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祝老爷派了人去请了钱万春中午过府一叙。
钱万春答应了之后,先和熊灭报了信。
“放心去吧,今天祝家就算龙潭虎穴,我也能保你的安全。”
得到熊灭的保证,钱万春才去赴宴。
祝老爷亲自把钱万春迎进了府里。
“世伯,今天这宴,不会是鸿门宴吧。”
祝老爷神色尴尬,笑道,“贤侄还是那么喜欢开玩笑,今日单纯就是接风宴。”
“小侄也就是和世伯开个玩笑而已。”
“哈哈,来,把酒满上。”
几杯酒下肚,祝老爷问道,“贤侄,昨夜去接你的人,现在何处?”
“世伯问这个干什么?”
“我这不是担心贤侄嘛,可从那人口中问出什么?”
“倒是确实问出了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
钱万春眼神盯着祝老爷,“他说是他是世伯派去的。”
祝老爷慌道,“江湖草莽之言,不可轻信,贤侄莫要中了别人的挑拨,我怎么可能对贤侄不利。”
“我猜也是如此,世伯怎么可能会害我,想来是有人想要挑拨离间。”
“没错,贤侄,我看不如把人交给我,此人刻意构陷于我,我一定要问出背后是何人主使。”
“也好,世伯要是真是要这人,明日我就安排世伯和这人见上一面。”
“好,贤侄,来喝酒。”
钱万春又喝了几杯之后,人就开始头晕了起来,看着手中的酒杯都有了重影,“世伯,我好像有点喝多了。”
“无妨,喝多了就在我这小憩片刻。”
祝老爷说完,便对着身后的仆人使了个眼色。
两仆人上前架起钱万春就往后院走去。
到了一处偏僻的院子,祝老爷看到了祝夫人,“人在里面?”
祝夫人点了点头,“在里面,人已经睡着了。”
祝老爷道,“快,把人送进去。”
仆人忙架着钱万春进了屋里,往床上一丢,就退了出来。
祝老爷见状,“你们两个在门口守着,不允许任何人进去。”
说完,祝老爷便带着祝夫人离开了此地。
两仆人正守在门口,熊灭突然出现在两人身后,一人给了一记掌刀,把人打晕过去。
然后打开了房门,闻到一股催情的香味。
熊灭暗道不妙,跑到屋内一看,只见钱万春正脱着衣服。
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直接把钱万春给打晕了过去,随后,探了一下床上姑娘的鼻息,好在人还活着。
熊灭先把屋里的催情香给灭了,然后背着钱万春悄悄离开了祝府。
半个时辰后,祝夫人带着裴夫人来看裴姑娘。
众人进了屋,此刻早没了钱万春的影子,只有裴姑娘一个人在床上睡觉。
祝夫人上前唤醒了裴姑娘,焦急问道,“裴姑娘,怎么就你一个人在屋里。”
裴夫人听后,拉着脸道,“祝夫人这是什么意思,我家姑娘不是一个人休息,难道还有别人不成?这可是在你祝府,我家姑娘要是有事,你们祝家逃不了干系。”
“裴夫人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明明让身边的丫鬟来照顾裴姑娘的,没想到人居然不见了,我这也是担心裴姑娘。”
听了祝夫人的解释,裴夫人这才放下戒心。
裴姑娘见母亲一来就和祝夫人吵了起来,忙劝道,“母亲,我就是有些累了,不知怎么就睡着了,让祝夫人担心了。”
“裴姑娘还是要注意休息才好。”
裴夫人不耐烦道,“好了,快跟娘回去吧,又没嫁进祝府,留在别人家,像什么样子。”
等裴氏母女离开。
祝夫人怒道,“把祝三和祝五找来。”
很快,在隔壁屋里找到了被打晕的祝三和祝五。
“说,怎么回事?”
“小人正守着门口,突然身后就有人打了小人一下,小人就昏了过去。”
“这么说来,打你们的人应该是钱万春了,没想到他藏的这么深,你们下去吧。”
今日白忙一场,祝夫人头疼了起来,明日就到了钱万春约定的日子,她已经完全没了主意。
祝老爷叹道,“为今之计,明日只有先假意答应,然后等把钱万春手中的筹码都拿到手,再杀人灭口了。”
熊灭带着钱万春回了临时住所,打了两桶井水,把钱万春给泼醒了。
钱万春惊醒过来,想到在祝府发生的事情,后背一阵发凉,若是今日他真对床上的姑娘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怕是要后悔终身了。
“多谢义士出手相救。”
“让你去的是我,我只是想看看祝家还有什么底牌,没想到他们也只剩下这些不入流的手段了,今天好好休息,明日你按计划行事即可。”
钱万春眼神坚定道,“好。”
第二天,齐都的天都阴沉了起来,像是有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钱万春一早来到了监察院,敲响了门口的鸣冤鼓。
此刻监察院后院之中,张明远正和戴监察喝着茶。
“张大人怎么有空来我这。”
“这不是皇上命我查户部的亏空,而我对刑断之事实在不甚了解,特来找戴监察取经来了。”
“张大人客气了,有什么问题不妨直问,在下知无不答。”
两人讨论着断案的方法,戴监察讲的正有兴致,忽然听到前院的鼓声,“张大人,实在不巧,这来了案子。”
张明远笑道,“本官有个不情之请,还请戴监察同意。”
“但说无妨。”
“本官想在屏风后面旁听,和戴监察学习一下这审讯,断案的方法,不知可否?”
戴监察顿时有些得意,张明远可是皇上面前的红人,都要跟他学习。
“好,那就请张大人移步屏风之后旁听。”
两人一起来到公堂,戴监察坐在了主位上,张明远则躲在屏风的后面。
“把击鼓之人带上来。”
钱万春被带上了公堂。
“下方跪着的是何人,因何事击鼓?”
钱万春递上诉状,叩首道,“草民原名钱万春,要状告祝家家主和其夫人,杀人放火,草菅人命。”
戴监察心中一惊,没想到还碰上了一桩大案,看完手中的状纸,更是大惊失色,“钱万春,你状告的祝家,可是祝渊将军的伯父和其夫人?”
“正是。”
戴监察顿感棘手,呵斥道,“大胆刁民,你状纸上所说,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多年,为何之前不告,偏偏现在才告,我看你就是蓄意诬告,来人,把这刁民乱棍打出去。”
“大人,草民冤枉啊。”
两边衙役正要动手赶人,屏风后面传来了咳嗽声。
戴监察顿时清醒过来,坏了,忘了今天还有人在旁听,这张明远眼里不揉沙子,今天他要是把人赶出去,回头去皇上面前参他一本,那官就做到头了。
急忙出声阻止道,“且慢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