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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东西?”
“是,都是你们在沈家村常用的物事。”
沈曼一个了然,合着江载昭把那屋子搬空了全放到了这里。
阿奴先行告退并且关上了门,沈曼一个叹息。
摸了摸熟悉的被褥和首饰盒,她说不清楚自己什么感觉,只是眼睛有点湿润,想哭。
她倒是不念旧,只是总觉得自己人生苍凉,被人惦记着就容易感动。
那边蚱蜢跳上桌子,嗒嗒的敲打桌面。
‘干什么呢?磨磨蹭蹭的,把木偶放上来。’
沈曼没好气,‘这些东西你也用过,没有半点感触么?’
‘没感触,我用过的那些他都没拿过来,那个小没良心的,迟早得找他算账。’
这话的意思,岂不是说?
‘这些首饰,衣服都只是我用过?’
‘前期自然不是,后期他都给悄悄换了。’
好吧......这她也不清楚。
沈曼将木偶放在桌面上,蚱蜢将其中一个推开。
‘把巫启拿走。’
巫启?沈曼看了看那个小木偶,白白净净的一个男孩子,就木偶的肤色看,他得是四小只里面肤色最白的那个,早前在杜诗朗那里看到过这个名字。
‘他怎么了?’
‘早些年被闻贤达吓到背叛了江载昭,害他被全身冰冻,眼下估摸是藏在了某个角落头度日。’
这事沈曼也是第一次听说,既然是叛徒,那江载昭为什么又要杜诗朗找人。
‘当年江载昭伤得很重。’
‘的确很重,且还执拗的不愿意好好疗伤,以为自己死了,能力就能回到江维心那里去,他那点小心思,能骗得了旁人,骗不了我。’
说到这里蚱蜢好像想到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在那喋喋不休。
‘江维心也真是个欠打的玩意,迟早找一个下雨天给他扔天涯海角给闵柔守坟去。’
完全就是换了一个人格,感觉像是家里唠叨的阿婆。
‘不是说江载昭的母亲葬在了这里?’
‘哪能呢,这里的是衣冠冢,按闵柔的意思,她的骨灰都撒大海了。’
嘶......好多八卦!
接下来的事情沈曼看不懂,她只知道蚱蜢闭上了眼睛,但不一会儿就看桌上的三只小木偶身上绕出阵阵荧光。
沈曼揉揉眼睛,真的是......这特效做的.......得要花一块钱。
‘这是干什么?’
‘用你可以理解的话说就是上buff。’
确实,简单易懂。
‘你怎么能给他们上buff?’
问到这里蚱蜢一顿沉默,沈曼感觉她踩到了某个关键的节点。
调整气息,沈曼重新问了一遍。
‘你怎么做到的?’
话到这里蚱蜢似乎回到了平常状态。
‘你又忘了?想知道的话,拿东西来换!’
沈曼呼出一口气,视线移到别处,她心思百转,一个耸肩谢绝。
‘那就算了,反正和我也没关系。’
对面传来一阵阴阳,‘哦?不想知道呀。’
沈曼嘴硬,‘都说和我没关系,我只想问和我有关系的问题,你以为搞那些灵植不难么!我就一个学生,又不是什么业界大佬,你要真想尽快得到那些灵植,大可去找江载昭去,他一门小门主,手里资源了得,肯定很快啊。’
‘哼哼。’
蚱蜢没多说话,只是回了她一句哼哼。
沈曼也哼,坚决......不能受制于‘人’,哼!
当晚,沈曼做了一个梦。
这又是一个颇有神奇色彩的梦境,梦的视角在高处,且似乎在高速移动中,周边景色如幻影般从眼角飘过。
她跟随那视角看见了几个人,那些人似乎蹲在了草丛后面正在朝着一处张望。
等视角像放大镜一般的慢慢拉近,她第一个看到的就是江载昭的面具。
他身边蹲着两人,虽也带着面具但从身形和动作上不难看出就是匡戎和匡野两兄弟。
这几人蹲在草丛后面是要干什么?
此时镜头好似知道沈曼想看什么般把视角拉向了远方。
沈曼瞧见有几个人正在围着一只白兔,而白兔背上呈现出一个带着紫色光韵的气团。
沈曼又看了那气团两眼,视线转到江载昭处,不期然竟然在三人背后发现三根红色的丝线。
寂静的山林那鲜红的丝线仿佛有着奇妙的生命力,她随着丝线慢慢朝着林中看去,忽地看到了两只的如灯笼一般硕大的眼睛。
而此时那眼睛正死死的盯着江载昭三人。
瞬息功夫,几人背后出现强风。
就在沈曼以为他们要遭殃的时候,她豁然看见有一个青色的镰刀从半空出现划断了三人背后的红线。
镰刀没去,中间还夹杂了一句蚱蜢的碎碎念。
‘一群不省心的小子。’
沈曼忽地身体一个颤抖从梦中醒来,她摸了摸脑门,上面全是汗。
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做这么一个梦。
她无语极了,随手一摸就摸到蚱蜢,它在被子上睡觉,四仰八叉。
不得了......睡姿和人一模一样。
沈曼拎着蚱蜢一只脚在那晃荡,脑子空荡荡一片。
这玩意到底是什么?对此,她没有半点头绪。
不过江载昭应该没事了,这家伙也说了已经给上好了buff。
天还没有亮,朦胧间隙就是视线都不清晰。
可越是看不清晰的时候她脑子越是清明。
或许主动权在蚱蜢那里,她暂时也不可能知道这蚱蜢的底细,但也不要以为她只能被动被拉着走。
对方明显对自己有所要求,她要耐心点,等对方主动开口的那一天。
到了那个时候,提要求的人会变成自己。
谁说自己只能受制于人?有本事就不要对自己有所要求!
左右它需要一个活着的沈曼,而不是一个死人,如若不然......一副身子而已,它早就得到过了,何须再来折腾一遍。
困了......还是继续睡吧,能吃能睡,这日子就能继续过下去,她就不信了,日子还有越过越差的道理!
沈曼转身间隙,蚱蜢一个眨眼睛发现自己掉落到了床边,它一个起身赶紧又爬到沈曼胸口处趴好,听着沈曼的心跳声渐渐闭上眼睛。
那心跳声犹如擂鼓,振聋发聩,犹如当年,只是可惜......当年这心跳声直到死后都没有唤醒那所谓的仙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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