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陈凡带着白彤、白深兄妹离开白沙监狱的同时,远在数百公里外,滇南省城一家极为隐秘的私人会所内,却是灯火辉煌,暖意熏人。
装饰奢华的包间里,烟雾缭绕,牌局正酣。
丁局今天手气极好,面前堆砌的筹码已经像座小山。
他满面红光,志得意满地摸起一张牌,用手指细细捻着牌面,嘴角咧开一个得意的弧度,“啪”地一声将牌拍在桌上:“清一色,门清自摸!哈哈,给钱给钱!”
同桌的几人纷纷露出懊恼又奉承的笑容,一边调侃着丁局今天运气爆棚,一边将筹码推了过去。
“丁局,你为什么做什么都一帆风顺啊。”
“就是,美媛们看到丁局,水龙头都能自动打开……”
“哈哈哈,钱总,你太了解丁局了,”
就在这时,丁局放在手边的手机震动起来。
他瞥了一眼来电显示,心中微微一动,挥了挥手示意牌局暂停,拿起手机走到了窗边。
“喂?老刘,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丁局压低了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期待。
白深就像一根扎在他心里的刺,一天不彻底拔除,他就一天不得安生。
尤其是那个可能存在的证据,更是让他寝食难安。
电话那头传来老刘的声音,带着雨夜的湿冷和一种奇怪的平静:“丁局,拿到了。他藏得很隐秘,但还是被我找到了。”
丁局心中那块大石瞬间落地,狂喜涌上心头,脸上的笑容再也抑制不住:“好!干得漂亮!老刘,你立大功了!东西呢?”
“在我身上。”老刘回答。
“立刻给我送到清心会所来!快!”
丁局脸上抑制不住的笑容,还真如刚才的牌运一样,想什么来什么。
“是,我马上到。”
挂了电话,丁局心情大好,回到牌桌前,意气风发地一挥手:“来来来,继续!今晚通宵,谁也不准走!”
大约两个小时后,包间的门被敲响。
服务生领着浑身略带湿气,脸色有些苍白,但眼神却异常平静,甚至平静得有些诡异的老刘走了进来。
“丁局,刘先生到了。”
丁局看到老刘,立刻笑着起身迎了过去,亲切地拍着他的肩膀:“老刘,辛苦辛苦!东西呢?”
牌桌上的其他几人以及旁边陪侍的两个身材火辣、容貌姣好的年轻女子,也都好奇地看着这边。
老刘没有立刻掏出所谓的证据,他转身将门反锁。
“丁局,东西,就在这里。”
说着,他在众人注视下,将手伸进了外套的内兜。
丁局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伸出手准备接。
然而,老刘掏出来的,并非预想中的U盘或者文件,而是一颗黄澄澄的子弹!
那颗子弹在包间璀璨的灯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光泽。
瞬间,整个包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丁局脸上的笑容僵住,伸出的手停滞在半空,瞳孔骤然收缩。
子弹上膛!
旁边的两个美女脸上的好奇变成了错愕,随即转为惊恐,下意识地捂住了嘴。
老刘将配枪举到丁局眼前,他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像淬了冰的刀子,一字一句地剖开丁局光鲜的外表:
“丁局,这颗子弹,是送给你的。”
“你贪赃枉法,利用职权,侵吞国家资产数以亿计。”
“你构陷忠良,为排除异己,指使他人做伪证,将清白之人白深送进监狱,打断他的手脚,让他受尽折磨。”
“你生活糜烂,道德败坏,逼迫下属,视国法如无物。”
“你以为除掉白深,拿到所谓的证据,就能高枕无忧?你错了。举头三尺有神明,你犯下的罪,每一桩,每一件,都记着呢。”
老刘每说一句,丁局的脸色就惨白一分,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他想尖叫,想喊人,却发现喉咙像是被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无边的恐惧将他淹没。
他想不通,老刘是他最信任的心腹之一,帮他看管了十几个对手,帮忙弄死了七八个!算是最得力的助手之一,要不然也不会叫到身边来。
而且他待老刘也不薄,让他儿子工程接到手软,大把大把的钱进了老刘家。
而此刻老刘居然反水?而且是以这种决绝的方式!
“你…你胡说…老刘,你疯了!”丁局终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色厉内荏。
“我疯了?”
老刘惨然一笑,那笑容里充满了无尽的嘲讽和悲凉,“或许吧,跟着你这种人渣,赚到的钱大部分都得孝敬你,我儿子看中的女人你也能要了去。”
“老刘,那是你儿子自愿的……”
“我呸!”冰冷的枪管紧紧贴着丁局的光滑的脑袋。
“不要!老刘!有话好说!你要什么我都给你!钱!女人!地位!”
丁局彻底崩溃,裤裆瞬间湿了一片,腥臊的气味弥漫开来。
“我只要你的命,祭奠那些被你毁掉的人生和正义。”
老刘的眼神冰冷,没有丝毫动摇。
老刘上前一步,在丁局惊恐万状的目光中。
砰!
一声清脆的枪响,打破了会所的宁静。
旁边两个美女尖叫出声。
“安静!”老刘手中的手枪退膛,再次塞入一颗子弹。
“这颗子弹,代表着那些被你逼得走投无路的人!代表着白深受过的苦!也代表着我最后的良知!”老刘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殉道般的决绝。
丁局额头上出现一个血洞,脸上的惊恐和难以置信凝固,身体直挺挺地向后倒去,重重砸在地毯上,溅起几点血花。
老刘看也没看丁局的尸体,他调转枪口,抵住了自己的太阳穴。
他脸上露出一个复杂的神情,有解脱,有愧疚,也有一丝茫然。
“白深…对不住了…我也该下去,向我自己的良心赎罪了!”
话音未落。
砰!
又是一声枪响。
老刘的身体晃了晃,栽倒在地,鲜血汩汩流出,与丁局的血汇合在一起,在昂贵的地毯上洇开一片刺目的暗红。
包间内,只剩下浓重的血腥味和两个女人被吓傻后,断续的、压抑的抽泣声。
只是一个黑影从躲在地上的老刘身体里飘了出来。
女人看着这道黑影,眼睛瞪得老大。
那黑影的模样开始定型,居然是一个身高将近两米的女人!
黑影伸了伸懒腰,娇斥道:“该死的陈主大人!天天将我关在牢狱里!让我们看你双修,不知道有多寂寞多难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