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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喜喜再次冲上来,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

“贱人!肚子里怀的根本不是刘家的种!”

她双手用力推向桑白梨的肩膀——

就在接触的瞬间,桑白梨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借力一个转身。

“啊!”

丁喜喜惊叫着向前扑去,而桑白梨则“恰好”被她的冲力带得向后踉跄几步,最终按照剧本要求摔倒在地——

但却是以一种极其巧妙的角度,用背部着地,双手本能护住腹部。

“卡!”郑严皱眉看着监视器,“这次...勉强可以。”

丁喜喜从地上爬起来,脸色难看。

“导演!她刚才明明......”

“我怎么了?”桑白梨缓缓站起身,拍了拍戏服上的灰尘,“不是按照导演的要求,‘狠狠摔到地上’了吗?”

她转向郑严,“导演,需要再看一遍回放吗?”

监视器里清楚显示,桑白梨确实完成了摔倒的动作。

表情、肢体语言都完美符合角色此刻的绝望和无助。

林珊珊插嘴:“导演,她刚才抓了丁喜喜的手!这根本不在剧本里!”

桑白梨微微一笑:“剧本里写的是‘被推倒在地’,但没规定不能有肢体接触啊。”

她看向郑严。

“导演,我觉得加这个细节更真实——一个孕妇被推时,本能会想抓住什么稳住自己,不是吗?”

郑严盯着监视器看了半晌,突然点头。

“有道理,这条过了。”

丁喜喜气得浑身发抖,林珊珊则脸色阴沉凑到她耳边。

“下一场戏她被关进地窖,我们有的是办法对付她。”

林秀禾被关地窖的戏份,道具组准备的馊饭里,林珊珊特意嘱咐场务老王加些“特殊配料”。

这一次,她不会让桑白梨再侥幸逃脱。

桑白梨背对她们整理戏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回到化妆间,乔晚拿着保温杯凑上来。

“白梨姐,你喝点水,我一直看着呢,没人放东西。”

桑白梨接过,对她说了声“谢谢”

乔晚甩着马尾,喋喋不休。

“白梨姐,你刚才那招借力打力太帅了!丁喜喜那个表情,活像吞了只苍蝇!”

桑白梨笑了笑,正想卸妆,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推送跳出:

#傅氏集团总裁订婚倒计时48小时#

配图是傅聿危和苏念棠在米兰挑选戒指的背影。

“别看这些垃圾新闻!”乔晚一把抢过手机,“傅总眼瞎,放着珍珠不要偏选鱼目。”

她挤挤眼睛。

“还是程昱好,影帝级演技还单身,他今天还发信息问我你拍摄得怎么样了呢?”

桑白梨似笑非笑,“这么快你就有他电话了?”

“那当然了。”

乔晚高兴。

能得到影帝的联系方式,她可是兴奋得三天没睡觉呢。

桑白梨轻笑,手指无意识摩挲着保温杯底。

“白梨姐,别不高兴,没了傅总,还有好多......”

“我没有不高兴,我现在只想拍好这部戏。然后......”

“然后冲击三金影后!”

乔晚兴奋接话,注意到她抚腹的动作。

“白梨姐你是不是胃病又犯了?明天拍地窖戏更辛苦,我送你回去休息。”

桑白梨任由她搀扶起身,目光扫过化妆镜。

镜中反射出门口一闪而过的身影——林珊珊的助理正鬼鬼祟祟离开。

次日清晨 片场地窖

潮湿的地窖里,桑白梨蜷缩在角落,粗布戏服被故意泼湿后紧贴在皮肤上,像一层冰冷的第二层皮肤。

这场戏拍她被关,林珊珊饰演大伯女儿送来馊饭,里面掺了堕胎药,害她差点流产的戏。

“《困兽》第34场,Action!”

大伯女儿端来一碗散发着酸臭味的馊饭,米粒上泛着可疑的绿色霉斑,漂浮的菜叶边缘蜷曲发黑。

她将饭碗掷在地上:“吃吧!再不吃饭你肚子里的孽种可受不住!”

林秀禾听到这话,苍白的嘴唇动了动。

“不吃?那我端走了!孩子要真没了,那志强可要绝后了。”

“不要!”

林秀禾爬过去护住碗,指尖颤抖端起来。

“吃。”郑严在场外喊,“我要真实的反应。”

桑白梨深吸一口气,低头扒了一口。

腐败的酸味混着一丝苦涩在舌尖炸开,喉管立刻传来灼烧感。

她控制不住弯腰干呕,把馊饭全吐了出来。

“卡!”郑严皱眉,“再来!”

场务老王递来第二碗“馊饭”时,桑白梨注意到他躲闪的眼神。

不过还没等她做些什么,导演就在场外喊“开始”。

为了表现出好的效果,这次,她只得强忍着恶心咽了下去。

镜头推进,桑白梨饰演的林秀禾蜷缩在角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冷汗浸透了鬓角的碎发。

这段是要表现出差点流产,被好心人救了出去。

流产戏份表现得不错,导演正要喊“卡”。

突然,桑白梨身体一僵。

小腹传来刀绞般疼痛,像有人用钩子拽着她的子宫往下坠。

她猛地抬头,泛红的眼睛直直刺向场外的林珊珊,后者站在监视器旁,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卡!”

郑严很满意,刚想说转场下一场戏。

桑白梨马上伸手抠喉咙,直到什么都吐不出,只有酸水伴随着呕出一丝血丝才停手。

她气若游丝道:“导演,我想要回房间休息一会。”

郑严见她脸色苍白,以为是刚才的馊饭让她难受了。

鉴于刚才她表演不错,难得大度点头。

“那你去休息,先拍赵太镇的戏!”

桑白梨被乔晚扶回房间,刚关上门就瘫软在地。

“白梨姐?!”

“陈.....陈医生呢?”

她死死捂住腹部,那里传来针搅拌的疼痛。

“白梨姐,你坚持一下,陈医生马上就到。”

乔晚扶桑白梨到床上,却看到她裤子上有暗红的血迹,顿时大惊。

“白梨姐,你.......”

“别叫...”桑白梨攥住乔晚的手腕,“打给...陈医生...叫他快......”

话音未落,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意识浮沉的间隙,她听见乔晚带着哭腔的声音。

“陈医生!白梨姐流血了,那碗饭肯定有问题...”

等她再次醒来,陈谒之已经站在床前,正在往输液瓶里推注一支淡黄色药剂。

见她睁眼,他立刻按住她想要起身的动作。

“别动!宫缩刚刚止住。”

她虚弱道:“孩子.......”

“孩子暂时保住了。”陈谒之压低声音,“但你知道自己吃了什么吗?米非司酮混合大剂量红花萃取物,是专业堕胎药。”

陈谒之对她现在的处境很担忧,这次她打电话叫他过来,是不是早就知道要出事?

桑白梨没有说话,只是神情格外冷漠。

陈谒之叹了口气,从药箱底层取出一个密封袋,里面装着从她呕吐物里提取的饭粒。

“证据我留好了,但你的身体真的.…..”

桑白梨摇头,“郑导的戏...是我唯一翻身...”

话未说完,走廊突然传来林珊珊尖利的声音。

“郑导您看!我就说她装病躲戏!”

伴随着杂乱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