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崔琰比平时早到教室半小时，想趁着安静多背英语单词。
教室里空无一人，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细长的光带。他走到自己的座位，座位一片狼藉——他的英语课本被翻开，上面被人用红笔画满了乱七八糟的涂鸦，几页纸甚至被撕破了。
崔琰的心跳加速。他正要查看其他东西，李桐跑来找他，李桐今天也不知道怎么，来学校特别早，远远看到崔琰进教室。
\"早啊，你的课本也——\"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眼睛瞪大看着崔琰的座位。
两人沉默地站在被破坏的课本前。李桐颤抖着打开手上拿的书，里面她精心记录的笔记已经被墨水涂得面目全非。书中又夹着一张纸，\"最后一次警告。远离崔琰，否则考试当天你会后悔的。\"工整的手写，为了避免字迹被发现，笔画写的很刻意。
\"这不是恶作剧了...\"李桐的声音很轻，但崔琰听出了其中的恐惧。
\"我们得先告诉班主任和教导主任。先跟他们通气，后面自己查也有依据\"崔琰坚决地说。
李桐却摇头：\"马上就要考试了，我不想把事情闹大。再说，我们也没有证据是谁做的。\"
崔琰想反驳，但看到李桐倔强的表情，只好暂时妥协：\"那至少把重要的东西随身带着，别留在教室。\"
接下来的两天，他们格外小心。李桐把重要的笔记和复习资料都锁在书包里，甚至去洗手间都背着包。表面上，一切似乎恢复了正常，但崔琰注意到李桐的笑容少了，经常不自觉地东张西望，像是在提防什么。
周四下午，崔琰往李桐班级去，远远看见李桐在走廊尽头和一个男生说话。那男生背对着他，但从发型和校服来看，像是他们班上的周岩。周岩是英语课代表，成绩仅次于李桐。崔琰走近时，周岩已经走开了。
\"周岩找你什么事？\"崔琰问。
李桐显得有些慌乱：\"啊，没什么，就是问我借英语笔记。\"
崔琰皱眉：\"你借给他了？\"
\"没有，我说我的笔记都放在家里了。\"李桐避开他的目光，\"走吧，快上课了。\"
崔琰觉得李桐的反应有些奇怪，但上课铃响了，他只好压下疑问，往班级去了。
周五早晨，灾难再次降临。李桐一到教室就发现锁在课桌里的英语笔记本不见了——那本她花了整个学期整理的、准备最后冲刺用的精华笔记。李桐要崩溃了，去找崔琰。
\"我明明锁好了！\"李桐几乎要哭出来，翻找着空荡荡的课桌抽屉。
崔琰的怒火腾地燃起。他猛地站起来，手拽着李桐手臂，匆忙到291班，环视教室：\"谁干的，李桐的英语笔记谁拿走了，赶紧还回来，课桌上锁，笔记都能丢。别光长脑子，廉耻心都不要了！\"
几个早到的同学被他的吼声吓了一跳，茫然地看过来。没有人回答。
\"算了，崔琰。\"李桐拉住他的袖子，\"我...我还有备份的。\"
但崔琰知道她在说谎。那个笔记本她一直随身携带，根本来不及备份。离考试只剩五天了，这种行为对考试影响较大。
整个上午，一到下课，崔琰就跑到李桐班上，试图找出可疑的人。周岩坐在教室中间排，似乎比平时更认真，下课都有端正坐着看书。另一个英语成绩好的女生刘徍坐在李桐斜后方，时不时地瞥向李桐空荡荡的桌面。还有坐在李桐右前方，最前面一排的张文浩，相隔一个过道，跟周岩在一列，相隔几张课桌，崔琰来他们班级多，知道张文浩平时就喜欢搞恶作剧...
崔琰故意走到周岩座位旁，假装不小心碰掉了他的英语书。
\"对不起。\"崔琰弯腰捡书时，迅速扫了一眼周岩的笔记本——上面的字迹工整清秀，和他记忆中那张手写纸条上的字体完全不同。
中午，崔琰和李桐在食堂吃饭。李桐几乎没动筷子，只是机械地搅动着饭菜。崔琰看着心痛......
\"我想我知道是谁干的了。\"崔琰突然说。
李桐猛地抬头：\"谁？\"
\"还不能确定，但我有个想法。\"崔琰压低声音，\"你觉得会不会和你的成绩有关，一直第一，招人嫉妒。\"
\"所以有人想拖垮我的英语？\"李桐摇头，\"但我的英语基础在那，就算没了笔记也不会差太多啊。\"
\"但如果影响你心态，导致发挥失常呢？\"崔琰指出，\"而且不只是你，那人明显也想阻止我提高英语成绩。\"
李桐陷入沉思。
崔琰深吸一口气：“不要担心，这个事情交给我。你配合我，我来查清楚，不要影响你考试心态，相信我，桐桐！”
李桐终于点点头，吃起饭来了。
下午李桐班体育课，大多数同学都去操场了。崔琰借口肚子疼溜出教室，往李桐班级去。开始悄悄调查。他先检查了李桐的课桌——锁没有损坏，说明对方要么有钥匙，要么技术开锁。
然后他走到垃圾桶旁，假装丢废纸，快速翻看是否有被丢弃的笔记本。一无所获。
正当他思考下一步时，教室后门被推开。周岩走了进来，看到崔琰时明显愣了一下。
\"你...怎么在这里，你班没课？\"周岩问，眼神飘忽。
崔琰盯着他，\"你呢？\"
\"忘了拿水壶。\"周岩快步走向自己的座位，从抽屉拿出一个蓝色水壶，匆匆离开。
崔琰注意到周岩的耳根发红，而且他刚才拿水壶的动作有些僵硬——水壶明明就放在桌面上，根本不需要开抽屉。
等周岩走后，崔琰立刻走到他的座位前。抽屉上了锁，这很正常，但崔琰还是试着轻轻拉了一下。让他惊讶的是，抽屉竟然开了一条缝——周岩刚才匆忙间没锁好。
崔琰的心怦怦直跳。他环顾四周，确认没人后，轻轻拉开抽屉。里面整齐地放着课本和几个笔记本。最上面是一本英语错题本，崔琰翻开第一页，上面是周岩的名字。
就在他准备合上时，一张折叠的纸从错题本里滑了出来。崔琰展开一看，呼吸几乎停滞——那是一份班级英语成绩排名表，李桐的名字被红笔重重圈出，旁边画了一个大大的叉。而在表格空白处，有人用铅笔写了又擦掉的字迹，隐约能辨认出\"必须第一阻止\"几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