂的副厂长了！守业昨天还来我这念叨，说要让你请客呢。”
叶振华笑了笑，随即话锋一转：“王叔，今天打电话是有件事想麻烦你。”
“跟我还客气啥？”王局长很爽快，“有什么事尽管说，只要我能办到的，绝不含糊。”他是谢富财的老部下，自然清楚谢部长有多看重叶振华，这点小事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叶振华顿了顿，组织了一下语言：“我有个亲戚，现在在纺织厂上班，她想调个单位。王叔能不能帮着看看有什么合适的去处？”
“振华你有什么特殊要求吗？”王局长问道。
“主要是想工作轻松、安静点。”叶振华解释道，“纺织厂你也知道，那机器‘轰隆’一天到晚太吵了。我这亲戚是个女孩子，实在不适合在那儿待着，所以我才厚着脸皮找您开口。”
王局长根本没问这女孩和叶振华到底是什么关系，直接拍板：“行！你明天带她来分局找我。纺织厂那边的调动手续我来帮你办。正好分局档案室缺个人，活儿不累环境也安静，你看行不行？”
叶振华心里一动，让雨水去档案室确实是个好去处，但他还是有点犹豫：“王叔，直接去分局上班，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麻烦什么！”王局长在电话那头笑了，“这都是小事。你明天把人带来，我在办公室等你。就这么说定了！”
挂了电话叶振华松了口气。他本来还担心不好办，没想到王局长这么给面子。这下，何雨水的事总算有了着落。
虽然谢部长没说离开四九城的时间，叶振华心里还是惦记何雨水和刘岚，两人现在都怀了孕，何雨水的身子骨又向来弱，他必须在走之前，把雨水的事安排妥当了。
太阳已经西斜，给四合院的灰瓦红墙镀上了一层暖融融的金边。秦淮茹和秦雪茹两人，一人牵着小当，一人抱着槐花，风尘仆仆地进了院门。
秦淮茹和秦雪茹的脸冻得通红，额头上却沁着细密的汗珠，显然是一路紧赶慢赶过来的。
一进院子，秦淮茹就四处张望，一眼看到何雨水独自一人在廊下晒着太阳。
“雨水！”秦淮茹扬声喊了一句。
何雨水看到是她们，也有些惊讶：“秦姐？雪茹姐？你们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要在秦家庄过年吗？”
秦淮茹拉着小当的手，喘了口气：“嗨，在家待着总觉得不踏实，想着还是回城里来，跟你们一块过年才热闹。”
秦淮茹左右看了看，没见到秦京茹的身影，便问道：“对了，京茹人呢”
“她和荷花在屋里呢，好像在收拾东西。”何雨水指了指秦京茹那间屋子，随即又看出秦淮茹和秦雪茹脸上似乎有些着急，不像是单纯回来过年的样子，便又追问了一句，“秦姐，你们找京茹有急事？”
秦淮茹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没事没事，能有什么急事。”
她又转头对两个孩子说：“小当，槐花，你们先跟着雨水姨在这儿晒太阳，娘和二姨去找你京茹姨说说话。”
交代完孩子，秦淮茹便拉着秦雪茹，快步朝着秦京茹的房间走去。
何雨水看着她们匆匆的背影，心里有些纳闷，但也没再多想，逗着小当和槐花玩了起来。
秦京茹正拿着一个锦盒，在荷花面前打开，里面是一对手镯和一条镶蓝宝石的金项链。
“你看，这是振华哥送我的。”秦京茹的语气里带着难掩的得意和羞涩，正小心翼翼地把金项链放在胸前比划。
荷花在一旁看得眼睛都直了，连连称赞：“真好看，京茹你戴上肯定特别漂亮。”
听到开门声，秦京茹猛地回头，看到是秦淮茹和秦雪茹，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有些诧异又有些慌乱地问道：“姐？你们怎么也来城里了？”
秦淮茹没回答她的问题，顺手就把门从里面关上了，语气严肃地问：“京茹，你跟振华说了家里的事吗？”
“家里的事？什么事啊？”秦京茹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还没呢，振华哥今天还没下班，我没见到他。”
秦淮茹和秦雪茹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丝庆幸，悄悄松了口气。只要还没跟叶振华说，事情就还有挽回的余地。
秦淮茹的目光转向一旁的荷花，语气带着几分责备：“荷花，你跟京茹来城里，怎么也不和家里人说一声？你爹娘带着张屠夫都到我家里去闹了。”
荷花一听这话，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心里怕得要死，嘴唇哆嗦着开口问道：“淮茹姐……没、没出啥事吧？我爹娘他们……他们没气坏身子吧？”
秦雪茹在一旁接过话头，语气带着几分夸张，“差点出人命了都！”
“啊！”荷花吓得尖叫一声，腿一软，一屁股就坐到了床上，眼泪瞬间涌了出来，“怎么会这样……都怪我，都怪我不好……”
“姐！你别吓荷花了！”秦京茹见状，连忙上前护住荷花，对着秦淮茹和秦雪茹辩解道，“是我把荷花带到城里来的，要怪就怪我！你是不知道荷花家里人要把她嫁给那个张屠夫！张屠夫是什么人啊？又老又丑，还好赌成性，去年还把他前妻打死了！我和荷花从小玩到大，我能眼睁睁看着她跳进那火坑里吗？”
秦淮茹和秦雪茹看着秦京茹激动的样子，又看了看哭得梨花带雨的荷花，脸上的表情也慢慢缓和了下来。她们也知道那个张屠夫的名声，确实不是个好归宿。
下班的广播响起，轧钢厂的办公楼里渐渐安静下来。叶振华和白玲并肩走在楼道上，正低声交谈着什么。白玲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脸上带着微笑，时不时抬头看向叶振华。
这一幕，恰好被从办公室里出来的徐副主任看在眼里。他站在走廊的拐角处，阴沉着脸，眼神里充满了嫉妒和怨恨。
“哼，一个刚提拔上来的副厂长，就这么得意忘形！”徐副主任在心里咬牙切齿地咒骂着。他在厂里混了这么多年，才熬到个副主任的位置，而叶振华年纪轻轻，就平步青云。
更让他嫉妒的是，厂里不少年轻漂亮的女同志，看叶振华的眼神都带着不一样的光。徐副主任一直对白玲有意思，现在看到她对叶振华如此，心里更是像被针扎一样难受。
他攥着拳头，指节都有些发白，恨不得冲上去给叶振华一拳。但他也知道，叶振华现在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自己根本惹不起，只能在心里暗暗记恨。
而这一切，都被不远处的李怀德看在了眼里。他看到徐副主任那副嫉恨交加的模样，心里顿时有了个主意。
“这姓徐的，眼红心热的，正好可以利用一下。”李怀德摸着下巴，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笑容，“叶振华这小子太顺了，得给他找点麻烦，杀杀他的锐气。让姓徐的去恶心恶心他，正好借刀杀人，我还能坐收渔翁之利。”
他觉得这事得好好筹划一下。不能做得太明显，免得引火烧身。最好是让姓徐的自己跳出来，主动去找叶振华的麻烦，这样就算最后出了问题，也怪不到自己头上。
李怀德看了一眼已经走远的叶振华和白玲，又看了看还在原地咬牙切齿的徐副主任，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计划。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慢悠悠地朝着徐副主任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