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督军遇刺了!”林生源扯着嗓子高呼起来,那声音尖锐刺耳,仿佛一颗炸雷在寂静的督军府中炸响。
众年轻人一听,瞬间一惊,心脏猛地一缩,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
他们来不及多想,立刻像离弦之箭一般追了出去,连屋里的几个年轻人也顾不上许多,一同追了出去。
然而,他们对督军府的地形并不熟悉,出了门,眼前是一片错综复杂的建筑和回廊,很快便看不见林生源的身影了。
林生源喊过一声之后,立刻像一只狡猾的老鼠,迅速躲进近旁的一间空房。
他靠在门后,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
屋里的烟烟抖得越来越厉害,身体像筛糠一样,双手也越来越不听使唤。
想到如果因为她的不争气,不但督军逃不出去,还要葬送这么多人,顿时眼中续起了泪。
周先生见她这样,心里明白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迅速从烟烟颤抖的手中拿过簪子,说道:“我试试。”
他一边沉稳地拨动锁眼里的机关,一边轻声询问烟烟开锁的技巧。
烟烟声音颤抖,带着哭腔,仔细地把开锁的要点说给他听。
外面又嘈杂起来,督军府几班兵士听到喊声,都像潮水一般聚拢过来。
脚步声、呼喊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片混乱的声浪。
就在他们眼看要靠近疏影馆之时,只听“咔哒”一声,周先生成功撬开了锁。
他来不及多说,立刻和烟烟合力把曾国宇推进密道。
“你先走,我去叫同志们回来!”
烟烟也不多话,她深知此刻时间紧迫,直接推着曾国宇往出口去。
曾国宇这段时间,因深陷大烟的泥沼,整个人瘦得脱了形,原本健壮的身躯如今只剩下一副嶙峋的骨架,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
尽管如此,烟烟推着他在密道里,依然是艰难爬行,每一步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密道狭窄而潮湿,墙壁上粗糙的石块不时硌着他们的身体。
曾国宇又没穿衣服,那裸露的皮肤与粗糙的地面和墙壁摩擦,很快就划出了一道道血痕,鲜血渗了出来,在昏暗的密道里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烟烟看着曾国宇身上的伤口,心焦不已,也顾不上什么羞耻了。
她咬了咬牙,迅速将自己的上衣脱了下来,小心翼翼地尽量裹着曾国宇。
而她自己身上,则只剩下一件单薄的肚兜。
她的脸上满是汗水,混合着密道里的灰尘,显得有些狼狈,但动作却始终如一,一步一步,艰难却又执着地推着曾国宇在密道里前行。
周先生心急如焚,一路狂奔,很快便跑到了疏影馆院门口。
此刻的他,顾不得什么打草惊蛇,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尽快让同志们撤退。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扯着嗓子高喊一声:“解救成功,同志们撤退!”
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仿佛一道划破黑暗的闪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