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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长相思之我永远属于你 > 第145章 为你花开满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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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夭指尖猛地收紧,凤凰花的汁液顺着指缝渗出殷红痕迹。

老西炎王望着她骤然苍白的脸色,轻叹一声在石凳上落座,袍角扫落几片残花,

“当年你母亲出征前,曾在这棵树下跪了整夜。她攥着染血的兵符问我,‘父王,若守山河需舍弃至亲,这天下要来何用?’”

冰晶凤凰图腾突然在腕间灼痛,小夭猛地抚上心口。

记忆中母亲出征时骑在马背上的回眸与瑲玹猩红的眼神重叠,五神山的晨雾里,阿念捧着破碎的玉镯泣不成声的模样刺痛眼眶。

“我只是不想再让悲剧重演。”

小夭的声音带着冰裂般的脆弱,

“就像当年父亲为了辰荣的基业,娘亲为了西炎的百姓,两人不得不在杀场上刀剑相向。”

老西炎王浑浊的瞳孔剧烈收缩,他盯着小夭额间若隐若现的血色凤纹,仿佛看到了几百年前那个跪在桃树下的女儿——同样倔强的眼神,同样浸着血泪的质问,却不知这尘封的秘辛,她是如何知晓。

\"你...从何处听来这些?\"

老西炎王苍老的声音裹着颤意,几片将落未落的凤凰花突然凝滞在空中。宫墙深处传来玄甲军换岗的梆子声,却惊不破此刻令人窒息的寂静。

小夭腕间的冰晶凤凰图腾忽明忽暗,像一颗跳动的心脏。

她跪坐在老人脚边,拾起他掉落的凤凰花瓣,轻轻放在那双布满沟壑的掌心,

\"我去过百黎,在玉竹楼里,找到了母亲留下的手记。\"

小夭的声音像潺潺溪水,

\"她写着'若有一日我与赤宸刀剑相向,定是这天地负了我们'。原来他们早就知道,却还是选择守护各自的国家和子民。\"

风突然温柔起来,卷起小夭散落的发丝。老西炎王看着少女澄澈的眼眸,恍惚间与记忆里女儿稚嫩的脸庞重合。

那天青阳死了,阿珩也是这样跪在地上,攥着他的衣角问,

\"父王,战争为什么一定要有人牺牲?\"

小夭垂眸凝视着掌心逐渐干涸的凤凰花汁液,忽又抬眼望向老西炎王,睫毛上凝着层薄薄的水雾,

\"在赤水河畔,我见到了母亲。\"

老西炎王的身躯剧烈震颤,枯瘦的手指死死抠住石凳边缘,发出细微的吱呀声。

宫墙上方盘旋的玄鸟突然发出凄厉长鸣,惊得栖在凤凰树上的夜枭扑棱棱展翅,几片焦黑的羽毛坠入暮色。

\"她被体内的太阳之力灼烧得体无完肤。\"

小夭声音发颤,将冰凉的手背贴在滚烫的脸颊上,

\"娘亲在那里等了我四百年,还好,有爹爹化作的桃林一直陪着她…\"

老西炎王喉头滚动,枯槁的嘴唇翕动却发不出声音。记忆里阿珩大婚那日,她穿着素白的嫁衣独自站在朝云殿前,任由凤冠霞帔压弯脊梁。

此刻他忽然想起阿珩最后一封家书里的字迹,

\"父王,若有来世,我愿做个寻常女子,守着灶台烟火,不再是背负天下的王女。\"

\"娘亲说,她从不后悔护佑西炎。\"

小夭抓起西炎王的手,冰晶凤凰图腾正透过肌肤传递着沁骨寒意,

\"但她更希望我能活成自己想要的模样。她说当年在凤凰花树下问您的话,其实是在问——为什么不能既有山河无恙,又有亲人在侧?\"

老西炎王苍老的手掌抚上小夭的发顶,指尖的颤抖渐渐平息。

他想起西陵珩出征前夜,悄悄往他茶盏里放了安神香——就像此刻小夭将温热的灵力渡入他血脉,驱散那些陈年旧疾带来的疼痛。

\"你母亲总说,真心不该是战场上的箭。\"

老人的声音不再沙哑,反而带着几分释然,

\"如今看来,她的女儿比她更勇敢。\"

说完,老西炎王又颤抖着从袖中掏出枚褪色的香囊,干枯的凤凰花瓣簌簌落在小夭掌心。

那是西陵珩出征前塞给他的,如今布料早已磨得薄如蝉翼,却仍固执地守着当年的药香。

“阿珩总说我这老骨头怕冷。”

老人浑浊的眼睛里泛起水光,

“却不知最寒的,是看着至亲之人走向战场。”

老西炎王颤巍巍捧起小夭的手,将褪色香囊放在小夭的掌心,小夭将香囊轻轻拢在掌心,突然仰头冲老西炎王露出个带着泪光的笑。

暮色里,少女眼角的晶莹与腕间忽明忽暗的冰晶凤凰交相辉映,恍惚间,老西炎王仿佛又看见了女儿阿珩幼时第一次射中靶心时,骄傲又明媚的模样。

\"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

他浑浊的眼底泛起从未有过的清明,

\"不要让悲剧重演,也不要让遗憾延续。\"

话音未落,几片凤凰花瓣突然悬浮在空中,绕着祖孙二人缓缓旋转,宛如赤色的星河。

小夭望着掌心微微发烫的香囊,忽然感觉有细碎的金光从布料纹路里渗出。

那些悬浮的凤凰花瓣像是被无形丝线牵引,渐渐拼凑成母亲西陵珩年轻时的模样——素白衣袂翻飞,发间银凤钗折射着柔光,正笑意盈盈地朝她伸手。

“小夭。”

老西炎王沙哑的声音带着颤抖,

“你母亲她...也该放心了。”

老人枯瘦的手臂环住小夭单薄的肩膀,祖孙俩的影子在凤凰树下重叠,与空中虚幻的人影融成一幅完整的画面。

远处传来更夫敲打的梆子声,却惊不散这跨越百年的团圆。

冰晶凤凰图腾突然化作流光,顺着小夭的手腕蜿蜒而上,在空中勾勒出展翅欲飞的轮廓。

当光芒消散时,她发现褪色香囊上的丝线竟重新染上鲜艳的赤色,干枯花瓣也在掌心舒展,散发出带着晨露的清香。

老西炎王解下腰间象征王室威严的螭纹玉牌,郑重地放在小夭掌心,

“带着它,你可以在西炎来去自由…你是阿珩的女儿,生来就该自由如风。\"

小夭攥着温润的螭纹玉牌,仰头看向老西炎王,星光落在她眼底,泛起细碎的涟漪,

“是不是...我做什么,外爷都会支持,不会反对?”

她的声音轻轻的,却带着破茧前最后的忐忑——毕竟在这深宫里,在权力与责任交织的宿命里,自由曾是那样遥不可及。

老西炎王布满皱纹的手抚上她的发顶,指尖传来的温度比玉牌更暖。

他望着少女腕间重新焕发生机的冰晶凤凰图腾,恍惚间,仿佛又看见阿珩幼时举着木剑,问他“为什么不能当自己的王”。

“当年你母亲在这棵树下问我,守山河与护至亲能否两全。”

老人的声音带着岁月沉淀的温柔,枯枝般的手指轻轻拭去小夭眼角的泪,

“那时我答不上来,如今...”

他顿了顿,将小夭鬓边被风吹乱的发丝别到耳后,

“反正西炎已经交给瑲玹了,该操心该焦虑的是他了,我一个糟老头子,管不了那许多了。”

老西炎王忽然望向宫墙外深邃的夜空,苍老的声音带着几分感慨,

“什么时候,带九头妖回来见外爷呢?”

他转头看着小夭,浑浊的眼睛里满是关切,

“外爷老了,看不清这世间许多事,但外爷知道,真心最是难得。”

小夭低头望着掌心重新焕发生机的香囊,丝线缠绕的赤色如同一簇跃动的小火苗。她声音温柔且坚定地回答道,

“会有那么一天的!”

第二日清晨,晨雾还未散尽,西炎城的街头巷尾便炸开了议论声。

卖花姑娘攥着蔫黄的栀子,压低声音对主顾道,

\"听说这皓翎王姬是赤宸的孽种!难怪她周身总透着股邪气!\"

酒肆里醉汉拍着桌子叫嚷,

\"老西炎王把玉牌给她,莫不是想让魔头余孽执掌西炎?难道他忘了,当年赤宸害死我西炎三万将士!\"

谣言如毒藤般疯长,转眼爬满每扇雕花窗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