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崎翔深吸一口气，胸口剧烈起伏着。
他转头看向身旁的艾莉卡，少女纤细的手指正无意识地绞着裙摆，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她金色的长发上，映出一圈柔和的光晕。
\"艾莉卡，\"他压低声音，喉结上下滚动，\"我可以向米迦勒先生询问你的事吗？\"
艾莉卡抬起头，碧绿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安，但很快被坚定的光芒取代。
她轻轻咬了下嘴唇，随即松开：\"若是翔君想问，我无所谓。\"
她的声音轻柔却坚定，像是春风拂过湖面，\"因为我相信翔君。\"
得到这个回答，龙崎翔感到一股热流从胸口涌向全身。
他挺直腰板，在众目睽睽之下站起身，椅子腿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会议室内的谈话声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像聚光灯一样打在他身上。
\"你们为什么放逐艾莉卡？\"他的声音在宽敞的会议室中回荡，比想象中更加洪亮。
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绯夜凛惊讶地睁大眼睛，红宝石般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担忧。
藤原雅手中的茶杯停在半空，黑曜石般的眼睛微微眯起。
就连一向冷静的神崎凉也皱起眉头，银灰色的眸子中带着不赞同。
龙崎翔能感觉到迦尔纳克斯在手甲中不安地躁动。
米迦勒的金色羽翼轻轻颤动，光环的光芒变得柔和：\"关于这件事，我只能说深感抱歉......\"
他的声音如同教堂的管风琴般庄重，却让龙崎翔的怒火更甚。
龙崎翔的拳头握得咯咯作响，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他想起艾莉卡被教会驱逐时孤独无助的样子，想起她提起这件事时眼中的伤痛，那些画面像刀子一样剜着他的心。
\"神不在了，所以那个......'系统'出了问题......是吗？\"
他的声音因压抑的愤怒而微微发抖，像是绷紧的弓弦。
米迦勒轻轻点头，金色长发随着这个动作微微晃动，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老实说，除了神以外很难操控'系统'。\"
他的目光扫过艾莉卡和井上咲楽，眼中带着真诚的歉意，\"我们能够救赎的人非常有限。\"
——救赎的名额有限。这个残酷的现实让他的胸口发闷，像是压着一块巨石。
\"艾莉卡的神器之所以不行，是因为连恶魔和堕天使都能够治愈吗？\"
他追问道，声音比预想的更加尖锐，在会议室中回荡。
米迦勒再次点头，光环的光芒微微暗淡：\"没错。\"
他的声音低沉下来，\"信徒中如果有人拥有'能够治愈恶魔和堕天使的神器'，对于信仰会造成影响。\"
他的目光中带着真诚的痛苦，\"信众的信仰是我们居住天界者的根源。另外，再举个可能造成影响的例子——\"
井上咲楽突然插话，银灰色的短发随着她抬头的动作轻轻晃动：\"知道神不在的人——对吧？\"
她的声音冷静得近乎冷酷，但龙崎翔敏锐地注意到她握着杜兰德尔的手微微颤抖。
\"没错，就是这样，咲楽。\"
米迦勒叹息道，金色的羽翼微微收拢，\"失去你对我们来说是一大打击......非常抱歉。我们只能将你和艾莉卡打成异端。\"
令所有人震惊的是，米迦勒——天使的领袖，竟然向两名少女深深低下头。
艾莉卡惊讶地捂住嘴，碧绿的眼眸中盈满泪水；井上咲楽的瞳孔微微扩大，一向冷峻的面容出现了一丝裂痕。
\"不，米迦勒大人，您不需要道歉。\"
井上咲楽率先打破沉默，嘴角勾起一抹罕见的微笑。
她的声音变得柔和，像是融化的冰雪，\"我也是受教会养育到现在的人......\"
她的目光扫过超自然现象研究社的众人，最后停留在龙崎翔身上，\"现在的我对于这样的生活相当满意。\"
龙崎翔从未听过井上咲楽用这样的语气说话。那个总是冷着脸的圣剑使，此刻眼中竟闪烁着温暖的光芒，像是冬日的阳光。
艾莉卡双手合握在胸前，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米迦勒大人，我现在也感到很幸福......\"
她的声音轻柔如春风，带着真挚的感激，\"因为身边有很多珍视的人。\"
米迦勒的表情明显放松下来，金色羽翼舒展：\"杜兰德尔就交给咲楽了。\"
他的目光转向绯夜龙一，嘴角微微上扬，\"既然是绯夜龙一妹妹的眷属，总比让其他功夫不到家的人使用来得安全。\"
就在这时，龙崎翔注意到路西法正盯着艾莉卡，金丝眼镜后的眼睛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艾莉卡不自觉地往龙崎翔身后缩了缩，纤细的手指紧紧抓住他的衣袖。
\"我的部下好像欺骗那个女孩还杀了她吧。\"
路西法突然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罕见的严肃，黑色羽翼不自觉地收拢。
龙崎翔感觉一股怒火直冲头顶，迦尔纳克斯的力量在手甲中沸腾，红色的宝玉闪烁着危险的光芒：\"没错，艾莉卡死过一次！\"
他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像是即将爆发的火山，\"我、我虽然也被堕天使杀过，但重要的是艾莉卡！\"
会议室内的气氛瞬间凝固，仿佛连空气都停止了流动。
绯夜凛轻轻拉住龙崎翔的手臂，她的手指冰凉却有力：\"冷静一点，翔。\"
她的声音轻柔但坚定，红宝石般的眸子中带着担忧。
龙崎翔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但眼中的怒火未减：\"爱慕你的女性堕天使为了你，曾经杀死艾莉卡。\"
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路西法推了推眼镜，黑色羽翼微微收拢：\"我们堕天使确实会收拾那些可能造成危害的神器持有者。\"
他的语气出奇地坦诚，没有往日的玩世不恭，\"能够事先得知哪些对象未来可能成为外敌，就会想加以收拾。\"
\"所以我现在成了恶魔。\"
龙崎翔咬牙切齿地回应，手甲上的宝玉闪烁着危险的红光。
路西法突然笑了，那笑容中竟带着几分赞许：\"你不喜欢啊？\"
他歪着头，黑色羽翼轻轻扇动，\"至少你周遭的人对于你变成恶魔应该很高兴才对啊？\"
龙崎翔愣住了。
他想起绯夜凛将他转生为恶魔时的温柔，想起超自然现象研究社的伙伴们对他的接纳......
确实，没有人对他的身份表示过不满。
\"没、没有不喜欢！\"
他的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下来，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我知道自己身边都是些好人......但是！\"
路西法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事情都过了这么久，我现在道歉也只是马后炮。\"
黑色羽翼完全展开，在会议室中投下巨大的阴影，\"所以我会以只有我才办得到的方式来满足你。\"
路西法突然转向基恩，黑色长袍随着他的动作泛起波纹：\"好啦，差不多也该来听听两位无敌的龙先生有什么意见了。\"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基恩，你想怎么处置这个世界？\"
基恩银白色的短发在灯光下泛着冷光，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我只要能和强者战斗就行了。\"
他的声音如同极地寒风，让人不寒而栗。
龙崎翔嘴角抽搐——这家伙的回答真的没问题吗？简直就像个战斗狂！
路西法又将视线转向龙崎翔，金丝眼镜反射着冷光：\"那么赤龙帝，你又是如何？\"
龙崎翔挠了挠头，黑发被揉得更乱了：\"老实说，我不太清楚。\"
他诚实地回答，声音中带着困惑，\"原本光是照顾我的恶魔学弟，就已经搞到焦头烂额......\"
路西法突然大笑起来，黑色羽翼剧烈抖动，像是被风吹乱的乌云：\"赤龙帝，那么我把事情简化到匪夷所思的程度解释给你听。\"
他的眼中闪烁着恶作剧的光芒，像是找到了有趣的玩具，\"如果我们打起来，你也必须站上舞台战斗。这样一来你就没办法和绯夜凛上、床啰。\"
\"——！\"
龙崎翔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像是被雷击中一般僵在原地。他能感觉到血液全部涌向脸部，耳朵烫得像是要烧起来。
绯夜凛的耳根瞬间变得通红，深红色的长发几乎要竖起来，整个人像是煮熟的虾子。
会议室内的其他人表情各异——米迦勒无奈地摇头，光环的光芒微微暗淡；绯夜龙一挑眉，银灰色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别样的光芒；莉莉丝则掩嘴轻笑，粉色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缔结和议就不需要打仗。\"
路西法继续道，声音中带着蛊惑的意味，像是引诱夏娃的蛇，\"说不定你就可以每天和绯夜凛努力生小孩。怎么样？\"
龙崎翔的大脑彻底宕机，只剩下一个念头在疯狂回荡：\"请务必让我选择和议！没错！当然是和平！和平最好了！我想和社长做爱做的事！\"
这句话脱口而出后，他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绯夜凛的脸已经红到了脖子根，整个人像是要冒出蒸汽；藤原雅掩唇轻笑，黑曜石般的眸子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神崎凉无奈地扶额，银灰色的长发垂落在肩头。
\"龙崎同学，绯夜龙一陛下还在场喔。\"神崎凉小声提醒，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的笑意。
龙崎翔这才注意到绯夜龙一意味深长的目光，顿时手足无措，像是被抓住做坏事的孩子。
\"呃......我是个笨蛋，会谈的内容我有九成听不懂......\"
他结结巴巴地解释，声音越来越小，\"可是我要说的是如果寄宿在我身上的力量有那么强大，我会为了伙伴使用！\"
就在他努力表达自己的心意时，一阵诡异的违和感突然袭来——身体机能瞬间停止。
这种时停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