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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晚棠有意拉着玲姬走在队伍最后,加她一共十四个女孩叽叽喳喳走向后院。

后院经过修整,只剩一块块的黑色灰烬,薛晚棠有意降低存在感。

走上回廊,一个梳着高髻的男人正在马车旁数人。

玲姬告诉薛晚棠:“那是杨哥。”

薛晚棠点点头,骗子杨春三十多岁,正是她昨晚看到与客栈伙计交易那个人。

玲姬踏上马车后,薛晚棠走到杨哥身旁笑着道:“谢谢杨大哥收留,等到了鞑靼,我会再感谢。”

假杨春没想到捡个同行的姑娘竟然这么好看,上下打量薛晚棠好几眼,笑的十分热情:“不用谢,这一路得半个多月,人多热闹,人多热闹。”

薛晚棠看出骗子杨春眼神不善,心里想,看你嚣张到何时,胆子可真大啊,连辅国公和杨春都敢冒充。

上了马车,女孩们已经坐好,薛晚棠坐在了马车最靠外的位置,假杨春关闭车门,吆喝一声:“坐好喽。”马车启动,左右颠簸。

薛晚棠坐正,感觉远处有人死死盯着她,抬眸,眼神与一脸慌乱,感觉不可思议的江奂珠目光相遇。

薛晚棠也没想到,江奂珠也在车里,难道她也想搭便车去鞑靼?

还是她也被假杨春骗了,要卖去鞑靼?

薛晚棠回望着她,江奂珠的表情要多有意思就多有意思,薛晚棠笑笑,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现在到了她复仇的时候,新账旧账一起算。

薛晚棠直勾勾盯着江奂珠,江奂珠脸色变了又变,移开目光。

薛晚棠闭目养神,每次睁开眼都发现江奂珠在观察她。

每到这时,薛晚棠则大大方方笑着回望她,还有什么比猎人猎物互换角色更让人高兴的事?

薛晚棠悄悄问玲姬:“你们来时走了多久?”

玲姬:“一天,本来路过贵县还想着吃点好吃的,结果一路停到昨晚那个客栈,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啥吃的也没有。”

薛晚棠心一凉,看来假杨春避开了官道上的州县,只停歇脚的客栈。

薛晚棠对现在的位置没把握,试着问:“一天时间?你们走得慢,咱们接下来会在哪歇脚?”

玲姬向外瞅瞅:“估计是姚县,不过看杨哥的意思,应该是着急赶路,走到哪算哪。”

那现在已经走出了京城地界。

两人说着话,马车走了一个时辰,有人吵嚷着出恭,假杨春才骂骂咧咧打开车门。

看来这与来时路一样,为了防止逃跑,车门都是从外边锁,只是这些女孩不知道假杨春的用意,还以为是为了安全。

薛晚棠坐在马车尾部,她下车后一直等在车旁,江奂珠没动,玲姬发现陌生人,对她招手:“你也去鞑靼?下来呀。”

江奂珠一步三挪,走下马车时,薛晚棠死死握住她的手臂,“原来你在这,玲姬,这个人昨日坏了我的马车,我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不能自己去鞑靼。”

玲姬本来就是个爱憎分明的姑娘,一把握住江奂珠的手同薛晚棠一起把她拉下马车。

“你怎么上了我们的车?你哪来的?”玲姬厉声质问。

江奂珠一人不敌两个,踉踉跄跄被两人拖拽下车,她左右张望,试图寻找假杨春。

玲姬被同伴拉走,薛晚棠手捏江奂珠下颌,使劲扳到她的方向,低声道,“别看了,从现在开始我会时刻看着你,你不是想害死我?来吧。”

玲姬回头向她们这边张望,薛晚棠大声道,“你去,我这没事。”

江奂珠没找到假杨春,恶狠狠对薛晚棠道,“你真是命大,这都被你逃了,怎么大火没烧死你?”

薛晚棠笑笑,“托你的福,命大,你真够狠的,你的同伴呢?怎么抛下你?让你一个去鞑靼?”

江奂珠不理她。

薛晚棠使劲捏住江奂珠的脸蛋,掐得两侧脸颊出现红指印,“你太坏了,江奂珠,要不是我救你,你能活到今天?狼心狗肺的东西应该死的人是你。”

江奂珠脖子梗梗,薛晚棠更气了,“你给我下毒应该不是想毒死我,你想把我带到鞑靼,找谁?”

江奂珠努力压低声音,气得声调起伏不平,“你害我还不够?庄子铺子你都抢走了,还给我下毒,我在薛家抬不起头,还不是你的原因?”

薛晚棠冷笑,“你这人脑子有病,庄子铺子本就不是你的,那是我娘攒下的家业,你有什么资格霸占?”

江奂珠不吱声,一味地委屈,“都是因为你,我本衣食无忧,挑个好点的世子成婚便可,现在什么都没了。”

“没了?薛宝福不管你?”薛晚棠问。

江奂珠瞪她不回答。

“所以你才要跑去鞑靼?你去找谁?你那个李大哥?”薛晚棠知道江奂珠找的人肯定姓蒙,不想让江奂珠知道是她偷了银票和名牌。

江奂珠一愣,薛晚棠又掐住她的脸颊,“我说过不会放过你,咱们走着瞧。”

薛晚棠给江奂珠看她被绳子勒红的手腕,已经青紫,江奂珠眼神闪躲,薛晚棠在她耳边低声道,“早晚我会还回去,让你尝尝什么滋味。”

姑娘们陆续返回,江奂珠想上车,被薛晚棠死死拉住,“你别想甩开我。”

江奂珠冷笑,“你去鞑靼干什么?我现在就告诉杨哥你的身份,看他还敢不敢带你离开大胤。”

薛晚棠心跳快半拍,面色从容,“你试试?看他相信谁?”

薛晚棠眼神坚毅,抿着嘴角,江奂珠没有把握,狠狠踢了薛晚棠一脚,薛晚棠回了一拳。

最后一个女孩上车,假杨哥走到薛晚棠和江奂珠身边,笑着问,“你们认识?”

薛晚棠点点头,“一起长大的邻居,我们认识好多年了,真没想到在这遇见。”

假杨哥深深看了薛晚棠一眼,“行,你们上车,咱们这就走了。”

江奂珠坐在薛晚棠身边,两个人肩并肩,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俩姐妹情深。

马车再没停歇,午间也没吃饭,车厢里门窗紧闭,很快姑娘们疲惫不堪,昏昏欲睡。

江奂珠早就睡了过去,薛晚棠瞅瞅她削瘦的下颌,心想江奂珠心真大,她把薛晚棠绑架,薛晚棠逃脱,两人再相遇,江奂珠居然还能睡上安稳觉。

薛晚棠依旧坐在马车后部,少量新鲜空气从木板的缝隙中吹进来,能让她保持头脑清醒。

薛晚棠觉得不能再等了,她距离京城越来越远,这些姑娘便越来越难救。

该怎么办呢?

机会总是在不经意中来临,日暮低垂时,马车终于放缓,薛晚棠趁大家还在熟睡时,透过门缝往外看。

即将停靠的地方应该是间茶社,单纯给路人歇脚的地方。

茶社很简陋,只有绑在几棵树中间的一大块篷布,几张桌子,桌子后聚着一些人,店家拿着大茶壶不停在人群中穿梭。

薛晚棠瞧见一个书生模样的人端坐在座位最左边,心底有了主意。

假杨春很快打开马车门,十多个年轻姑娘接二连三从马车上下来,惹得茶客侧目。

假杨春一抱拳,“幸会各位,我们去前边县城做工,在这歇歇脚。”

假杨春早就在车上与薛晚棠等人说好,但凡有人问,决不能说是去鞑靼,而是随便说去前边的村镇做工。

姑娘们虽然心生疑问,被假杨春两句话打消疑虑,“这是朝廷行为,假如被更多人知道是不是去鞑靼的女孩就更多了?这么好的事为什么要人尽皆知?”

姑娘们半信半疑,选择相信。

茶伙计当然高兴,高声招呼,“来来来,姑娘们这边来,这边安静,大家随便吃点喝点。”

薛晚棠下车,直奔书生的方向,幸好伙计让她们坐的座位就在书生隔壁桌,薛晚棠的举动也不显突兀。

十多个姑娘走进茶社,这里瞬间闹闹哄哄,还有几位客商瞧着姑娘们好看暗自上前搭话。

薛晚棠走到书生身旁悄悄问,“这位兄台,可有纸笔借用?我想给家人寄封书信,请问你去京城还是刚离开京城?”

书生痛快打开包裹,笑着道,“墨盒里墨渍还没干,如果急用,正好,我打算上京,今日怕是走不了了。”

薛晚棠坐到书生旁边,连声感谢,正打算动笔,江奂珠悄悄走到她背后,“你干什么?”

薛晚棠拽着江奂珠的胳膊让她落座,执笔在宣纸上写下江奂珠三个字。

江奂珠气疯了,“你写我名字干什么?”

薛晚棠快速把宣纸折好,对书生道,“京城正阳街有个仁和医馆,能不能麻烦兄台进京后帮我送过去?”

书生答应,“姑娘怎么称呼?”

薛晚棠随意道,“青竹,你这么说便好。”

江奂珠还想争论,官道上响起马蹄声,声音越来越近仿似有千军万马奔腾。

马儿还没到,卷起沙土,一阵风袭来,众人捂住嘴。

马蹄声越来越近,两个黑色的小点也变得越来越大。

即将到达茶社的时候,为首的马匹放慢脚步,高声嘶吼,在距离茶社几步远的地方生生停住。

马上下来两个人,为首那个男人穿着黑色披风,头发高高竖起,下半张脸用黑纱蒙住。

走到茶社伙计面前时,男人扯下黑纱,眼睛在茶社众人身上巡视一番,对茶馆伙计道,“一壶凉茶。”

薛晚棠看着男人扯下黑纱露出的坚毅下颌,心猛跳了一拍,竟是柳朝明。

跟在他身后的人是杨春。

她们竟然在这偶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