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混一伙人听得眼睛都直了。
卖人?还是卖这么个看着就有钱又漂亮的小妞?
这可比收那点钱去得罪首长划算多了!
“你……你连自己亲妹妹都卖?”
混混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顾瑞杰。
这不会是陷阱吧?
顾瑞杰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眼里却淬着冰。
“她都不认我这个哥了,我为什么还要认她这个妹妹?”
“是他们,先不要我的!”
翌日。
叶念安出去办了点事。
回来的路上,突然有人喊了她一声。
“叶念安同志!”
叶念安脚步一顿,警惕地看着眼前这个形容枯槁、眼神却亮得吓人的男人。
“顾瑞杰?”
她还记得。
顾家三少。
如今欠下一大堆赌债的落水狗。
找她做什么?
“是我。”
顾瑞杰开门见山:“叶念安同志,我来,是想跟你做一笔交易。”
“交易?”
叶念安挑眉,眼底是毫不掩饰的讥讽。
“对。”
顾瑞杰死死盯着她:“我知道,你很讨厌顾晚晚。而我,也恨不得她死。我昨晚亲耳听到,她找了一群混混,要……”
他将顾晚晚的恶毒计划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叶念安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周身的气压低得仿佛能结出冰。
好一个顾晚晚!
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
“所以,你的交易是?”
叶念安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我可以帮你,一劳永逸地解决掉她。”
顾瑞杰的眼里闪烁着疯狂的光芒:“我可以反过来利用那群混混,让她自食恶果。但是,我需要好处。”
“你如果不答应,大不了鱼死网破!我直接去找顾晚晚说出她的丑事,她害怕之后就再也不敢对你动手。”
“而你,也无法再找到这么好的机会,除掉顾晚晚!”
叶念安心里冷笑一声。
鱼死网破?他也配?
不过,顾瑞杰的提议,却正中她的下怀。
她最喜欢的报复方式,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如果让楚衍他们知道,以他们的手段,最多是把顾晚晚送进监狱。
太便宜她了。
而且这种龌龊事,她也不想脏了自家男人们的耳朵。
用顾瑞杰这把刀,去对付顾晚晚,再合适不过。
“我怎么相信你?顾晚晚毕竟是你的亲妹妹,说不定是你们兄妹联合起来搞我呢。”
顾瑞杰犹豫了一下,道:“你知道我的事,看看我现在这幅惨状,你如果不相信,我也没办法,我都被顾家赶出来,当做一条落水狗。”
“这该死的顾晚晚,简直不拿我当做她哥哥,轻蔑我,践踏我,将我当做一条狗!”
“为了活下去,一个不把我当人的亲妹妹,算什么?”
确认过眼神,顾瑞杰是认真的,没有一丝破绽。
思绪过后,叶念安轻启薄唇:“我可以答应你。”
“事成之后,我可以给你一千块,顾瑞杰,这是你唯一的机会。”
“好!一言为定!”
顾瑞杰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一千块,加上把顾晚晚卖掉的钱,足够他还一部分赌债。
剩下的,他可以拿去别的城市东山再起!
他看着叶念安,第一次觉得,这个女人远比他那个二哥还要可怕。
但,他喜欢和这样的人合作。
和顾瑞杰达成交易的当天下午,叶念安便开始了她的布局。
她很清楚,顾晚晚那条毒蛇,既然已经动了心思,就绝不会善罢甘休。
与其被动地等待对方出招,不如主动出击,将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中。
而且,已经是年30了……
她还要解决掉这个大麻烦,赶回来吃团团圆圆,无比喜庆的年夜饭。
免得夜长梦多!
叶念安特意打发走了楚心儿,让她去国营饭店给家里的长辈们打包几样爱吃的小菜。
又寻了个借口,说是要去附近的邮局给远方的朋友寄信,独自一人出了门。
这副姿态,无疑是给了潜藏在暗处的顾晚晚一个绝佳的动手机会。
果不其然,她刚拐进一条僻静点的巷子,顾晚晚就如同算好了一般,从另一头“恰好”出现。
今天的顾晚晚,脸上带着精心计算过的焦急与无助,一上来就演起了苦情大戏。
“念安姐姐!求求你,救救我妈妈吧!”
她猛地扑上来,死死抓住叶念安的胳膊,眼泪说掉就掉,演技逼真得仿佛能拿奥斯卡小金人。
叶念安眉梢微挑,心里冷笑,面上却恰到好处地露出几分惊诧和不耐。
“你又想干什么?”
“我妈……我妈昨天被我三哥气的伤口又裂开了,高烧不退,医生都束手无策了!”
顾晚晚哭得声嘶力竭,每一个字都透着绝望:“念安姐姐,我听说你外公是金神医,你的医术肯定也很厉害!”
“求求你,你就发发善心,去帮我妈看看吧!我不想没有妈妈啊!”
她说的这个理由,简直漏洞百出。
贺悦儿那点皮外伤,怎么可能严重到医生都束手无策?
叶念安当然知道,这不过是想把自己骗到她们预设好的陷阱里去的拙劣借口。
“我为什么要帮你?”
叶念安故作冷漠地抽回手:“你哥顾涛想害我孩子,你又三番两次上门骚扰。我没找你们算账,已经是天大的情分了。”
“念安姐姐,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见叶念安不为所动,顾晚晚“扑通”一声,竟然真的跪了下来,开始在冰冷的地面上“咚咚咚”地磕头。
“以前都是我们的错!我给你送了那么多东西,也当是赔偿了!够了吧!”
“求你看在我妈快不行的份上,救她一命吧!我给你当牛做马都行!”
这番豁出去的表演,立刻引来了几个路过的街坊邻居驻足围观,对着她们指指点点。
叶念安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她磨蹭了片刻,在周围的议论声中,才像是终于被她的“孝心”和舆论的压力所迫,不耐烦地松了口。
“行了行了,别磕了,脏死了!看着就晦气!”
她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被逼无奈的妥协:“我可以跟你去看看。但是,我得带上心儿一起,我一个人不放心。她就在附近的饭店,你等我叫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