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跑了?”
听到这个结果,长孙长风非常的震惊,同时,也非常的恼怒,气愤的说,“混账,我们当时只顾着对付那红蛮儿她们三人,竟然将他给疏忽了。”
“看起来,这个法师,应该就是幕后黑手了。”孙兰馨看了看他们几个人,说道。
李秋寒神色凝重,若有所思,却对此并没有做任何的发言。
长孙长风见他不说话,终于沉不住气,追问道,“李秋寒,你怎么不说话呢。难道,你对此还有别的异议吗?”
李秋寒摇摇头,说,“这个,我也不好说。但是,有一点,你们难道就没觉得很奇怪吗?当时,这法师看到红蛮儿她们三人从狐皮里挣脱出来,那表情是非常惊慌不安的。”
“这有什么?”长孙长风轻哼一声,毫不客气的说,“我看,分明就是这法师故意装出来的。”
“对,有些人就是非常善于伪装的。”孙兰馨也附和着说,“看我们之前查的那几个案子,都是如此。很多人看似无辜,其实却是最可怕的人。”
“不对,我总觉得,这个法师不像是伪装的。”李秋寒已然摇摇头,他不断回想着那个法师看到红蛮儿她们三人从狐皮里挣脱出来的情景,那表情,惊恐不安,根本不像是装出来的。
长孙长风走到他跟前,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李秋寒,不管他当时什么神态。但,现在这个人可是已经畏罪潜逃了,这是既定事实吧?”
“这,对,他的确是跑了。”李秋寒对此,也是承认的。
听到这里,长孙长风点点头,总算是能让李秋寒认可自己的观点,他心中非常得意。
不过,这脸上却还是一副冷淡的神色,并没有表现出来。
令狐云儿看了看几个人,说,“虽然这个法师逃跑了,但是,咱们现在不是又有新线索了。”
“对啊,那个倾脚头老孙头。”长孙长风听到这里,有些恍然,拍了拍额头,忙不迭的说道。
话说着,他特意看向了李秋寒,神色凝重,缓缓说,“李秋寒,从目前掌握的这些证物来看,这个倾脚头虽然没有参与整个案子,但是,嫌疑也是非常大的。”
李秋寒应了一声,点点头,说,“对,我们先去找老孙头吧。”
延康坊。
这是一个极其破败的民居。
茅草铺设成的房顶,黄泥土垒成的墙。
破败狼藉的庭院里面,堆满了各种粪桶。
隔着很远,就可以嗅到扑鼻而来的臭味。
“这是什么地方啊,好臭的味道啊。”李月婵站在门口,忍不住捂着鼻子,紧锁着眉头,嘀咕了一句。
领会云儿见状,冷笑一声,缓缓说,“李县主,你这种高高在上的人,肯定无法体会到吧。这些底层的人,其实能在长安城里,住上这样的宅子,他们都觉得非常幸运。”
“令狐云儿,难道,你不是也是从小锦衣玉食,你何曾体验过这种底层百姓的疾苦。”李月婵狠狠瞪了一眼令狐云儿,非常不服气的叫道。
她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令狐云儿总爱跟她找不痛快呢。
令狐云儿轻哼了一声,很得意的说,“我虽然出生在官宦世家,但,我至少也是在民间长大的。我从小就见证着这些底层百姓的疾苦,深刻体会到他们的不容易。”
李月婵不以为然,冷哼了一声。
俨然,她是非常不服气的。
“咳咳,好了,大家别争论了,我们是来查案子的。”
长孙长风看了看她们俩,无奈的摇摇头,当下,就敲了敲门。
片刻,就见这残破的门伴随着吱吱呀呀的声音,晃悠悠的打开了。
仿佛,随时会散架一般。
却见老孙头,蓬头垢面,穿着一身脏兮兮,满是补丁的粗麻短跨,裤子就站在门口。
看到这些人,老孙头还是很吃惊的,睁大眼睛,无比意外。
‘你们,你们是……’
仿佛,老孙头早就将他们给忘记了。
“老翁,你怎么把我们忘了。”长孙长风看到老孙头,不知道为何,莫名的有一种天然的亲切感。
于是,他最先主动上前搭话。
“那天,在许宅门口,你打翻了那个粪桶。”长孙长风连忙解释道。
“哎呀,我想起来了,你是长孙参军,这位是李天师。”听到长孙长风的这一番提醒,老孙头恍然大悟,惊异的看着他,说赶紧拱手施礼,忙不迭的说,“长孙参军,你是不是前来要你的钱了。请,请容我一些日子可好,等我攒够了钱,我一定……”
话说着,老孙头吓得颤抖着身体,直接跪下来了。
长孙长风看到这情景,赶紧上前,紧紧搀扶着他,忙不迭的说,“老翁,你说哪里去了。我今日来,不是为了这个,是有些事情,想要询问你。”
“什么事情?”老孙头一脸茫然,诧异的看着长孙长风、
长孙长风回头看了一眼李秋寒,两人彼此对视了一眼。
当下,长孙长风开门见山,直接问道,“是这样的,昨晚上,你可曾出现在许宅里?”
“没,没有啊。”老孙头想都没想,直接脱口而出,“昨晚上,我一直都在家里,未曾出去。”
“你撒谎。”老孙头的话音刚落,李月婵就急不可耐的上前,直接叫道,“昨晚上,你明明去了许宅里,我亲眼看到你的身影了,你竟然说你没在?”
“我,我……”老孙头支吾着,眼神里满是闪躲,根本不敢和李月婵对视。
李秋寒走了上前,看了看他,轻轻说,“老翁,昨晚许宅里发生了命案。我们负责查案的,你出现在现场,所以才来找你的。我听许宅里的人说了,你昨晚可是去修便溺盆了。”
“是,是的。”老孙头这时才咬着嘴唇,极不情愿的说道。
“那你为什么刚才说你没去许宅。”李月婵一听,就气的冷哼一声,说,“说,你到底还隐瞒了多少不为人知的事情。”
“我,我……”老孙头张口结舌,支吾着,却半天不说话。
“快说。”李月婵又急迫的催促了一句。
忽然,老孙头直接跪在了地上,用力磕着头,哭丧着脸叫道,“求求几位郎君娘子,救救我啊,我也不想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