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你,你叫季晚,对吧?”
季淑兰到底是女性,是母亲,更感性一些,此时眼睛里已经有眼泪抑制不住了,没等温泽厚给出任何反应,她就已经冲上前去,想要抱抱这个孩子。
季晚也没想到,她和这二位的第一次见面就这么刺激!
她设想过很多种,唯一没有想过,见面后,季教授会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
当然,最让季晚觉得刺激的是,这位温先生,她好像是经常在电视上看到吧?
是吧?
她眼睛没花吧?
温泽厚看出这个小姑娘眼底的局促,尽量收一收身上的气势,免得再吓到她。
“她就是太激动了。当年我们都以为她生下的是个儿子,再加上当时都以为孩子没了,所以谁也没有往其它方面想。没想到反而害得你在外面过了这么多年,是我们对不起你啊!”
“您,您别这么说。我们还没有做鉴定呢。”
“不做鉴定我也知道你是我女儿。你身上的胎记我认得出来。”
一句话,直接把季晚给砸懵了。
她呆了好一会儿,才猛地转头看向谢时宴。
谢时宴朝她微微点头:“之前拍的。”
季淑兰擦一下眼泪:“水滴形的,红色的胎记,就在你的脖子后面,这个我不会忘的。只是过了这么多年,你长大了,那个胎记应该也长大了。”
“您别哭了,咱们还是先做鉴定吧。”
有温泽厚出面,那必然是全国最权威的鉴定中心来做,而且全程都有人录像,避免发生任何的意外。
毕竟,上次和温知新在沪市的意外,就差点儿让他们双方错过。
季晚的确是有些慌,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劝这位夫人,也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和心情来跟二位长辈相处。
抽完血,季晚是要返回沪市的。
“不能多留一天吗?今天不是周六吗?”
季晚低头看着被她握住的手,心头一暖:“我在沪市还有工作。”
季淑兰皱眉:“你不是还在上学吗?我知道你是F大医学院临床医学的,你周末还要打工?你是没有钱交学费吗?还是你的养父养母不肯管你?”
季晚连忙摇头解释:“不是不是!我父亲很好。他一次性给了我几万块,足够我交学费了,而且我还拿国家奖学金,所以并不缺钱。”
谢时宴看到季晚这反应,就知道她是真急了。
“阿姨,季工对季晚一直是视如己出,事实上,他也是在季晚考上大学那一年,才知道季晚不是他的亲生女儿的。但是自那之后,他一直在负担着季晚的相关费用,从没有吝啬过。只是晚晚一直觉得自己不是季家人,所以不太好意思总用季家的钱,一直有做兼职。”
这样啊。
季淑兰对那位素未谋面的季工程师还真有几分好感了。
温泽厚看看妻女,一锤定音。
“等鉴定结果出来,只要晚晚是我们的女儿,那么这么多年季家为她付出的,我们都会给予回报。绝对不会让他吃亏。”
谢时宴笑道:“温叔,季叔也是因为把晚晚当女儿养,不图什么的。”
季晚这才意识到自己得为季衡说几句话,不然可能会引起误会的。
“我爸爸人很好的。而且我养母虽然虐待我,但是因为有父亲和爷爷奶奶护着我,其实我并没有受太多委屈。”
“你养母还虐待你?”
季淑兰又要开始炸了。
温泽厚连忙开始安抚妻子,就怕她再失去理智。
“嗯,她有好几次还想把我的胎记毁了,甚至是想要让我毁容。不过这些都过去了,而且现在她已经在监狱里了,所以没必要再去纠结这些。”
“怎么就没必要了?她凭什么这么对待我们?还有,坐牢就完了?”
话落,季淑兰转头看向丈夫:“这件事情必须要往深里查。我就不信了,她偷了别人家的孩子,还想着只坐几年牢就能出来过好日子!”
“好好好,放心吧,这件事我一定会让人好好去查的。”
季淑兰反应过来自己就是学法的,怎么会需要让丈夫介入?
“不用你!我自己来办。”
季晚那边懵了,这是什么情况?
谢时宴小声解释道:“这位女士叫季淑兰,京大法学院副院长,法学教授,主攻刑法,曾参与过国内的几次法案起草,目前只带博士生。”
季晚一脸惊讶,面前这位温和又知性的女士,竟然这么厉害?
要知道在国内,教授这个职称的含金量还是很高的。
尤其是能做到副院长了,那么,这位季女士现在应该已经是一级教授了。
太优秀了!
“叔叔,阿姨,事情就暂时这样,晚晚今天的确是还要返回沪市,要不你们也先回去休息,等结果出来之后,总有时间可以一起坐下来好好聊聊的。”
季淑兰不高兴了。
她昨晚上都没怎么睡,太兴奋了。
尤其是现在看到了真人,更确定这一定就是自己的孩子。
但是谢时宴说的也没错,鉴定结果没出来,说什么都白搭。
“好吧,孩子,你现在还是学生,一定要记得以学业为主,其它的事情都不是最重要的。如果缺钱了,可以跟妈妈说,咱们家不差钱。”
季晚抿唇笑道:“我明白的,谢谢您。我这次接的兼职也不全是为了挣钱。我进的是何老先生项目研究小组,除了工作之外,还能学到不少东西。”
季淑兰一脸疑惑:“何老先生?哪位?”
谢时宴解释:“就是那位很有名的老中医,何中华先生。”
季淑兰和温泽厚二人相视一眼,再同时将目光对准季晚:“可你学的不是西医吗?”
季晚看到他们夫妻二人这样同步,足见夫妻之间的默契有多好。
“对,我现在学的是西医,但我从小学的是中医,曾经有一位中医老师的。只是后来老师离世,我不愿意再去拜其它人为师,所以我后来高考才选报了西医。”
中医很讲传承这一套,温泽厚倒是能理解。
“可是西医要从头来学,如果你选中医的话,那就会轻松很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