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名堂和齐中堂挨了一百板子,流放途中,没挺过去,就死了。
老太爷进了阴暗潮湿的天牢,也没过两天,就病死了。
齐茂找到水匪,想让水匪给他报仇,杀了燕清欢。
而水匪刚劫杀了皇商,获得一大笔银子,他们可不想去送死,为了避免他们做的事情暴露,直接杀了齐茂。
这事确实出乎了燕清欢的预料。
他本想留着齐茂慢慢折磨,结果却死在了水匪手中,这也算因果报应吧。
至此,她和齐府的亲缘也就彻底断了。
燕清欢让钱万春花了一笔钱,从钟姨娘手中买下了齐府,保下了母妃小时候生活的地方。
祥宁宫。
皇后拿着一个木偶制成的小人,上面贴着燕清欢的生辰八字。
面目狰狞的拿着银针,不断朝着小人扎了上去。
一边扎还一边喊着,“扎死你,扎死你。”
南菊在一旁看的心惊胆战,生怕皇后在她身上来这么一下。
良久,皇后发泄完了心中的不满,把小人扔进了边上的火炉中,瞬间火焰升腾而起。
“齐家真是不中用,连个贤妃都应付不了,就这还想投靠本宫,死了也是活该。”
“主子说的是,齐家在齐都是出了名的废物,指望他们,肯定是对付不了贤妃的。”
“我也是昏了头,居然还对齐家那几个人产生了期待。”
皇后看着火炉中跳动的火焰,开口道,“南菊,你去把李全公公给我叫过来。”
“是。”
一炷香过后,李全来到了祥宁宫。
“皇后娘娘,您唤奴才来有何事?”
“李全,没耽误你在皇上那的差事吧?”
李全笑着应道,“不耽误,不耽误,皇后娘娘,您有什么吩咐,尽管吩咐奴才。”
皇后看了看四周的奴才,“南菊,把人都撤下去。”
李全看着宫人们都退了出去,眼神带着询问道,“皇后娘娘,您这是?”
皇后漫不经心道,“李全,你伺候皇上多久了?”
李全内心一紧,“回娘娘,奴才从皇上七岁起就开始在身边伺候了,到现在已经十五个年头了。”
皇后扳了扳手指道,“一晃眼,都这么久了,哀家十八岁进宫,算算时间,也与你认识九年了。”
“皇后娘娘算的不错,确实有九年了。”
“想当年皇上刚登基,什么都不懂,都是哀家和你在照顾皇上。”
李全想起当年的时光,感叹道,“娘娘您辛苦了。”
“那时你也才十五,还是一名小太监,当年的太监总管你可还记得是谁?”
李全面露仇恨的目光,“奴才记得,是瑞公公。”
“当年皇上刚登基,还未亲政,自己尚且需要人护着,就更加护不住你了。”
李全扑通一下跪了下来。
给皇后磕了三个响头,这才开口道,“当年皇后娘娘的照拂之情,奴才感激不尽。”
皇后并没有阻止李全的动作,而是说道,“难道只是照拂吗?若没有本宫出手,现在的你可是死在瑞公公手里了。”
瑞公公当年作为太后的亲信,被封了太监总管,一朝大权在握,便是齐墨宸吃什么,穿什么,都得瑞公公点头才行。
而瑞公公有个极度变态的嗜好,便是喜欢对那些细皮嫩肉的小太监出手。
宫里被他摧残致死的小太监不下数十人。
最后瑞公公把手伸向了李全。
是沈皇后出面,教训了瑞公公,救出了李全,不过瑞公公并不死心,还时常出现在李全身边。
李全为了活命,求着皇后帮他。
皇后便设计让瑞公公得罪太后,被太后送进了慎刑司问罪。
这段历史,除了皇后和李全,宫中再没第三人知道。
如今往事被皇后提起,李全不得不再度磕了三个头,“皇后娘娘救命之恩,奴才没齿难忘,奴才当初说过,就是粉身碎骨也要报答娘娘。”
皇后见李全还记得他的誓言,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好,你没忘记就好,本宫不需要你粉身碎骨,只要你帮本宫做一件事就好。”
李全疑惑道,“皇后娘娘,您还有什么事,是需要奴才帮您做的?”
皇后从袖中掏出一包药粉。
“我需要你每日悄悄让皇上服用此药,这对你来说,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李全愣住了,直觉告诉他这包药粉不是好东西,他没敢伸手去拿。
弄不好这还是一件掉脑袋的大事,李全额头上已经出现了细密的汗珠。
皇后见李全犹豫不决,不肯接过药粉,“怎么?难道这点小事,你也不肯帮本宫?”
李全跪在地上磕着头道,“娘娘恕罪,皇上他对奴才不薄,奴才不能做这事。”
“你不愿帮本宫对付皇上,难道你就看着皇上杀我吗?”
李全支支吾吾道,“皇上,他不会这么做的。”
“自古帝王无情,他哪还记得当年是本宫照料他长大,是本宫帮他惩戒那些欺负他的宫人,是本宫在他生病时日日夜夜守在他的床前。”
皇后说着说着,泪水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她虽然不想进宫,但进宫之后自问没有做过对不起齐墨宸的事情。
而齐墨宸呢,薄情寡义,亲政之后,这后宫住进来一个接着一个。
每日只看得见新人笑,哪还听的到旧人哭。
“皇上三番五次故意找我的错处,无非就是想逼我退位,他凭什么让我退位,若不是我,他也许早就死了,现在我不过是让他把这条命还回来而已,我有什么错。”
“李全,你说,本宫有什么错?”
李全张了张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要怪只能怪天意弄人,皇后姓沈,但话说回来,皇后不姓沈,她也做不成皇后。
皇后发完疯,拿着手中的药粉,眼睛直视着李全,“本宫只给你两条路,要么,你帮本宫一次,事成之后,本宫保你一辈子的荣华富贵,要么你拿着这包药粉,去和皇上告状,让皇上现在就杀了我。”
“本宫受够了这种担惊受怕,每日尔虞我诈的日子。”
“告诉本宫,你到底怎么选!”
李全抬头看了看皇后,自从皇后救了他。
在他心里,早把皇后当成姐姐一般看待,只是这话大逆不道,他不敢表露出来。
无论如何他也不能看着皇后去死,颤巍巍的伸出手,接过皇后手中的药粉。
磕了一头道,“奴才愿帮皇后娘娘实现心愿。”
皇后见终于说动了李全,松了口气,这么些年她从未主动找过李全,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派上用场。
伸手扶起李全,“好,你放心,此药乃是慢性毒药,快则半年,慢则一年,皇上才会驾崩,平时根本看不出症状,不会有人查到你头上。”
“皇后娘娘放心,就算奴才被发现,也绝不会吐露半个字。”李全握紧了药粉,认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