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武帝点点头。
“既如此,爱卿就先回去,待朕问过霁王,再做决定……”
“是……”
常念君微抿着唇,缓缓退下。
霁王此时露头,也许不是最好的时机,但却是最合适的时机。
也是最能让靖武帝看到他才能的时机。
常念君走后,靖武帝看向刘忠,“霁王那身子,真的能爬山?”
刘忠不敢把话说得太死,更不敢反驳皇帝。
“回陛下,老奴年幼时,识得村中一位年过期颐的老人。他每日都会选在日出之时,在空旷之处做一套怪异的动作,听说叫什么……呃,哦,五禽戏。严寒酷暑从不懈怠,须发皆白的年纪,仍旧耳聪目明,身姿挺拔……奴才想来,多多活动筋骨,应当是有益于气血通畅的……霁王殿下,怕是知晓了此法,所以才每日勤加活动的吧……”
靖武帝心中仍有疑惑。
霁王的身子可不是光靠多多走动就能恢复的。
定是有人给他治好了,他才能出去走动。
那个人,会是叶轻棠吗?
想到这儿,靖武帝又是一阵烦躁。
他身边的暗卫,都像是摆设似的。
什么消息都探听不到,问就是一切如常!
若真是一切如常,晔王的眼睛是怎么好的!
他从不信意外,更不信巧合!
“宣。”
靖武帝缓缓吐出一个字。
刘忠心里明白,陛下这是已经开始怀疑霁王殿下和晔王有瓜葛了。
他匆匆出宫,去霁王府传陛下口谕。
他到时,霁王正穿着一身宽松怪异的衣裳,在院子里做一套怪异的动作。
神色看起来,倒确实像是大好了。
“公公大驾光临,是有什么事情吗?”
刘忠上前行礼,“老奴见过殿下,陛下口谕,宣您入宫觐见……”
霁王皱了皱眉头,“父皇宣本王进宫?这是为何?”
他表现得像是个不理红尘俗世的化外之人,对朝中诸事一无所知。
但帝心难测,刘忠不敢随便透露,只是小心翼翼地斟酌着语句回到,“陛下慈父心肠,听闻殿下身体康复,特宣您进宫叙话……”
霁王擦了擦脸上的汗,“那劳烦公公稍坐,本王去梳洗一番,换身衣裳。”
刘忠伸了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殿下请便……”
这时,沈筠端着点心从别处走来,见到刘忠还很是意外,“公公怎么得空来了?真是失礼……”
刘忠回头见礼,满眼笑意。
“王妃安好……”
夫妻俩的视线交汇,“筠儿,你先招呼一下刘公公,父皇宣我进宫,我得去换身衣裳……”
沈筠很诧异,不过只是一瞬,便恢复如常。
“那你快去,别让父皇久等……”
霁王朝刘忠微微颔首后快步离去。
沈筠招呼刘忠进了一旁的花厅。
待人坐下,便让人将点心送到他的面前,“我在府中闲来无事,爱摆弄些吃食。殿下不喜欢太甜的东西,所以都是按照他的口味准备的,公公若不嫌弃,便尝尝看……”
刘忠受宠若惊,“奴才能尝到王妃的手艺,那可真是三生有幸啊……”
说罢便一手扶着袖子,一手轻轻捻起一块点心,放到嘴边咬了一口,顿时眼睛都亮了起来,“嗯!甜而不腻,入口即化,唇齿间还残留着一股淡淡的桂花香!好吃!好吃得很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