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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事堂内的沙盘推演正酣,梁莽关于战场指挥的一番话,让秦明心中骤然升起一个念头。

他往前凑了半步,目光灼灼地看向梁莽,语气里带着几分急切:“梁莽,依你之见,这战场指挥之责,你能否担下?”

梁莽闻言,腰背挺得更直了些,脸上没有半分犹豫,声音沉稳有力:“若论排兵布阵、临场调度,我自然能担。”

他话音刚落,旁边的赵二牛立刻急得涨红了脸,往前迈了一步抢着开口:“大哥,这可不行啊!梁兄是咱们民壮团最厉害的重甲骑兵先锋,战场上得冲在最前面砍杀,哪能一边指挥一边厮杀?分心之下,万一出了差错可怎么办?”

曹豹也跟着点头,语气里满是赞同:“二牛说得对!咱们最近练的骑兵新战法,全是梁兄手把手教的,重甲骑兵的阵型全靠他来稳住核心。要是他去指挥,没人带头冲锋,这阵型的威力至少得减一半!”

两人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在了秦明心头。

他看着梁莽,越想越觉得有理,梁莽加入民壮团不过半月,却凭着一身硬功夫和顶尖的骑兵战术,牢牢抓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上次演练时,曹豹和赵二牛联手跟他过招,没撑过十个回合就败下阵来;更别提他那魁梧的身形,再加上一身铁布衫硬功,穿上重甲冲阵时,简直像一辆横冲直撞的“重型战车”。

有他在,重甲骑兵的冲击力才能发挥到极致。

若是让他当指挥,重甲骑兵这张“王牌”威力会大打折扣。

秦明皱着眉,缓缓点头:“你们说的,倒也是个难题。”

就在这时,梁莽忽然开口,目光下意识地飘向议事堂外,朝着言清居住的屋子方向扫了一眼,语气里带着几分迟疑:“其实咱们村子里,倒有个人懂排兵布阵,也能做指挥,只是……”

“只是什么?”

秦明连忙追问,眼神里满是急切。

梁莽却又收回目光,轻轻摇了摇头,话锋一转:“没什么。其实秦里长你心思活络,学东西快,只要肯下功夫,要掌握排兵布阵的关键,也不是难事。”

众人一听,立刻纷纷附和。

曹豹拍着胸脯说道:“对啊大哥!这指挥的位置,本来就该你坐!有梁兄在旁边帮衬着,你肯定能行!”

“秦大哥聪明得很,学这些东西肯定快!”

拓跋古也跟着点头附和了一句。

秦明看着众人信任的眼神,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忐忑,朝着梁莽拱了拱手:“也罢,那我就赶鸭子上架,现学现用。以后在指挥上,还请梁莽你多指教。”

“好说。”梁莽微微颔首,语气依旧沉稳。

秦明心里清楚,作为民壮团的团长,临阵指挥本就是他逃不开的责任。

如今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学,好在有梁莽这个“老行家”在身边,总能少走些弯路。

敲定了指挥的事,众人又围着沙盘忙碌起来,从各队的布防位置,到骑兵冲锋的时机,再到弓弩手的掩护节奏,每一个细节都反复琢磨,议事堂里的灯光,直到后半夜才渐渐暗下去。

接下来的两天,秦家村彻底被一股紧张又热烈的氛围笼罩。

匠作坊里,打铁声、锯木声、打磨声昼夜不停,火光映红了半边天,工匠们熬红了眼,却没一个人喊累;民壮们除了日常训练,一有空就往匠作坊跑,帮着搬运木料、递送工具,连村里的老人和妇女,都主动承担起了烧水、送饭的活儿,整个村子拧成了一股绳。

终于,在众人的日夜赶工下,三台巨型弩车从匠作坊里推了出来。

这弩车比两人还高,木质的车架上缠着粗壮的铁条,三根牛筋弓弦绷得紧紧的,透着一股威慑力。

秦家坞堡有四个角楼,中间还有一个城楼,按理说至少得配五辆弩车才能全面布防。

可众人心里都清楚,坞堡后方是一片缓坡丛林,之前杨玉莲已经带着人在那里挖了陷阱、埋了铁蒺藜,还有一条河横在中间,敌人根本没法从后方大规模包抄。

所以秦明只打算在前方的角楼和城楼布置弩车,后方的角楼留些弓弩手值守,就足够应对了。

弩车刚推到演武场,民壮们就涌了上来,围着弩车啧啧称奇。

赵二牛伸手摸了摸冰冷的铁条,眼睛里满是兴奋:“大哥,这东西我当年在平城府见过!射程能有几百步,威力大得能射穿铁甲,没想到咱们自己也能做出来!”

秦明笑着走上前,手指拂过弩车上的“望山”,仔细检查了一遍弓弦和滑轮,才对众人说道:“光看着好没用,咱们得试试实际效果。”

几个民壮立刻应声上前,在木匠的指导下开始装填箭矢。

这弩车用的箭杆有拇指粗,箭镞是用精铁打造的,锋利得能映出人影,比秦明平时用的重箭还沉些,一次能装三到五发。

装填完箭矢,两个民壮合力转动绞盘,粗重的弓弦被缓缓拉满,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听得人心头发紧。

“这是三弓床弩,靠滑轮省力,能连续发射,最远能射千米。”

木匠指着弩车上的“望山”,给众人解释道,“这个‘望山’是用来瞄准的,跟弓箭的准星一个道理,能让箭矢射得更准。”

“都准备好了吗?”

秦明往后退了几步,高声问道。

“准备好了!”操作弩车的民壮齐声应道。

“放!”

随着秦明一声令下,操作的民壮猛地扭动发射绞盘。

“嗡——”

一声沉闷的巨响过后,一支重箭裹挟着尖锐的破风声,像一道黑色的闪电,直直地飞向演武场另一端的圆木——那圆木碗口粗,是特意找来测试威力的。

“嘭!”

箭矢撞上圆木的瞬间,木屑四溅,伴随着一声脆响,那根看似坚硬的圆木,居然被一箭洞穿!而这支箭根本没停,又往前飞了几十米,最后“钉”进了一棵大树里,箭身大半都没入树干,只留下箭羽在外边轻轻晃动。

“嘶——”

在场的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脸上满是震惊。赵二牛瞪大了眼睛,喃喃自语:“乖乖,这威力也太吓人了……”

秦明却没停,对着民壮说道:“继续放,把剩下的箭都射出去!”

“嗖!嗖!嗖!”

三支重箭接连射出,先前被洞穿的圆木,这次直接被箭撕裂成了几段,碎木片四处飞溅,落在地上发出“噼啪”的声响。

最后一支箭,秦明让民壮对准了村外的空地,重箭如同流星般飞出去,一直落到了视线尽头,才渐渐消失。

“太好了!”

曹豹激动地拍了下手,“这东西要是装在坞堡上,村外几百米的敌人都能射死,有了它,咱们防守的底气更足了!”

“可不是嘛!”

一个曾守过烽火台的老民壮感慨道,“当年我守烽火台的时候,要是有这弩车,不知道能杀多少金狗!”

看着众人兴奋的模样,秦明忽然开口:“大家等一下,还有个东西要试。”

他转头对民壮们说道,“你们把弩车抬到村外的田地里,我去拿炸药包。”

“炸药包?”众人都是一愣,还没反应过来,秦明已经快步朝着坞堡走去。

坞堡的地下火器库里,秦明打开一个上锁的木箱,取出了一个用粗布包裹的东西——这就是刚做出来的炸药包。

相比用陶罐装的爆火雷,炸药包的威力要大上好几倍,可怎么把它送到敌人阵中并点燃,一直是个难题。

他想起前世抗日战争时,八路军为了炸敌人的碉堡和工事,发明了“迫击炮炸药包”——把炸药包绑在木棍上,再固定到迫击炮炮弹上,就能把炸药包射出去;还有“没良心炮”,用废弃的汽油桶当炮筒,装上火药和炸药包,也能实现远距离投掷。

可如今秦家村既没有迫击炮,也没有足够的汽油桶,唯一能用来投掷炸药包的,就只有眼前的床弩。

当秦明抱着炸药包走出坞堡时,民壮们已经把弩车抬到了田地里。赵二牛凑上来,看着秦明怀里圆鼓鼓的东西,好奇地问道:“大哥,你抱着这团‘被褥’做什么?”

秦明忍不住笑了笑,举起炸药包对众人说道:“这可不是被褥,是炸药包——威力比爆火雷大得多,今天咱们就试试,用弩车把它投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