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男人的直觉,谢时宴觉得那位实习大夫不简单。
至少,特意打通电话给季晚的用意,应该是不简单的。
“我在办公室等你,晚上一起吃饭。我让里脊准备了你喜欢的白灼虾。”
季晚动作快速地换着衣服,谢时宴则是熟门熟路的给她接了一杯水,然后盖子拧开,就放在桌上晾着。
“知道了,我先去病房,你自己随意哈。”
“去吧,别太急。”
季晚头也不回地抬手晃两下,人就不见影子了。
谢时宴轻笑一下,然后坐在季晚的办公桌前,看看这里,再拨弄一下那里,其实是闲得有些无聊的。
不过没闲多久,房建宇的电话就过来了。
“九哥,查无可查了。姬如雪的消息暂时没有,至于季教授那里,我也不敢查呀!”
那可是温部的太太,他是嫌命太长了才会想着去查季教授!
“行,我知道了。不用查了,我想办法再换条线。”
“成。崔述那边还在查,不过我感觉也是没有什么用。”
“嗯。”
谢时宴挂断电话后,心情也是有些烦躁。
谁能想到季晚的身世竟然这么难查。
他现在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有人在故意跟他过不去,故意在扰乱视线?
从小到大,这么多年,还没有能难住谢时宴的事。
这一次,他更是觉得非查出来不可了。
到底是谁在暗中跟他过不去,他指定得把人揪出来。
房建军洗完手之后,就直接回办公室,他确定那边用不上他了,而且他现在是真地需要休息一会儿。
谁能想到这孩子这么闹腾呢!
心累啊!
一进办公室,房建军就先看到一抹背影,正背对着他打电话,声音听着有几分耳熟,而且话极少,几个字几个字地往外蹦。
房建军微微撇嘴,难不成这位就是季晚的男朋友?
看这身高,得一米九往上了吧?
谢家人因为操心谢时宴的婚事,所以对外一直都说谢时宴身高188,其实就是担心人家姑娘嫌弃他是傻大个儿。
当然,这种担心其实是多虑了。
就谢时宴这个身份地位,哪怕他长一米六,也得有大量的美女扑上来想嫁他。
房建军现在就在门口内一步,对方在打电话,他竟然有种进退两难的感觉。
往里走吧,他总觉得好像是自己打扰到这位了,有偷听人家打电话的嫌疑。
可是如果往后退吧,好像这里有他的工位呀!
所以,他直接就僵在原地,不知道该进还是该出了。
只是犹豫了十几秒钟,前面的男人竟然微微转一下头,似乎是注意到他了。
房建军这下子怎么都不对了,而且他总觉得对方只是一个背影,怎么这压迫感这么强呢?
试想一下,一个浑身散发着淡淡冷漠气息的男人背光而站。
他微微偏着头,看不清楚侧脸,但是房建军竟然能感觉到对方现在一定是有着凛冽桀骜的眼神……
太吓人了!
他现在不是不知道应该进退,而是完全没办法挪动一下脚步了。
好怂!
好丢脸!
对方的压迫感怎么会有一种具像化的感觉呢?
房建军不知道自己在原地站了多久,直到看到对方转过身来,还有那熟悉的声音响起,他瞬间死的心都有了。
“还要在那里站多久?还要让我欢迎你一下吗?”
房建军笑得勉强又尴尬,他就说刚刚听着这声音耳熟,可是怎么也没想到会是他啊!
“九少!”
谢时宴只是转过身来,没往前迈一步,房建军现在就腿软,想着直接转身跑。
不对,他现在是后悔了,刚刚直觉到有压迫感时,怎么没直接掉头跑呢?
现在想跑,显然是不可能了!
“呵呵,九少下午好。”
房建军的个子其实也不矮,但是在谢时宴面前,还是只有被压制的份儿。
“你就是新来的实习医生?”
房建军用力点头:“是我。我现在主要就是跟在季大夫身边学习。”
“嗯,那你知道季大夫有男朋友吗?”
房建军傻乎乎地点头:“知道。”
“以后你要是在这里,那就注意着别让其它异性离她太近了。”谢时宴吩咐完之后,又上下打量他一眼:“你也不能离她太近了!”
房建军直接傻眼,嘴巴张大,半天没能合上。
“不是,九少?你,你和季大夫?”
“嗯,就是你想的那样,她是我女朋友,我不在的时候,你给我盯着些,不能给别人以可乘之机。”
房建军都傻了。
他原本还想着到季大夫那里松松土呢,进来前一分钟还在骂季大夫男朋友是个无情男呢,结果现在九少告诉自己,季大夫的男朋友就是他?
这个世界玄幻了吧?
要不要这么巧?
他刚刚萌动的小红心就这样要被扼杀在摇篮里了吗?
他怎么这么惨!
这么一想,房建军脸上的表情就有些别扭,不想笑,但是也不敢哭,好难啊!
“怎么?有难度?”
一句话,房建军立马魂归兮。
“没有没有!九少放心,我一定把嫂子守护好。”
这声嫂子,可把谢时宴给叫开心了。
“嗯。你是房子的堂弟,以后也跟着叫我九哥就行,别太见外。”
都叫嫂子了,那自己必然得是哥才行呀!
房建军原本蔫唧的心,这下子又胀起来了。
“嘿嘿,谢谢九哥。”
“行了,你赶紧去做事,我一会儿还要带晚晚出去吃饭呢,不能在这里耽误太久。”
“明白。九哥放心,那个最难处理的病人已经没问题了,但嫂子这人责任心比较强,所以觉得既然来了,就想着去各床都看看,也是为了能让家属们更放心。”
“嗯,她的确是责任心强。”
小女朋友得到同行的认可,谢时宴自然是高兴的,这怎么能不算是对于自己眼光的肯定呢?
夸季晚就是夸他,没毛病!
季晚再回来的时候,谢时宴坐在她的办公桌前,房建军则是像个小弟一样乖乖站在一旁,头都不敢抬,好像是被谢时宴这个恶霸给欺负了一样。
“你们两个干嘛呢?”
谢时宴原本的二郎腿也放下来,表情温和得跟刚才俨然就是两个人!
“晚晚,这是我发小的弟弟,不是外人,以后有事使唤他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