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船行至渭水支流时,忽然被一队疾驰的马帮拦住。为首的汉子翻身下马,脸上带着血污:“六爷!我家小姐…… 小姐她出事了!”
是钱柔的随从。
鬼子六的玄色常服猛地绷紧,跟着马队往林子里赶时,心莫名沉了沉。方才与钱柔分别时,她眼里的势在必得还历历在目,怎么会突然出事?
林子里的临时营地一片混乱。钱柔躺在铺着锦缎的草地上,藕荷色软缎裙被冷汗浸得发暗,原本莹白的脸此刻泛着青黑,唇瓣肿得像颗紫葡萄。她的手死死攥着胸口,指节泛白,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痛苦的痉挛,酥胸随着急促的起伏剧烈颤动,大腿无意识地绞缠在一起,露出的一截肌肤泛着病态的红,却在这濒死的脆弱里,透着种诡异的媚。
“怎么回事?” 鬼子六蹲下身,指尖刚触到她的腕脉,就被烫得缩回手 —— 那脉息乱得像团麻,跳得又急又弱,显然中了剧毒。
“是…… 是王彪的人!” 丫鬟哭着递过个空瓷瓶,“他们伪装成送水的村民,小姐喝了那水就…… 就成这样了!”
钱帮主瘫坐在一旁,大环刀扔在地上:“郎中看过了,说是‘蚀骨散’,无解啊……” 他望着女儿青黑的脸,声音哽咽,“这毒半个时辰内就会攻心,除非……”
“除非什么?” 鬼子六追问,目光落在钱柔痛苦蜷缩的身子上 —— 她的臀峰因痉挛微微耸动,裙摆被蹭得掀起一角,露出的大腿根肌肤细腻,平日里刻意展露的曲线,此刻只剩被毒素啃噬的狼狈,却仍带着天生的柔。
“除非有内力深厚的男子,以自身精血为引,渡入她体内逼毒。” 钱帮主的声音艰涩,“可这法子…… 会折损十年功力,稍有不慎还会被毒素反噬,同归于尽啊!”
林菀的月白褙子忽然攥紧了林瑶的手,指尖掐得她生疼。她望着鬼子六的背影,喉间像堵了团棉 —— 他绝不会这么做的,对吧?他心里装着青海的那个人,怎么会为钱柔赌上性命?
钱柔忽然睁开眼,青黑的眸里闪过丝清明,目光死死锁住鬼子六。她挣扎着抬起手,藕荷裙的袖口滑落,露出的小臂上已布满蛛网状的黑纹:“六爷…… 救我……” 声音气若游丝,却带着种濒死的蛊惑,“我知道…… 你嫌我…… 刻意…… 可我……”
话没说完,又剧烈地咳嗽起来,一口黑血溅在藕荷裙上,像绽开朵凄厉的花。那半露的酥胸随着咳嗽剧烈起伏,青黑的毒素已蔓延到颈间,她下意识地弓起身子,臀线在裙摆下绷出诱人的弧度,大腿因痛苦而绷紧,又在下一瞬软塌下去,软得像没有骨头。
鬼子六的玄色常服立在原地,指尖在身侧攥出深深的褶。救,意味着十年功力尽废,甚至可能赔上性命,更遑论去青海见白静的约定;不救,眼前这张脸虽然总带着算计,此刻却真切地在走向死亡,而这祸事,或多或少与之前的恩怨脱不开干系。
“公子……” 林菀的声音带着颤,月白褙子往前挪了半步,“我们还要去青海……”
钱柔的目光忽然转向林菀,青黑的脸上挤出抹诡异的笑:“姐姐是…… 怕六爷为我…… 动心吗?” 她忽然抓住鬼子六的裤脚,指甲因用力嵌进他的玄色布料,“六爷…… 我知道你心里有人…… 可我不想死…… 求你……”
她的臀峰在草地上蹭出浅痕,大腿无意识地往他腿边靠,原本诱人的弧度此刻只剩绝望的挣扎。那双眼眸里的媚意早已散尽,只剩纯粹的恐惧,像个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浮木。
鬼子六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里只剩决绝。他甩开钱柔的手,转身对钱帮主道:“取银针来。”
“公子!” 林菀惊呼,月白褙子的脸瞬间惨白。
“救人要紧。” 鬼子六的声音很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他脱下玄色外袍,露出里面的白色中衣,盘腿坐在钱柔身前,“都出去。”
钱帮主含泪点头,拉着哭哭啼啼的丫鬟往外走。林瑶还想再说什么,被林菀死死拽住 —— 她望着鬼子六盘膝而坐的背影,忽然明白,有些事,劝是劝不住的。
帐帘落下时,隔绝了外面的目光。钱柔的意识已有些模糊,只觉得有人解开了她的裙带,藕荷色软缎裙松垮地滑落在腰际,露出的酥胸上,青黑的毒纹像藤蔓般蔓延。她想挣扎,却被一双有力的手按住肩,那掌心的温度透过肌肤传来,竟带着让人安心的吻。更让她心颤的是,对方的膝盖无意间抵在她的大腿内侧,隔着薄薄的裙料,传来灼热的烫。
“忍着点。” 鬼子六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内力运转的微颤。
下一刻,他的唇覆了上来。
不同于钱柔以往刻意的触碰,这吻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舌尖撬开她的齿关时,一股灼热的气流顺着喉咙往下涌,像条火龙钻进四肢百骸。钱柔的身子剧烈颤抖,毒素与内力在体内冲撞,疼得她几乎晕厥,却又贪恋那股暖流带来的生机,下意识地抬手搂住他的颈,藕荷裙下的臀不自觉地往他身上贴,大腿更是缠上他的腰,像要将这救命的暖意攥得更紧。那柔软的触感隔着衣料传来,带着女子独有的温软,让鬼子六的喉结忍不住滚动了一下。
鬼子六的额角很快渗出汗珠,白色中衣被冷汗浸得发透。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掌心下的肌肤 —— 酥胸的软,腰侧的滑,臀峰抵在他小腹上的弹,还有大腿缠上来的柔,可此刻这些触感都带着剧毒的冰,冻得他气血翻涌。内力每渡过去一分,就像被毒蛇啃噬掉一块血肉,丹田处传来阵阵剧痛,眼前阵阵发黑。他的手不自觉地收紧,按在她的臀上,那里的软肉像团棉花,却让他更加心烦意乱。
“白静……” 他在心底低唤那个名字,靠着这念支撑着摇摇欲坠的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钱柔胸口的青黑渐渐褪去,唇瓣也恢复了些血色。她瘫软在鬼子六怀里,藕荷裙彻底散开,酥胸贴着他的胸膛轻轻起伏,呼吸终于平稳下来。大腿依旧缠在他的腰间,臀坐在他的腿上,软得像滩春水。而鬼子六的脸已白得像纸,唇角溢出丝鲜血,滴在她的锁骨上,像朵绽开的红梅。
“六爷……” 钱柔的声音带着刚醒的哑,指尖抚过他苍白的脸,大腿下意识地蹭了蹭,带来一阵让人心慌的痒,“你……”
“别说话。” 鬼子六推开她,挣扎着站起身,玄色外袍胡乱披在身上,脚步虚浮得像踩在棉花上。他不敢看她,更不敢看自己因内力耗竭而微微颤抖的手 —— 那上面仿佛还残留着她肌肤的滑,臀的软,大腿的柔,带着毒的甜,让他莫名反胃。
帐帘被猛地掀开,阳光刺得他睁不开眼。林菀的月白褙子立在外面,见他出来,眸里闪过丝疼惜,却什么也没说,只是递过块干净的帕子。
鬼子六接过帕子擦了擦唇角的血,声音嘶哑:“走吧。”
他没回头看帐内的钱柔,也没理会钱帮主感激的呼喊,玄色身影踉跄着往渡船的方向走。林菀扶着他的胳膊,能清晰地感受到他体内紊乱的气息,月白褙子的手忍不住轻轻发抖。
“值得吗?” 她终于忍不住问,声音轻得像叹息。
鬼子六望着渭水的方向,那里的浪依旧平静,却像在嘲笑他的狼狈。他沉默了很久,才低声道:“人命,总归是重的。”
帐内,钱柔缓缓坐起身。藕荷裙滑落在地,露出的肌肤上,毒纹已彻底消失,只剩被内力滋养过的莹白。她抬手抚过自己的唇,又轻轻按在臀上,那里仿佛还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大腿内侧也带着淡淡的麻。她忽然笑了,眼尾的红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艳:“六爷…… 我说过,青海见。”
渭水的浪拍打着船板,像在为这场惊心动魄的救援伴奏。鬼子六靠在船舷上闭目养神,玄色常服下的身子还在微微发颤,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闪过方才的触感,让他眉头紧锁。林菀坐在他身边,默默往火堆里添着柴,月白褙子的身影在火光里显得格外柔和。
她不知道这场舍身相救会换来什么,只知道,渭水的风里,从此又多了缕说不清的牵绊,像钱柔裙角的藕荷色,缠缠绕绕,跟着往西北去的路,再也甩不开了。
渡船行至中游时,风忽然紧了。鬼子六靠在船舷上,玄色外袍被吹得猎猎作响,丹田处的钝痛像潮水般一波波涌来,眼前阵阵发黑。他攥紧拳头抵在腹部,指节泛白,才勉强没让自己栽倒。
“公子,你脸色好差。” 林瑶端着碗热粥过来,水红裙的摆擦过船板,“姐姐说这粥里加了补气的药材,你喝点吧。”
鬼子六接过粥碗,指尖的颤抖让粥水晃出些来,溅在玄色袍角上。他低头喝粥时,喉结滚动得格外费力,每咽一口都牵扯着胸口的疼 —— 方才渡内力时,毒素虽被压下去,却像在经脉里扎了根,稍一用力就疼得钻心。
林菀坐在对面补渔网,月白褙子的余光总往他这边瞟。见他喝粥时手臂微微发颤,她手里的针线忽然顿了顿,线轴从指间滑落,掉进舱底的积水里。
“我来吧。” 她弯腰去捡,月白裙的摆沾了些水渍,“公子还是躺着歇会儿好。”
鬼子六没推辞,靠在船舱的草堆上闭目养神。可闭上眼,钱柔藕荷裙下的软就总在眼前晃 —— 大腿缠在腰间的柔,臀峰抵在小腹的弹,还有那带着毒的酥胸颤,像附骨之疽,怎么也挥不去。
“该死。” 他低咒一声,额角的冷汗又冒了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间觉得有人在给自己盖毯子。睁眼时,见林菀的月白袖管正往回收,指尖不小心触到他的手背,像受惊的鸟般缩了回去。
“风凉。” 她低声道,耳尖红得像映了晚霞。
鬼子六望着她转身的背影,忽然觉得这月白的素净,比钱柔的藕荷色顺眼多了。至少这干净的暖,不会让人心里发堵。
夜里泊船时,林菀在岸边生了堆火,烤了条渭水的鱼。鱼皮烤得焦脆,油脂滴在火里,发出滋滋的响。她把最肥的鱼肉剔下来,用荷叶包着递过来:“趁热吃,补力气。”
鬼子六接过荷叶包,鱼肉的香混着荷叶的清,竟让他胃口好了些。正吃着,忽然听见上游传来马蹄声,火光里映出一队人影,为首的正是钱柔。
她换了身银红色骑装,更衬得肌肤胜雪。见了鬼子六,她翻身下马,银红裙的摆往他面前一福:“六爷果然没走远。”
林瑶手里的烤鱼差点掉在地上:“你怎么又来了?”
“来送药。” 钱柔从马鞍上取下个锦盒,打开时里面躺着个白玉瓷瓶,“这是解余毒的丸药,六爷用得上。” 她往鬼子六身边走,银红骑装的开衩处露出截小腿,步步生姿,“我爹说,六爷因我折了功力,钱家绝不能不管。”
鬼子六没接药瓶,目光落在她腰间的弯刀上:“钱小姐不必如此。”
“可我偏要。” 钱柔的笑里带着点固执,银红裙往他面前凑了凑,几乎要贴上他的玄色袍角,“六爷为我舍命,难道还抵不过这瓶药?”
她说着,忽然弯下腰,指尖似有若无地划过他的膝盖 —— 正是方才渡内力时,抵在她大腿内侧的地方。“还是说…… 六爷怕见了我,想起白天的事?”
林菀忽然站起身,月白褙子挡在两人中间:“钱小姐的好意我们心领了,药就不必了。” 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股不肯退让的硬,“公子需要静养,不便见客。”
钱柔的目光在她脸上转了转,忽然笑了:“姐姐这是替六爷做主?” 她往旁边挪了步,银红骑装的肩擦过林菀的月白袖,“可六爷自己还没说话呢。”
鬼子六将荷叶包放在地上,声音冷得像冰:“药留下,人走吧。”
钱柔的笑僵了僵,随即又恢复如常。她把锦盒放在石头上,银红裙转身时故意晃了晃胯,臀线在骑装里绷出诱人的弧度:“那我明日再来。”
马蹄声渐远后,林瑶气鼓鼓地踢了踢石头:“她分明是故意的!”
林菀没说话,捡起地上的锦盒扔进渭水里。白玉瓷瓶在水面打了个转,沉下去时,激起的涟漪像圈散开的恨。
鬼子六望着水面的波纹,忽然道:“不必如此。”
“留着也是祸害。” 林菀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决绝,“她想缠上你。”
夜里,鬼子六睡得很不安稳。梦里又是钱柔的脸,银红骑装下的大腿缠着自己的腰,臀峰的软压得人喘不过气。他猛地惊醒,见林菀正坐在火堆旁添柴,月白的身影在火光里明明灭灭,像盏不熄的灯。
“睡不着?” 她问,往火里添了根粗柴。
“嗯。” 鬼子六的声音带着宿醉般的哑。
“我爹说,人心就像这火堆。” 林菀望着跳动的火苗,“有些人想往上添柴,有些人却想泼冷水。” 她顿了顿,“公子心里的火,可别被不该添的柴烧乱了。”
鬼子六没接话,却觉得心里的堵意散了些。望着那跳动的火光,忽然想起白静在师门煮茶的模样,也是这样安安静静的,却让人心里踏实。
第二日天没亮就启航了。林菀特意让艄公抄了条支流走,想避开钱柔。可船行到晌午,还是被钱柔的马队追上了。
她这次没下马,只在岸边勒住马,银红骑装在阳光下亮得晃眼:“六爷,前面有段水路不安全,我爹派了人手护送。”
鬼子六站在船头,玄色常服被风吹得贴在身上,能看出内里因虚弱而消瘦的轮廓。他望着岸边的钱柔,忽然觉得这纠缠像渭水的浪,没完没了。
“不必了。” 他扬声道,声音虽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硬,“钱小姐若真有心,就请回吧。”
钱柔的骑装在风里抖了抖,银红的影在岸边立了很久,像朵不肯谢的花。直到渡船转过河湾,再也看不见了,她才猛地一鞭抽在马臀上,银红骑装的身影往反方向驰去,留下句淬了火的话:
“鬼子六,你等着!”
渡船渐渐驶离渭水,进入黄河支流。水色变得浑浊,像掺了泥的浆。鬼子六靠在船舷上,望着浑浊的河水,忽然觉得经脉里的疼好像轻了些。
“快到青海境了。” 林菀指着远处的雪山,月白褙子的声音里带着点雀跃,“听说过了雪山,就是仙女湖。”
鬼子六望着那抹雪色,心里忽然涌起股热望。他摸了摸腰间的海棠玉佩,指尖的薄茧蹭过玉上的纹,忽然笑了 —— 不管钱柔的纠缠多烦人,不管功力折损多可惜,只要能到仙女湖,见到那个人,就都值了。
只是他没察觉,林菀望着他的笑,月白褙子的手悄悄攥紧了衣角,指缝里渗进些黄河的泥,像攥着把说不清的酸。
而身后的渭水,还在固执地往东流,带着浅柔银红的影,带着那藕荷色的软,也带着这一路说不清楚的牵绊,往不知名的远方去了。前路的雪山再高,仙女湖再蓝,总有些东西,是躲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