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诩、郭嘉、戏志才站在岸边,身后是密密麻麻的百姓。郭嘉突然高声喊道:“郡守切记,倭人部落林立,可分化瓦解,不必赶尽杀绝!”
戏志才补充道:“若遇台风,往西北方向行驶,三日可达济州岛,那里有我大汉渔民的落脚点!”
杨帆挥手致意,声音在海风中断断续续传来:“诸位放心,某定会带着胜利归来!”
“启航!”
楼船缓缓驶离港口,岸上的人群挥舞着手中的布条,欢呼声此起彼伏。杨帆望着越来越小的玄菟郡城,突然将佩剑指向东方,阳光洒在剑刃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船行五日,徐庶每日两次观测方位,定盘针始终稳稳指向南方。第六日清晨,了望手突然高喊:“前方发现陆地!”
杨帆登上船楼,举起千里镜。只见远处的岛屿上,隐约可见炊烟升起,正是筑紫岛。他转身对关羽道:“按计划行事,子龙的先锋应该已经得手了。”
关羽点头,亲自掌舵。“汉威号” 渐渐加速,船首的铁犁在阳光下泛着寒光,向着那片陌生的土地驶去。船舱里,士兵们正擦拭着兵器,庖厨在准备早饭,空气中弥漫着酱牛肉的香气和海水的咸味。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期待与坚定,他们知道,一场恶战即将来临,但为了大汉的尊严,为了玄菟郡的安宁,他们无所畏惧。
海面上,海鸥盘旋,仿佛在为这支远征军引路。远方的天空,一轮红日高悬,照亮了他们前行的道路,也照亮了一个属于大汉的新时代。
玄菟郡郡守杨帆立于 “汉威号” 主桅之下,海风卷着咸涩的气息拍在他脸上,将腰间悬挂的青铜鱼符吹得轻轻作响。他望着眼前无边无际的蔚蓝,眉头拧成了一道深痕 —— 自出辽东海港已过二十六日,船队携带的淡水已消耗过半,粮袋里的粟米也开始泛出霉味,可海平线尽头依旧只有翻涌的浪涛,连半片陆地的影子都未曾见着。
“郡守,该换药了。” 身后传来温润的声音,郭嘉提着一个黑漆药箱快步走来,他素色的长衫下摆已被海水浸得发白,原本光洁的面颊也因连日海风侵蚀,生出了细密的裂口。杨帆转过身,露出左臂上缠着的麻布绷带,那是十日前应对小规模风暴时,被断裂的船桨碎片划伤的,如今伤口虽已结痂,却仍在潮湿的海风里隐隐作痛。
郭嘉小心翼翼地解开绷带,指尖触到杨帆臂上的旧疤时微微一顿 —— 那是多年前杨帆在辽东抵御乌桓时留下的箭伤,如今又添新伤,倒像是这片大海特意为他刻下的印记。“戏先生说,今日午后恐有变数,你这伤可经不起再折腾。” 郭嘉一边涂抹草药,一边低声道,目光扫过甲板上忙碌的身影,语气里藏着一丝担忧。
杨帆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关羽正赤着上身,带领几名水手加固桅杆。他墨绿色的战袍被随意搭在船舷边,古铜色的肌肤上布满了汗珠,每一次拉动绳索,臂膀上的肌肉都如铁块般隆起。不远处,张飞正蹲在船尾修补渔网,他粗眉紧锁,手里的针线却意外地灵巧 —— 这几日渔获越来越少,若再打不到鱼,船队的粮食恐怕撑不过五日。而赵云则提着一柄银枪,站在船头最高处的了望台,白色的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他锐利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远方,连一丝飞鸟的影子都不愿放过。
“子龙,可有动静?” 杨帆扬声问道。
了望台上的赵云闻声低头,声音穿透海风传来:“回郡守,依旧只有海雾,未见陆地!”
杨帆轻轻叹了口气,接过郭嘉递来的干粮 —— 那是掺了海藻粉的粟米饼,又干又硬,咬在嘴里满是苦涩。他掰了一半递给郭嘉,却被对方摆手拒绝:“郡守需保重身体,嘉尚有存货。” 杨帆知道,这是郭嘉的托词,船队里每个人的口粮都按定量分配,连他这个郡守也不例外,谋士们更是常常把自己的份额省给受伤的水手。
午后时分,原本还算平静的海面突然变了天。铅灰色的乌云从西北方向迅速蔓延,不到半个时辰,整个天空就被遮蔽得严严实实,海风骤然变得狂暴起来,卷起的浪涛足有丈高,狠狠拍在 “启路号” 的船身上,发出 “砰砰” 的巨响。
“不好!是风暴!” 戏志才拄着拐杖快步从船舱里走出,他本就因常年伏案操劳落下了腿疾,此刻在摇晃的甲板上几乎站不稳,只能紧紧抓住身边的船舷栏杆。他抬头望着翻滚的乌云,脸色凝重:“这是辽东沿海少见的‘黑龙风’,风力至少有八级,若不赶紧应对,船身恐有倾覆之险!”
杨帆心中一紧,立刻高声下令:“云长,带人手收起主帆!翼德,率人加固船舷挡板!子龙,密切观察风向变化!奉孝、志才,你们回船舱安抚船员,务必稳住人心!”
命令刚下,一道惨白的闪电就划破天际,紧接着,震耳欲聋的雷声在头顶炸响,仿佛整个大海都在颤抖。关羽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计,纵身跃上桅杆,他脚踩绳索,如猿猴般灵活地攀爬,手中的青龙偃月刀轻轻一挑,就割断了固定主帆的绳索。可还没等主帆完全收起,巨浪就如猛兽般扑来,整个船体猛地向一侧倾斜,甲板上的几个木桶瞬间被掀翻,淡水洒了一地,很快就被涌入的海水冲刷干净。
“抓住栏杆!别被浪卷走!” 张飞怒吼一声,他一把抓住身边快要被甩出去的小水手,将人死死按在船舷边。可他自己却被巨浪拍中,重重摔在甲板上,嘴角立刻溢出了血丝。他挣扎着爬起来,抹了把脸上的海水和血迹,依旧咬着牙指挥水手们搬运重物,试图平衡船身。
杨帆的身体也随着船体剧烈摇晃,他紧紧攥着主桅的绳索,目光死死盯着海面。突然,他看到右侧船舷的挡板被巨浪撞出了一道裂缝,海水正源源不断地往里灌。“不好!船底漏水了!” 他高声呼喊,正要冲过去,赵云却从了望台上一跃而下,银枪在手中一转,稳稳地插在甲板上,借着枪杆的支撑冲到裂缝处:“郡守,我来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