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这一次,杨师师完全语塞了,支吾着,却说不出一句话。
长孙长风眼见证据确凿,顿时喜不自禁,脸上露出了几分得意。
“杨师师,你不是伶牙俐齿吗,你倒是狡辩啊?”
“我无话可说,既然你们已经都查出来了,那我承认,一切都是我做下的。”这一次,杨师师倒是非常的坦然。
“启禀参军,我们在杨师师的房间里,搜到了这个。”这时,就见一个差吏进来了,将一个棕色的陶埙交给了长孙长风。
长孙长风拿起这个陶埙,仔细看了半天,然后,递给了李秋寒。
李秋寒拿起来,吹奏了一下。果然,这个陶埙书经过特殊制作的,根本听不到声音。
“好啊,杨师师,这一切果然你才是幕后主使。”李月婵眼见证据确凿,怒视着她,很生气的问道,“这么说,先前在太史令家中发生的那些案子,也是你指使尤利尔斯做的?”
“正是。”杨师师一脸平淡,很配合的就承认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李月婵盯着她,问道。
“我想,应该是问她,为什么要受张越达后人的指使,杨师师,你们之间有什么交易吗?”李秋寒看着杨师师,缓缓问道。
他是了解杨师师的,这些事情,她没有理由做的。
而之所以参与其中,也是被人利用了。
“无可奉告。”杨师师看了一眼李秋寒,说,“如今,我已经供认不讳了,你们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绝无怨言。”
杨师师这样的姿态,却是让李秋寒也很无奈。
这时,长孙长风说,“行了,现在案子总算有了一些进展。我看,先将她羁押带走再说。”
事已至此,李秋寒也不好在说什么。
随后,杨师师就被带走。
从桃花坊里出来,李秋寒始终低头不语,沉着脸,注意力一直看着早就离去的拉着杨师师的囚车。
大家都看出来了他的异样,但没人敢去劝他。
最后,还是长孙长风走了过来。
“李秋寒,杨师师虽然参与了案子,但她可能只是被人指使的。所以,你不用担心。只要她乖乖配合,供认出幕后真凶,我一定会从轻发落。”
这,算是长孙长风能够想到的最好的宽慰的话语。
他这人本来就是个性格直来直去的人,不懂得拐弯抹角。
自然,也更不懂有什么委婉的话,去安慰别人。
李秋寒听到这里,忙说,“长孙参军,你误会了,小臣不是为她难过。任何人犯法,都必须要一视同仁,决不可对谁有徇私。”
“啊,那,那你怎么从桃花坊出来,像是心事重重啊。”长孙长风无比讶异,看着李秋寒,困惑的说道。
“长孙参军,你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我们今日查案,未免太过顺利了。”李秋寒抬眼看着长孙长风,问道。
“顺利?”长孙长风算是被李秋寒的这句话,给直接问住了。
李秋寒说,“你仔细想想,杨师师和那神秘男子的会面,是非常隐秘的。我们在下面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他们会不知道吗?为什么,直到你踢开门的事实,那个神秘男子才突然翻窗逃离。而当时,小臣觉得,他明显可以从容离开。而杨师师,也可以淡定的在房间里装病。可是,她却没有那么做,而是静等着我们进来,等着被抓。”
“这……”听李秋寒这么一说,长孙长风也觉得,这一切的确是如此的。
“李秋寒,你说,她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总觉得,她像是在故意拖延时间,故意将我们约束在桃花坊里。”李秋寒说道。
“这,这怎么可能。”长孙长风一听,顿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不对,我们可能中计了。”李秋寒忽然想到了什么,失声叫道,“太史令一家危险了。”
“什么,什么?”长孙长风一脸茫然,有些错愕。
他还没明白过来什么,这时,就见一个差吏骑着马跑了过来。
来到他们跟前,他立刻跳下马,顾不上喘气,慌忙跪地施礼叫道,“参军,不好了。太史令家中,有十几个仆人婢女忽然都被张越达的鬼魂附身,在肆意的扑杀,我们的人快顶不住了。”
“什,什么,怎么会这样?”长孙长风一听,大惊失色。
李秋寒连忙问道,“那太史令呢,他们如何了?”
“启禀李天师,太史令,还有他的两个儿子以及李夫人,都,都不知所踪。”那差吏忙说道。
“什,什么?”长孙长风闻言,勃然大怒,“混账,你们这些废物。”
“李向南是不是也失踪了。”李秋寒问道。
“不,李向南还在,他被几个鬼附身的仆人伤了,被我们的人救下,暂时保护起来了。”那差吏忙说道。
“不好,他要劫持杨师师的囚车。”李秋寒大惊失色,慌乱的叫道。
“参军,不好了,杨师师的囚车在雍州署门口被几个鬼附身的人给劫持了。”
长孙长风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这时,另一个差吏已经一脸狼狈到了过来。
“什么,这是谁干的?”长孙长风大惊失色,失声叫道。
“不知道,那些人都蒙面。而且,他们武功非常高,我们的人对他们进行砍杀,哪怕身上流着血,他们仿佛都感觉不到疼痛,仍然和我们拼杀。”
那差吏满脸惊恐,支吾着叫道。
“是被银针操纵的所谓鬼附身的人。”李秋寒忽然想到了什么,说道。
长孙长风闻言,回头看了一眼李秋寒,露出了一丝惊异的神色。
“我猜想,我们今日来找杨师师,她背后那幕后黑手,早就和她串通。两人调虎离山,让我们注意力都集中到桃花坊,而那人则去太史令的宅子上,掳掠了太史令一家四口。而等我们将杨师师带回雍州署的时候,他又派人劫持囚车。这个人,真是太高明了,调虎离山,声东击西玩的太顺了。”
李秋寒刚才已经洞悉了这一切,不过,他知道,现在为时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