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铁的话信息量巨大,让官方负责人们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邪教入侵!大规模猎杀天才!异化活尸!
这每一条都是足以震动整个大陆的大事!
尤其是邪教,一直是各大势力联手清剿却屡禁不止的毒瘤。
没想到他们这次竟然敢把手伸到精英赛里来,还造成了如此惨重的伤亡!
“邪教……又是他们!”
总负责人拳头捏得咯咯作响,脸色铁青。
“所有人!所有幸存者,立刻接受检查和询问,配合官方调查!
这次事件,必须彻查到底!一定要找到源头,将他们连根拔起!”
现场立刻忙碌起来,气氛凝重肃杀。
……
另一边,护安阁。
乔安和傅云斯小心翼翼地将几乎陷入昏迷的傅云尘送回卧室的床上。
乔安动作轻柔地替他摘掉那染血的面具,露出那张苍白如纸、带有毒素黑纹却依旧俊美得令人心碎的容颜。
她仔细地替他擦去嘴角的血迹,盖好被子。
做完这一切,她直起身,转向傅云斯,脸上温柔尽褪,只剩下冰冷的严肃。
“说吧,怎么回事?他怎么会虚弱成这样?还跑去强行开副本?”
傅云斯面对乔安的气场,根本不敢有丝毫隐瞒。
苦着脸一五一十地把傅云尘如何发现护甲磨损、如何逼问、如何得知她失联后彻底发疯,不顾一切要去强行打开副本的过程全都说了出来。
乔安静静地听着,心脏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越攥越紧。
她没想到,这个男人为了她,竟然真的可以连命都不要!
明明自己已经毒入膏肓,却还想着燃烧本源去救她…
她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鼻尖的酸涩,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他身上的毒……现在到底怎么样?”
傅云斯眼神一暗,沉重地摇了摇头,声音干涩。
“情况…很不好。
毒素已经侵入心脉,每天都在加剧。
萧家的解药也没用了…可能之前还能靠他强悍的血脉体质抗俩个月。
但是刚刚他强行运转念力,遭到反噬,要是还不解毒,这俩天恐怕…”
后面的话他说不下去,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乔安的心猛地一沉,虽然早有预料,但亲耳听到,还是让她呼吸一窒。
她看了一眼床上呼吸微弱的人,喃喃道。
“他能撑到现在…”
“因为哥的真身是千年森蚺。”
傅云斯接口道,语气带着一丝苦涩的自豪。
“生命力极其顽强,体魄强悍异常,才能硬生生扛到现在…换作别人,早就…”
乔安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她沉默了片刻,眼神逐渐变得坚定无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她抬起头,看向傅云斯,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我知道了,你去准备一下。”
傅云斯一愣。
“准备?准备什么?”
乔安的目光重新落回傅云尘脸上,声音清晰而果断。
“准备一下,我今晚,就要给他解毒。”
傅云斯脸上瞬间迸发出巨大的惊喜,但那喜色还没来得及完全绽开,就又迅速暗淡了下去。
被浓浓的担忧所取代,他张了张嘴,声音干涩。
“嫂子,你……你真的想好了吗?
哥他之所以一直不愿意,宁可自己硬扛着,首先就是怕你承受不住‘血脉共联’契约的能量冲击。
再者…他体内的毒太过霸道诡异,进行契约时,谁也无法保证会发生什么,很有可能…毒素会部分转移……”
他越说越急,语气充满了焦虑。
“你的身体素质虽然比同阶强很多,但跟哥那千年森蚺的强悍体魄根本没得比!
如果真的发生毒素转移,你很有可能……”
“去准备吧。”
乔安平静地打断了他的话,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决然和不容置疑的坚定。
她抬起眼,看向傅云斯,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没有丝毫犹豫和退缩。
“我已经决定了。”
傅云斯看着她那坚定的眼神,所有劝阻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他知道,再说任何话都是徒劳。
他深吸一口气,重重地点了点头。
“……好!我这就去准备!”
他转身快步离开,立刻着手去安排。
他动用了最高权限,准备了护安阁深处一间安全性最好、最安静也最隐蔽的密室。
他亲自带人布置,虽然情况紧急特殊,但他还是尽力让密室看起来不那么冰冷。
铺上柔软厚实的地毯,点燃了几盏光线柔和温暖的灵灯,甚至…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床绣着龙凤呈祥图案的大红锦被。
换掉了原本冷冰冰的寒玉床榻。
看着那满眼的红色,傅云斯摸了摸鼻子,心里嘀咕。
再怎么说,这也是哥和嫂子第一次…那啥,也算是洞房花烛夜吧?
总不能太寒碜了,还得他这个小叔子多操心一下。
另一边,乔安回到自己的房间,仔仔细细地洗了一个热水澡,洗去一身从副本带出的血腥和疲惫。
她换上了一件丝质的、极其单薄的绯色睡衣,睡衣长及脚踝,却遮不住那玲珑有致的曲线。
光滑的布料贴着肌肤,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诱惑。
她赤着脚,一步步走向那间被精心布置过的密室。
推开密室的门,映入眼帘的暖光和那满目的红色让她微微一愣,随即无奈地笑了笑。
这个傅云斯……倒是用心了。
密室内安静得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淡淡的、助眠安神的香氛。
她的目光落在房间中央那张偌大的喜床上。
傅云尘正安静地躺在那里,身上盖着那床鲜艳的红被。
他依旧昏迷着,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唇色很淡,呼吸微弱。
此刻的他,褪去了平日里的冰冷和威严,脆弱得像一尊易碎的水晶琉璃。
反而更添了一种惊心动魄的病态美感,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又莫名地想要靠近。
乔安的心柔软得一塌糊涂。她光着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悄无声息地走到床边。
她缓缓俯下身,靠近他,如瀑的青丝垂落,几缕发梢调皮地扫过他的脸颊。
她看着他安静的睡颜,粉嫩的唇瓣轻轻地、带着无限珍视地,落在他的额头上。
然后是眼睛、鼻梁…最后,停留在那略显冰凉的薄唇上方,呼吸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