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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永坤的瞳孔骤缩,崔琰知道,他击中了对方的命门 —— 当年真正的救援禁令,来自赵永坤的岳父,那位退休的政法委书记。

赵永坤的钢笔突然断裂,墨水溅在承诺书上,晕成黑色的花。赵猛的刀片「当啷」落地,他终于意识到,这个总被他欺负的“书呆子,”早已摸清了他家的软肋。

“成交。”赵永坤从保险柜里取出文件袋,崔琰要求的都在里面:赵猛不得再度骚扰李桐(但凡李桐出意外都算在他头上)、老黄的任职、承诺受害人员的赔偿书和周国胜的调令,“但你要保证,五年内不回县城,转学,既然我儿子见不得李桐,那这五年你也不得主动去见她。”」

“成交,赵总有诚意,我也会做到我承诺的,转学没问题,不联系也没问题,这些材料五年内也不会出现。”看了眼赵猛:“希望赵总约束好赵猛,丑话说在前面,别以为我不在县城就不知道,但凡再去靠近李桐,自己要想想后果能不能承受。赵总就这个一个小孩,希望你能管教约束好,子不教父之过,我是不想看到两败俱伤的局面。”

崔琰没接文件,而是摸出李桐的草莓创可贴,贴在桌上的施工日志上:“我的保证,和您的混凝土一样 ——”他盯着赵永坤的眼睛,表面坚固,里面全是裂缝。

周国胜突然逼近,警靴踩住崔琰的脚背:“小子,别得逞。”他从口袋里掏出张照片,上面是李桐在图书馆的背影,“她每天几点放学,走哪条路,我都清楚。”

崔琰的心脏猛地缩紧,却扬起嘴角:“周局应该庆幸,我并不想死磕的人,不然你就不是只调任的职位了。不妨看看这个。”

从书包又掏出一叠纸张,“标题我都想好了 ——《县城首富的发家史:从建材到保护伞》、《十七个孩子的死因,与教育局隔壁那栋豪华别墅》........”他说谎时,声音异常平静,但凡我和李桐任何一个人出事,我提的条件未得到满意恢复,这些东西都会出现在相应的地方。”

又接着说道:“不要看我年纪小,相必你们也知道,前段时间市校刊第一就是我做到,全国更大媒体的编辑记者我都有联系方式。我所求的不多,这些条件跟手上这些资料相比孰轻孰重,不要我在多说了。”

赵永坤终于挥手示意周国胜退下,把文件袋扔给崔琰:“说到做到,别让我再看见你。”

崔琰捡起地上的文件袋,他想要的承诺都在里面。

赵猛突然在身后低语:“”崔琰,五年后我会亲自把你埋进混凝土。”

崔琰的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微笑:“好,五年后我等着你。”让人不寒而栗,赵猛心头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

走出茶馆的那一刻,崔琰的脊梁骨像被抽走了钢筋,整个人几乎要瘫软下去。他扶住巷口的电线杆,掌心贴着冰凉的铁皮,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厉害,指节泛白,像是刚被人从水里捞出来。

冷风夹着雪粒子刮过脸颊,他这才意识到后背早已湿透,棉袄内衬黏在皮肤上,凉得刺骨。刚才在包厢里,他连呼吸都压得极轻,生怕多喘一口气,就会被赵志国看出破绽。现在终于能大口吸气,可空气灌进肺里,却带着铁锈般的腥甜——他咬破了口腔内壁,自己竟没察觉。

额头的汗滑到眉骨,凝成冰凉的细流。崔琰抬手抹了一把,才发现连睫毛都是湿的。谈判时绷得太紧,现在松懈下来,全身的肌肉都在发酸,像是刚打完一场恶仗。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里还留着四个半月形的指甲印,深得几乎见血。

茶馆的灯笼在风里摇晃,投下猩红的光。崔琰突然笑了,笑声很轻,却像是从胸腔最深处挤出来的,带着劫后余生的颤。他赢了,至少暂时赢了。可这胜利虚浮得像雪地上的脚印,稍不留神就会被新的风雪覆盖。

他摸出裤袋里的水果糖——李桐昨天塞给他的那颗。糖纸已经蹭得发皱,剥开时黏在指尖,甜腻的草莓味混着寒风钻进鼻腔。崔琰含着糖,舌尖抵住硬糖块,直到甜味漫过喉间的血腥气,才终于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崔琰望着漫天飞雪,想起李桐在图书馆问的那句话:“真的有五十三年零十一个月的等待吗?”此刻的他终于明白,等待不是浪漫,而是用青春作钢筋,在黑暗里浇筑希望的墙。

崔琰以“弱者的智慧”撬动了混凝土高墙的第一块砖,而墙内的人尚未意识到,他们脚下的地基,早已千疮百孔。

远处传来摩托引擎的轰鸣,他条件反射地绷紧肩膀,又缓缓松开。不是赵猛的人,李桐的爸爸出现在不远处。

崔琰深吸一口气,迈步走过去。

李桐在看到崔琰走后,很是担心匆匆上楼拜托父亲去看看崔琰,她知道他们会面的地方在新华书店附近。

李爸爸见女儿甚是担心,拿着钥匙下楼,骑车去追崔琰。

他是看着崔琰进茶馆,不明里面情况,只能在附近等着崔琰出来。

寒风裹着雪粒子打在李爸爸的脸上,他搓了搓冻僵的手,目光紧紧盯着茶馆门口。屋檐下的灯笼在风中摇晃,他想起女儿红着眼眶求他时的模样,心就像被混凝土搅拌机搅得生疼。

终于,崔琰的身影出现在茶馆门口。看着少年摇摇欲坠的样子,李爸爸心里猛地一揪。他跨上摩托,缓缓驶近,引擎声惊动了崔琰。少年下意识绷紧的肩膀,又慢慢松弛下来的动作,让他鼻头泛酸 —— 这孩子,到底一个人扛下了多少?

\"小琰。\" 李爸爸停好车,声音不自觉放柔。崔琰抬起头,睫毛上挂着的雪水混着汗珠。他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只是从口袋里掏出那份皱巴巴的承诺书,递给李爸爸。

崔琰还是想把事情告诉李桐的爸爸,希望李桐发现自己离开后,能宽慰一下她,也想为一会争取一份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