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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怎么还迁怒花了。”

君枕弦回眸一看,侧颜轮廓流畅漂亮,身姿笔挺,浅浅勾起一个弧度,似是有些无奈。

天虞冷冷睨他一眼,这狐狸长大了也一如既往的气人。

气得她心肝疼!

若是在幼时,她定然要将这人拎起来吊打一顿。

“收起你那副卖乖的心思,别给我嬉皮笑脸,你以为这般我就不骂你了?真真是算盘啊。”

的确存心思讨好的人:“…………”

青年眉眼稍稍带了些笑意,透着几分的心虚。

他缓缓从树下步步走过去,一身淡漠气息让人铮然冷冽,对着亲近之人时,却也温和。

“师姐。”

这般讨饶的姿态,从小到大不过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真是活久见了。

天虞神色冷冷,两人相对而站,男子身量自然高出她一些,离得近了她抬眸才能见他。

不知从何时起,倔傲又娇气的小狐狸已然长大了。

几十年的光景,匆匆过去。

他成为一个铁骨铮铮,守一方安宁的仙君。

“师姐,梨花开得很美,我们许久不曾一同赏花了,不妨在此停留片刻?”

不管是君枕弦,亦或是赵佛华,皆是天虞一把带大的,情义自然深厚,从未有过隔阂。

只是天虞继任掌门之位后,日夜处理事务。

便很少有三人一同坐下来休息的时候。

天虞盯着他几秒后,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好。”

虽是如此,她也没拒绝。

两人静静的坐在廊下的石椅上,微风轻拂,晃动枝头了梨花儿,纷纷扬扬,令人心醉。

君枕弦一垂眸,指尖轻攥着掌心的小圆石,缓缓开口道。

“我自小脾气执拗,事事让你操劳担忧,你既要顾忌宗门,又要看护我,是我的过错。”

天虞怔了怔,不知怎的就说到了这一事上了。

“没什么错不错的,我们亲人之间不必说这些。”

“师姐,多谢。”

青年的目光静静地停在她身上,眼中噙着一抹温和感激的笑意,这是他第一次对她言谢。

此后,怕是没有机会了。

不知为何,看着他,天虞莫名感觉一阵心慌。

长钰向来含蓄内敛,面皮比纸张还要薄几分,很少说这些话。

“你想做什么?”

君枕弦微微一怔,随即忍不住轻笑出声,俊美无双的脸庞焕发出玉泽般淡淡的温泽。

师姐这敏锐力果真强到可怕。

天虞没好气道瞪他一眼,这人还能笑得出来?

“长钰!”

“师姐莫急,我什么都不会做,这不是在等商讨结果吗?”

她声音猛然拔高了些,“等?你可知万变不离一个结果,所谓商讨也只是走一个过场罢了。”

“我知晓。”

这一句话轻飘飘的,却在一瞬间让天虞头皮发麻。

“你对商讨一事不管不顾,不管什么结果都愿意接受是吗?”

“师姐,我没得选不是吗?”

君枕弦修长的指尖轻轻摩挲在清透的小圆石上,眼底柔和了些,“集众人之力,众人之思。”

既有五宗在场,又有天池真人看着。

叶迟州的手伸不进来那么长,商讨出的结果最是公正。

他目光落在正中央的大厅上,此刻那里正闹哄哄的。

“倘若当真没办法了,我也只能认,不是吗?”

凡间种种灾难,他有一双明目,并非看不见摸不着。

体内魔心一日日壮大,伴随着各地结界的削弱,破损,更甚者是消散,他比谁都清楚。

“长钰,你………”

天虞蓦然瞪大眼睛,知他者莫过于自己本人。

眼前这般平静的青年,在冰冷淡漠的眉眼下藏着一抹悲悯,他始终心系百姓,心系苍生。

“师姐,你也没办法不是吗?”

君枕弦抬起眼眸,视线短暂与她相触一瞬。

“你身上责任重大,不单单有我,更有宗门的弟子们,别因为我,反倒再去拖累了你们。”

“你怎么如此想?宗门和你之间我能做好平衡,何须………”

话还未落下,却在看到他眼中的神情悠然停下。

天虞日夜埋首处理卷宗,又四处奔波,游走在各方势力。

以一宗之主的身份,头一次放低姿态,弯下一向挺直的腰板在恳求他们,寻求其他方法。

只是看过一次,君枕弦便再也看不下去了。

在他的印象里师姐严肃却也温和,像是一座大山般,可靠又强大,将他们护得严严实实。

“师姐,你曾教过我执起手中剑,则为天下大计。”

“无论到了何时何地,始终要怀有一丝悲悯之心,我又怎会因我一人,而让天下苍生受难。”

天虞摇头,“这非你之过,你只是其中受害者。”

君枕弦微微一勾唇角,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他又如何不明白?

背后推波助澜、掌控全局的便是叶迟州此人。

几十年前的仇恨绵绵不绝,他也曾一度陷入进去,所谓真相如何?皆被一层迷雾扭曲。

叶正浩奉何人命令,拦截白鹤真君?

西岐山在一夜间惨遭灭族之祸,又是何人所为?

在同一时间,梵天宗悄无声息被灭宗,数百条性命,无人生还,独独剩下叶迟州一人。

说到底,这都是那一桩往事衍生而出的祸事。

“师姐。”

想定后,君枕弦看向天虞,“长钰还想求你一事。”

“什么?”

“若最后逃不过一死,我坦然面对,但在死前我会亲手杀了叶迟州,到时还请师姐助我出去。”

此时鄄花山布下一层结界,他不得踏出半步。

“你!”

天虞神色有一瞬间的惊愕,猛然抬头看向他。

“我们两人一死,背后之人按耐不住,自然会浮出水面,愿师姐召集众人,将此人斩杀。”

青年的嗓音清冷冷的如山泉流动,不急不缓。

显然,他已然谋划好了一切。

天虞死死的盯着他,耳畔嗡嗡作响,心沉得像灌满了铅。

“你何时做的决定,又是在什么时候开始谋划?”

“在九垓谷回来后。”

准确来说,在得知魔心入侵体内时,君枕弦便料到了这个结局,他尽他所能,去规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