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息过后,杜大帅消化了这个事实。
他知道,周天成不会骗他。
他盯着刘将军,意味深长的问得:
“刘将军,你来找我,是想让你家兄弟出面,拿下这片油田吗?”
刘将军连连摆手:
“大帅说哪里话来,我家兄弟哪有这个福气,一个人独占这样大的一块油田?”
他腆着脸笑道:
“大帅知道,我兄弟家有几项小产业,我给他站站台撑撑腰还行。石油这样大的产量,我可不敢让他一个人独吞....”
杜大帅似笑非笑,道:
“你即然来找我,心中是怎么想的?如实给我说说吧。”
刘将军大声说道:
“大帅,你对我有知遇之恩,老刘感激不尽。我实话实说。那山谷是我兄弟买的不假,但是这个石油用处很大,我们商量过了,自愿把七成油田献给镇西都督府......”
他笑嘻嘻的伸出三根手指:
“请杜大帅体谅,官府不会与民争利,只要给我兄弟三成利钱,就,就行了...”
他按着周天成的主意说:
“镇西都督府只需要出三成利,一次性把我兄弟的油田买断也好,或者只给一半现钱,每年给他一些分红也行,刘家退出这个行业。嘿嘿嘿....”
噫!
高玄策望一眼刘将军,心道,老刘今天晚上,自愿献出大部分油田的做法很是不错。
这几句话说的更是有理有据。
不管如何,官面上也不会赤裸裸的强取豪夺,何况还有一位军中大将身涉其中?
杜大帅指着刘将军,放声大笑:
“刘将军呀刘将军,你真是大事很精明,小事装糊涂....”
刘将军咧嘴笑了,听得出来,这是杜大帅在夸他。
“不过三成利太多太多,你们刘家吃不起。”
杜大帅摆摆手,恳切的说:
“于公于私,你们能拿一成半就该心满意足,要不然你刘家脱不了身。就是我都督府,至多也只能占个二三成,其它的,都督府还得给朝廷方方面面一个交待。”
刘将军心中大喜。
他心中想的是能要到一成利就知足,嘴上喊的三成利,还不是为了讨价还价?
杜大帅仁义,能给到一成半,已经给了他老刘天大的面子。
“就按大帅说的办,一成半就一成半,嘿嘿嘿....,不过大帅,我给周参军提过,把飞鹰卫拉进来占上一成。”
杜大帅朗声一笑,侧目看了一眼周天成:
“这个你不用操心,谢老能够加入,我求之不得。算是给周参军一个立身之机。“
刘将军点头不迭,暗自佩服周天成,基本上把这些大佬的想法、这些反应判断到位。
高玄策呵呵一笑,挤眉弄眼:
“老刘,你能想出这个招数?是有哪位高人给你支的招吧?”
他心中明白,这个高人就是周天成。
刘将军面不红心不跳:
“哼,你个老高,敢看不起老刘没文化?老刘一直以来是一个大公无私的人,更是一个计谋出众的人。”
几个人不约而同,哈哈笑了起来。
“高将军,大帅,这个石油产业运作得好,镇西都督府在其中将有极大受益。”
周天成缓缓说道:
“不出意外的话,两年后,刘家庄的规模能远远超过镇西口。七八年后或许能成为并肩镇西城的一个新城市,所以很多事情,在这一仗后就要全面开始筹措。”
高玄策吃了一惊,失声问道:
“什么,还能并肩镇西城?”
这该有多大的一个规模?
“高将军,没错。将来这里人来人往,军人,工人,商人,家属,它成为一个新城市只是时间问题。”
前世几个石油城市,哪一个不是兴旺了好多年?
周天成娓娓道来:
“所以从道路建设、城市布局、居民区、生活区、商业区、娱乐区都要一一提前规划好。否则拆了建,建了拆,要浪费掉好多人力物力。”
周天成记得清楚,老家的一个县级市,光一条公路就反来复去修了好多次。
从二车道到四车道、八车道,中间浪费了好多功夫。
单说一条,排管道线路,电信挖了移动挖,移动挖了联通挖,联通挖了铁塔挖。
最后,国防军工、自来水厂还得挖上一挖。
有经济学家说,这样才能提高国民生产力的鸡的屁。
哼,有些砖家真是不如鸡的屁,一晚上能收好几千。
......
“一个新城市的出现,会极大拉动人们的消费水平,镇西都督府的民众将会整体变富,生活水平上涨是肯定的事,这自然是都督府的一个大功绩。”
几人听他说完,高兴、激动、期待,神色不一。
有些新词第一次听说,其中意思可以领悟。
杜大帅指着周天成,后懊不已:
“周参军,我要是早点把你抢过来就好啰,反倒让谢老占了一个大便宜。”
周天成笑道,“大帅和谢老是知交,需要我帮手的,尽管吩咐就是。”
杜大帅转了一圈,下了决心:
“来人,速回镇西城,请王监军、张司马、李长史几人明日一早过来,我们去刘家庄看看。”
“高将军,明日你在此统领三军,一定注意天狼军的猛攻。”
“刘将军,你速回刘家庄,一边开采石油,一边等我们过来。”
“周参军,王监军他们明日一到,我们一起去刘家庄。”
几个人纷纷应诺。
......
第二日天刚亮,急促的马蹄声就在镇西口响起。
“见过大帅..”
“拜见大帅..”
王监军、张司马、李长史一行十几人,听到有紧急军情,不敢耽误。
干脆跟着报信的快马一起,趁夜出发赶到了镇西口。
前来支援的部队已在急行军,下午可到。
西秦突袭镇西口是十万火急之事,镇西都督府已飞鸽传书到京都告知此事。
暂时没有收到京都回复,王监军这几日是心急如焚。
唯一让他安慰的是,镇西口目前还在手上。
“杜大帅,当下情况如何?镇西口守不守得住?”
顾不得寒喧,气喘吁吁的王监军开口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