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李绩算是被问住了，沉默了片刻，他忽然问了一句，“李震，你今天老实告诉我，她们的死，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
“哈哈哈，阿爷，我真没想到，你能问出这种话。”李震大笑一声，说，“是，没错，她们三人就是我杀的。这么杀了他们，简直便宜了她们。就算千刀万剐了她们，也难以磨灭我心中的愤怒，难以消弭掉她们带给我母亲的伤害。”
“混账，你这个逆子。”
啪，里面传来一个响亮的耳光声。
“我是逆子，我更不愿意当你李绩的儿子，我宁可在我母亲活着的时候，就离开你这深宅大院。”
咣当一声，书房的门被踹开了，却见一个头戴幞头，身着一身锦袍的男子，阴沉着脸，气冲冲的走了。
他，显然就是李震。
几个人对视了一眼，尽管，现在什么都没说，可是心里却都清楚，这个李震，竟然亲口承认了林太君三人是他所杀。
不管是不是气话，但，这都足以让他成为怀疑的对象。
随后，一个小厮过来，引着他们去见李绩了。
书房里，此时一片狼藉，地上是扔的乱七八糟的书籍，以及笔墨，当然还有方才所听到的那摔碎的茶碗。
李绩沉着脸，坐在正上的卧榻上，不发一言。
哪怕，看到他们进来，也丝毫没有要和他们打招呼的念头。
长孙长风上前，拱手施礼，故意用很大的声音叫道，“李司空，臣长孙长风等人参见。”
李绩这才缓缓抬起头来，他看了看长孙长风，脸上的神色稍微缓和了一些。
“长风，你，你有什么事情吗？”
长孙长风也不多说废话，开门见山，直接说，“李司空，方才卑臣听到，你和少郎君在争吵。而且，她还承认林太君她们三人的死，和他有关系，敢问……”
“哦不，不不不，”一听这，李绩吓得大惊失色，迅速挣扎着站起来。
他踉跄着，赶紧跑了过来。
来到长孙长风跟前，紧紧攥着他的手，忙不迭的说，“长风，你可千万别当真啊。他，他说的是气话。事发之时，他和我在一起，根本没有作案的时间。”
“是吗，他要作案，还需要亲自动手吗，也许，是使唤别人动手的。”长孙长风嘴角微微浮起一抹得意，他就是在故意引导着李绩。
李绩更是有些慌乱，赶忙说，“这更不可能，我儿他，他虽然有些桀骜不驯，口无遮拦。可是，可是他万万做不出这等忤逆的事情来，你要相信我。”
“李司空，要不要相信你，那还要你门如何的配合。”长孙长风撇开了他的手，一拂袖子，说，“其实，我和少郎君从小一起长大的，少年时，我们没少一起玩耍。从心里讲，我也不希望这个凶手是他。”
“你，你说，长风，我一定配合。”李绩忙不迭的点头，眼神里露出了几分感激的神色。“你还记得你们从前的那些岁月。长风，你可知道，我儿经常提到你呢。”
长孙长风听到这话，就觉得荒唐可笑。其实，他和李震的关系，早就已经貌合神离了。
自从他们长孙家彻底败落后，昔日那些饮酒作乐，称兄道弟的王宫贵胄们，早就和他们迅速划清了界限。
长孙长风犹然记得很清楚，在长孙家刚被抄没的时候，偶然撞上李震，他开口打招呼，李震却完全装作不认识他。
那时候，他就彻底的体会到什么叫人情冷暖了。
长孙长风没有理会这些，随后直接问道，“你们宅邸里，有个五十多岁的车夫。他跛着脚，专门给少郎君赶车的。这个人，你能给我们说说他的情况吗？”
“他，你是说牛二。”李绩一听，着实有些意外，愣了一下，却又无比困惑的问道，“怎么，牛二有什么问题吗，你们不会怀疑他……”
“李司空，现在是我们问你问题，烦请你先回答我们。”长孙产长风轻咳了一声，脸上露出了几分不满。
李绩看到这情况，倒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随后，他就介绍起了牛二的情况、
原来，牛二是当年跟随李夫人一起嫁入李绩的。严格说起来，他也算是陪嫁的一部分。
根据李绩所说，这牛二从小跟着李夫人，和李夫人的关系非常好。
因为，他当年流落街头，可是李夫人家里收留了他。
这一份救命之恩，让他打算以生命来作为回报。
听完这些，长孙长风也不免看了看李秋寒他们几个人，眼神里满是得意。
仿佛在说，看到了没有，我的猜测还是没错的。
正因为林太君她们三人对李夫人不敬，杀了她。所以，才导致牛二有了杀人动机。
李秋寒不露声色，而是看着李绩问道，“李司空，敢问，这牛二昔日曾是做什么的，你是否有印象。”
“这个，具体我也不太了解，我夫人对他了解的比较多。”李绩皱了一下眉头，说，“不过，我听说，他好像曾是个幻术师，专门表演各种妖魔鬼怪的吓人幻术。”
“不，等等，妖魔鬼怪。”李绩这时似乎想到了什么，大吃一惊，“是牛二。混账，我怎么没想到呢。”
“李司空，你误会了，我们并没有说是他。目前有几个怀疑的对象，他只是其一。”李秋寒一听，赶紧解释。
“还有人，谁啊？”李绩一听，颇为诧异，疑惑的看着李秋寒问道。
“比如说，少郎君李震，比如说，那些被林太君她们三人责罚过的奴婢，仆人。”
长孙长风似笑非笑，看着李绩说，“也许，还有地狱里的五官阎罗，真的现世做了这等事情。”
“这，这……”李绩算是被问的语塞了，呆呆的看着长孙长风，一时间却无言以对。
“李司空，关于林太君她们三人和李夫人昔日的感情如何，可否给我们讲一讲。”
此时，令狐云儿忽然上前来，拱手施礼，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