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由这两起事,引发的更大舆论是,女帝才不会管男子们是否寒窗苦读十余载。
她是女人,所以日后便会无条件的偏向女人。
现在是女尚书。
等日后女子恩科真开起来了,那朝廷上下便再也不会有男人的立足之地了。
自然,这里面也少不了拿成玉说事的。
那位在寒门学子和寻常百姓中,因消除门阀和土改的,口碑十分不错的女帝,一下就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依旧如凤知灼从前和谢章说的那话。
自古以来,学生的情绪都是最容易被煽动起来的,且少年人又热血,情绪上头,便甘愿为自己心中信仰抛头颅洒热血,不顾一切。
连着两日,来上京城赶考的学子们,情绪一日比一日激昂。
直到第三日,出人命的。
死的是一个姓楚的荆州考生。
算是此次考生中的领头的人物。
整日煽动赶考学子,定不能让女帝胡作非为,乱了纲常,更不能让她毁了他们的十年寒窗。
楚姓考生,是自缢在了盛天府大门口。
早朝时。
可算是让朝臣找到了话柄。
“陛下,学子乃是国之根本,如今闹成这样,朝廷若不给出说法来,还不知道要闹到何种地步!”左都御史跪在地上,简直要声泪俱下了。
“那爱卿说,朕要如何让步啊?”凤知灼嘴角勾着笑,不紧不慢的问道。
“自然是搁置工部、户部尚书任命一事,再将女子恩科推迟……”左都御史赶忙道。
“左都御史大人,陛下金口玉言,岂能因为一帮学子闹死闹活,就收回圣旨?”
不必凤知灼说话。
户部尚书聂沉香便侧目看了过去。
“沉香姑娘,我知你舍不得官职,但大局为重!”平时甚少在殿前说话的国子监祭酒不满开口。
但说话时,却不正眼看沉香,眉宇间对女人的嫌恶,更是不加掩饰。
“大局为重这话,当说给祭酒你听才对,天子威严岂能儿戏?”沉香冷声道,随后上前一步,恭敬躬身,“陛下,此等祸乱既是因臣与工部尚书而起,还请陛下准许臣等二人去平息学子之怒!”
那位左都御史和国子监祭酒,仓促对视一眼。
心中暗道不好。
“陛下,心中无偏见者,皆知晓您用人并非是选男女,而是选能臣。”工部尚书叶秋棠也站了出来,“臣相信,天下学子读圣贤书,多为赤忱之人。约莫是不了解圣意,又受了有心人的挑唆,这才起了误会。因而,臣二人愿意在广贤楼,与学子们切磋一二,也好叫天下人知晓臣二人因何被陛下选中,委以重任。”
“陛下!”督察院中,立马又有人站了出来。
凤知灼却没等他说话:“也好,总是男男女女的争论着实没意思。”
反对女子入朝,反对女子恩科的一众官员。
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
是了。
沉香和秋棠的本事,他们谁人心中不知啊?
那岂是死读书的学生能比得了的?
“大理寺卿何在?”
没等这帮人反应,凤知灼转开了话头。
“臣在。”沈东新忙道。
“楚姓学子自缢于盛天府门外一事,朕觉得颇为蹊跷,家中父母养大他,供他上京赶考不知道花费了多少银钱心血。朕看过他的文章,他并非学问不佳之人,断然不会因为此等事自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