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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玄学糊咖靠地府KPI爆红了 > 第一百七十七章 三样宝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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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地府坠回人间的瞬间,像是被深海猛地抛上岸。

失重感褪去,坚实的柏油路面重新承托住双脚。

晚风灌入肺腑,带着尘世间特有的,汽车尾气与植物混合的鲜活气息。

季宴修的身体,依然紧绷如弓。

地府的森冷,还附着在他的皮肤上,挥之不去。

他低头,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掌心,又看向余清歌。

她手中,那两本刺眼的红色结婚证,像一个荒诞的梦。

“我们……”他的喉结滚动,声音嘶哑。

余清歌的手机屏幕,幽蓝色的火焰熄灭,恢复了正常的待机界面。

她将那两本结婚证,塞进季宴修的大衣口袋。

动作,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镇定。

“恭喜你,季先生。新婚第一天,就接了个拯救世界的大活。”她的语气,听不出什么波澜。

季宴修却从她微颤的指尖,窥见了一丝紧绷。

他反手,将她冰凉的手握住,用自己的体温去暖。“是‘我们’。”他纠正,目光灼灼。

余清歌的心,漏跳一拍。

她别开脸,看向空无一人的街道。“先回家。”

季宴修的公寓,是极简的黑白灰,空旷得像个精致的牢笼。

空气里,漂浮着消毒水清冽的味道。

余清歌踢掉鞋子,赤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径直走向落地窗。

窗外,是城市的万家灯火,一片璀璨星河。

可那片光影地图,那些被黑气侵蚀的版图,却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季宴修倒了两杯热水,递给她一杯。“阎王说,我的血……是克星。”

“嗯。”余清歌抿了一口水,暖意驱散些许寒气。

“至阳之血,天生破邪。无相的力量源自怨气,你的血,能净化怨气的源头。”

季宴修看着自己的手掌,那掌纹清晰,脉络分明。

他从未想过,这具让他饱受阴阳眼折磨的身体,除了能克普通的鬼魂,居然连无相那种鬼都克。

“要怎么用?”

余清歌转过身,靠着玻璃窗,静静看他。“用一把刀,划开皮肤,让血流出来。”

季宴修的眉头,立刻拧成一个川字。“有没有其他办法?”他伸出手,两个手上都是刀口。

余清歌像是看穿他的心思,嘴角勾起一抹淡弧。“似乎没有。”

“不是。”季宴修摇头,眼神异常坚定。“要是被粉丝看见了,他们还以为我有什么心理疾病呢。”

余清歌没忍住,轻笑出声。这笑声,冲淡了公寓里凝重的气氛。

“季影帝,我们接下来要面对的,可能比你拍过的任何恐怖片,都更血腥。”

“还是先想想眼下的事情吧你。”她走到他面前,伸出手指,点在他的眉心。

“所以,收起你的洁癖。从现在开始,你要习惯血的味道。”

指尖的触碰,微凉。季宴修却感觉,像有一股电流,从眉心炸开,贯穿四肢百骸。

他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近。“那你呢?地府宝库,你挑了什么?”

余清歌的目光,闪烁了一下。

她打开手机,幽冥通App的界面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玄铁色的包裹图标。

她轻轻一点。三样东西的虚影,浮现在两人面前。

第一样,是一面古朴的,巴掌大的铜镜,镜面光滑如水。

“昆仑镜,能照出万物原形。无相擅长伪装,用这个,能找到他的真身。”

第二样,是一张薄如蝉翼的,金色的符纸。

“锁魂符。只要知道对方的生辰八字,哪怕隔着千里,也能锁定其魂魄一刻钟。”

季宴修的呼吸,微微一滞。

他想起了那个偷天换日的禁术。

无相,必然知道他和余清歌的八字。

这东西,是双刃剑。

“第三样呢?”

余清歌的视线,落向最后一件物品。

那是一枚,通体漆黑的,雕刻着繁复花纹的戒指。

戒指上,镶嵌着一颗,比芝麻还小的,暗红色宝石。

“同心戒。”她的声音,低了下去。

“戴上它,无论相隔多远,都能感知到对方的生死安危。”

“如果一方遭遇致命危险,另一枚戒指,会碎裂示警。”

季宴修的心,被狠狠揪紧。

她选的三样东西,一样为了索敌,一样为了制敌。

最后一样,是为了他。

他拿起那枚戒指,没有丝毫犹豫,戴在了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上。

尺寸,刚刚好。

冰凉的触感,紧紧贴着他的皮肤。

“你的呢?”他看向余清歌。

余清歌拿起另一枚,戴在了自己的手上。

“现在,我们被绑得更紧了,季太太。”季宴修低头,用额头抵着她的。

鼻息交错,是彼此独有的气息。“我很荣幸。”

“叮咚——”一声突兀的提示音,打破了室内的温情。

是幽冥通App。

一条来自【谢必安】的消息,弹了出来。

“十万火急!坐标东经121.48,北纬31.22,七煞聚魂阵已启动,怨气值即将突破阈值!”

“速去!再晚点,整栋楼都得变鬼楼!别给我增加KpI!”

消息下方,附着一张实时卫星图。

红色的,不祥的光点,正在一座废弃的建筑上,疯狂闪烁。

建筑的名字,让季宴修瞳孔一缩。

“晨光”儿童福利院。

“好熟悉。”

“最近新闻上很多都是这里的。”余清歌的脸色,瞬间沉入谷底。

无相在这里伤害了太多的孩子,让他们还这么小,就失去的生命。

“走。”余清歌抓起外套,眼中再无一丝柔情,只剩下刺骨的寒意。

季宴修紧随其后。

他从玄关的柜子里,取出一个黑色的,长条形的盒子。

打开,里面静静躺着一柄,连着剑鞘的古朴长剑。

剑柄上,刻着一个篆体的“季”字。

这是季家代代相传的法器,他从未碰过。

今夜,他为她,破了戒。

车子在深夜的城市疾驰。

福利院坐落在旧城区的边缘,早已废弃多年。

红砖墙上,爬满了枯萎的藤蔓,像一道道干涸的血痕。

锈迹斑斑的铁门,虚掩着,发出“吱呀”的呻吟。

车灯扫过,能看见院子里,那架孤零零的秋千,正在无风自动。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铁锈和尘土混合的,令人作呕的甜腥味。

那是怨气,浓郁到几乎凝成实质。

季宴修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暴起。

他能看见,无数个半透明的,孩童的影子,在院中游荡。

他们面容扭曲,眼神空洞,嘴里无声地开合着,重复着死亡前的痛苦。

“别看。”

余清歌的声音,将他从那地狱般的景象中拉回。

她递过来一张黄色的符纸。“贴在眼皮上。”

季宴修依言照做,符纸上,传来一丝清凉。

眼前的鬼影,瞬间消失。但那股深入骨髓的寒意,却愈发清晰。

两人下车,并肩站在福利院的铁门前。

季宴修拔出长剑,剑身出鞘的刹那,发出一声清越的龙吟。一道金色的光华,在剑刃上一闪而过。

周围的温度,似乎都升高了几分。

余清歌侧头看他。

男人手持长剑,眉眼冷峻,周身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金光。

再不是那个,需要她保护的,怕鬼的影帝。

而是,可以与她并肩,共战邪魔的季家传人。

“准备好了吗?”她笑着问。

季宴修反问:“你呢?”

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尽在不言中。

随后,两人一起伸手推开了福利院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