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棠扯了扯嘴角,真狗啊!
拿着她医术了得来做幌子,让她来给太后看诊,看得好呢,得罪了靖武帝,看不好呢,她只怕就会被冠上沽名钓誉的帽子,跟那欺世盗名的叶曦月,一个下场。
叶太后醒着,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她的身体一向很好,就连风寒都很少得。
这一次是怎么病的,她心里比谁都清楚。
从前,她觉得自己的这个儿子心狠手辣,是好事,毕竟太过仁慈,是不适合做皇帝的。
可是,当他的手段用在了自己这个亲娘的身上时,她才心寒不已。
那可是她拼了命,才生下来的孩子!
生在皇家,若无她步步筹谋,处处小心,哪里有他长大成人的一日!可谁知道有一日,她亲手养大的孩子,会将毒手,伸向自己这个亲娘?
刘忠一直在旁边看着,也不催促。
晔王和晔王妃都是聪明人,太后的病能不能治好,她们心里清楚得很,可是不治好,又难免让人疑心晔王妃的医术是否有假。
毕竟有太子妃这个前车之鉴在。
叶轻棠最不喜欢受人威胁,可是这叶太后,她一点也不想救。
他们母子俩要相爱相杀,关她屁事!
可是,面子上总是要过得去的。
于是,她上前,一本正经地给太后把了脉。没一会儿,就皱起了眉头,“公公,太后娘娘这病,不在身,而在心啊……”
刘忠一脸莫名,“王妃此话怎讲?”
叶轻棠语不惊人死不休,“您去问问陛下,想不想让太后好呗?陛下想让她好,我就治一下,陛下不想让她好,那我就不费这个力了……”
刘忠心肝儿都颤了,“王妃,可不敢胡言乱语……太后是陛下的亲娘,陛下一片纯孝,岂有不想她好的道理?这话要是传了出去,不止王妃,就连老奴,都是要获罪的……”
叶轻棠无所谓地哦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刘忠却不敢再久留了。
连忙告罪退了出去。
听到那等惊世骇俗的言论,他哪儿还敢往下呆啊?
刘忠走后,叶轻棠看向床上的叶太后,“你别这么看着我,现在不是我不想救,是你儿子不想让你活,我把你治好了,你只怕会死得更快。”
叶太后闭眼。眼泪不自觉地从眼角躺下,她不甘心,也满腔愤恨!
“哀家知道,你心里对哀家有怨,但你我好歹是同出一脉的,你救哀家一救,哀家必定想办法保全宁国公府,让你日后,有枝可依……”
叶太后从未出阁前,就是一个说一不二之人。
这么些年身居高位,更是练就了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此刻,却不得不对一个,她恨之入骨的晚辈,说软话,这对她来说比登天还难,更是莫大的羞辱!
可是,没有办法!她得活下去!
她不能就这样死去!
她不甘心!死也不甘心!
叶轻棠对宁国公府的事情,一概不关心,“太后想要我救你性命,筹码却开错了,那宁国公府,与我有何干系?你保全了他们,我还多几个敌人呢!”
叶太后不可置信,“你,你当真如此怨恨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