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穿过密林,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撒了一地的碎金。三人沿着暗河出口的小径往仙女湖走,林瑶抱着账册走在最前面,水红裙的身影像团跳跃的火焰,不时停下来采朵路边的野花,插在发间,引得蝴蝶在她身边打转。
林菀跟在鬼子六身侧,月白褙子的裙摆扫过丛生的野草,沾了些草籽。她的小腿还在隐隐作痛,刚才在暗河通道被划伤的地方,虽然用布条简单包扎过,却依旧能感觉到血透过布料渗出来,黏糊糊的。
“还疼吗?” 鬼子六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玄色的身影往她这边靠了靠,目光落在她的小腿上,“前面有块平整的石头,歇会儿再走。”
林菀的耳尖微微发烫,摇了摇头:“不碍事,忍忍就过去了。” 话虽如此,脚步却慢了些,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就在这时,林瑶忽然发出一声尖叫,像被什么东西蛰了似的。“有…… 有熊!”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水红裙的身影往回跑,手里的账册掉在地上都没顾上捡。
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不远处的树丛里,钻出一头黑熊,足有半人高,皮毛黑得发亮,胸前有块月牙形的白毛,正瞪着铜铃大的眼睛,嘴里发出 “呼哧呼哧” 的声响,涎水顺着嘴角往下滴,显然是被三人的动静惊扰了。
“快跑!” 鬼子六低喝一声,将林菀往身后一拉,玄色的身影挡在她们面前,同时从腰间抽出匕首,寒光一闪,映得他的侧脸格外冷峻。
黑熊被匕首的反光刺激到,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猛地往前扑来,熊掌拍在旁边的树干上,发出 “咔嚓” 的脆响,树枝应声而断,叶子簌簌落下。
林瑶吓得腿都软了,瘫坐在地上,眼泪哗哗地流:“六爷…… 我怕……”
“别怕,有我在。” 鬼子六的声音沉稳得像块岩石,他盯着黑熊的眼睛,慢慢往后退,试图将它引开,“林姑娘,带着你妹妹往那边跑,去找开阔地!”
林菀却没动,月白的身影站在原地,手指紧紧攥着裙摆:“我帮你!” 她环顾四周,看到地上有块拳头大的石头,弯腰捡起来,紧紧握在手里。
“听话!快走!” 鬼子六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黑熊已经扑到近前,腥臭的气息扑面而来,他猛地侧身躲开,匕首划向熊的前掌,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黑熊吃痛,更加狂暴,转身又朝鬼子六扑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林菀将手里的石头狠狠砸向熊的眼睛,虽然没砸中,却成功吸引了它的注意力。
“吼 ——” 黑熊愤怒地转向林菀,张开血盆大口,露出尖利的獠牙,往她这边冲来。
“小心!” 鬼子六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他想也没想,猛地扑过去将林菀推开。林菀踉跄着往后退,后背撞在树上,疼得闷哼一声,抬头却看见黑熊的熊掌拍向了鬼子六的后背。
“不要!” 她凄厉地喊道,眼泪瞬间模糊了视线。
鬼子六闷哼一声,显然受了不轻的伤,但他没有丝毫退缩,反手将匕首刺进熊的腹部。黑熊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更加疯狂地挥舞着熊掌,一下拍在鬼子六的肩膀上,将他拍得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撞在林菀身上。
两人一起摔倒在地,林菀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月白的裙摆被地上的碎石划破,撕开一道长长的口子,从大腿一直延伸到腰侧,露出里面雪白的肌肤,像上好的羊脂玉,在阳光下泛着莹润的光。
黑熊挣扎着还想扑上来,却因为腹部的重创,动作慢了许多。鬼子六忍着剧痛,从地上爬起来,将林菀护在身后,再次举起匕首。就在这时,林瑶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根粗壮的树枝,哭喊着往熊的后腿打去:“不许你欺负六爷和姐姐!”
黑熊被激怒,转身去追林瑶。鬼子六抓住这个机会,用尽全身力气将匕首刺进熊的心脏。黑熊发出最后一声哀嚎,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震得地面都在发颤。
危机解除,三人都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林瑶扑到林菀怀里,放声大哭:“姐姐…… 我好怕…… 刚才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林菀拍着她的背,眼泪也忍不住掉下来,混合着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没事了…… 没事了…… 我们都没事了……”
她的目光落在鬼子六身上,心一下子揪紧了。他的玄色衣袍被血浸透,后背和肩膀上的伤口还在不断流血,脸色苍白得像纸,嘴唇也失去了血色。
“你怎么样?” 林菀挣扎着站起来,想过去扶他,却忘了自己的裙摆被划破,一迈步,裙摆彻底散开,露出的肌肤让她瞬间僵在原地。
鬼子六也正好抬头,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她的身体,像被烫到似的,猛地别过头,耳根却瞬间红透。他挣扎着站起身,背对着她们,声音有些沙哑:“我没事…… 你们…… 你们先整理下衣服。”
林菀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窘境,月白的褙子本就被暗河的水打湿,紧紧贴在身上,如今裙摆又撕裂,几乎遮不住身体,雪白的肌肤在阳光下无所遁形。她羞得无地自容,慌忙用手捂住撕裂的地方,脸颊红得像要滴出血,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情何以堪……” 她在心里默念,眼泪不争气地掉下来,既有后怕,又有羞耻。想当年在苏州林家,她是何等金尊玉贵,别说衣不蔽体,就是裙摆沾了点灰尘,也要立刻换掉,如今却落得这般境地。
林瑶也看出了姐姐的窘迫,连忙脱下自己的外衫,递过去:“姐姐,你先穿上我的!” 水红的衣衫虽然有些小,却能勉强遮住身体。
林菀接过外衫,胡乱套在身上,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发颤,半天都系不好带子。鬼子六一直背对着她们,像尊沉默的雕像,直到听到林菀说 “好了”,才缓缓转过身。
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时,带着些不自然的闪躲,落在她小腿的伤口上:“我帮你重新包扎下伤口吧。”
林菀点了点头,却不敢看他,低着头坐在石头上,耳根依旧红得发烫。鬼子六从行囊里拿出伤药和干净的布条,蹲在她面前,小心翼翼地解开她腿上的旧布条。
伤口被刚才的挣扎扯得更大了,血肉模糊的,看着触目惊心。他的动作很轻,像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用干净的布蘸了些水,轻轻擦拭伤口周围的污渍,然后撒上伤药,用布条缠好。
整个过程,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和彼此略显急促的呼吸声。林菀能感受到他的指尖偶尔触碰到她的肌肤,带着微凉的体温,让她的心像被小鹿撞了似的,怦怦直跳。
包扎好伤口,鬼子六站起身,又从行囊里拿出自己的备用外袍,递过去:“穿上吧,山里风大,别着凉了。” 玄色的外袍带着他的体温和淡淡的皂角香,像个温暖的拥抱。
林菀接过外袍,披在身上,宽大的衣袍将她整个人都罩住,仿佛能隔绝外界的一切目光,让她稍微安心了些。她抬起头,正好对上鬼子六的目光,他的眸子里带着些复杂的情绪,有担忧,有愧疚,还有些她看不懂的东西。
“谢谢你。” 她轻声道,声音细若游丝。
鬼子六摇了摇头:“应该的。”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地上的账册上,“我们先找个地方歇脚,我处理下伤口。”
林瑶捡起账册,紧紧抱在怀里,像抱着稀世珍宝:“那边好像有个山洞!我刚才跑过来的时候看到的!”
三人互相搀扶着往山洞走去,林菀的月白裙摆虽然撕裂了,但披上鬼子六的外袍,倒也不至于太过狼狈。鬼子六的后背还在隐隐作痛,但他依旧挺直了腰杆,像座坚实的山,护着身边的两个女子。
夕阳西下时,他们终于走到了山洞。山洞不大,但很干燥,鬼子六靠在石壁上,脸色依旧苍白。林菀烧了些热水,递给他:“喝点水吧。”
他接过水囊,喝了两口,目光落在她身上,忽然开口:“刚才……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看的……”
林菀的脸瞬间又红了,连忙摆手:“不怪你,是我自己不小心……” 话说到一半,又觉得有些尴尬,索性低下头,假装整理衣服。
鬼子六也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不妥,不再说话,只是望着洞外渐渐沉下去的夕阳,眸子里的情绪愈发复杂。
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林菀靠在洞壁上,听着身边妹妹均匀的呼吸声,和不远处鬼子六偶尔发出的咳嗽声,心里五味杂陈。今天的遭遇像场噩梦,却也让她看清了自己的心意,和鬼子六对她们的在乎。
只是,那衣不蔽体的窘迫,和他无意间看到的画面,像根刺,扎在她的心头,让她既羞且恼,又有些莫名的悸动。
情何以堪?或许,连她自己也说不清了。
洞外的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像一幅朦胧的画,映照着洞内三人复杂的心事,和这跌宕起伏的前路。
篝火在山洞中央燃起时,跳跃的火光将三人的影子投在石壁上,忽明忽暗,像群不安分的蝶。林瑶靠在草堆上,眼皮打架打得厉害,却还强撑着睁着眼,水红裙的衣角被她攥在手里,皱成了团。“六爷,你的伤要不要紧?” 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困意,像含着颗,“我这里还有上次在镇上买的金疮药,比你的好用。”
鬼子六正背对着她们处理伤口,玄色的衣袍被撕开道长长的口子,露出的后背上,熊掌印清晰可见,紫黑的淤血间渗着鲜红的血,触目惊心。他闻言摆了摆手,声音带着刚处理伤口的疼:“不用,我的药够用。”
林菀坐在火堆旁,手里拿着根树枝拨弄着火星,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往他那边瞟。鬼子六处理伤口的动作很利落,显然是习惯了伤痛,可他偶尔倒抽冷气的声音,还是像针一样扎在她心上。她想起刚才他扑过来推开自己的瞬间,玄色的身影像道闪电,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那一刻,她甚至以为他会就此倒下。
“我帮你吧。” 她忽然开口,声音在寂静的山洞里显得格外清,“后背的伤自己不好处理。”
鬼子六的动作顿了顿,后背的肌肉微微绷紧:“不用麻烦林姑娘。”
“不麻烦。” 林菀站起身,雪白的裙摆扫过地面的碎石,发出轻微的响。她走到他身后,接过他手里的伤药,指尖触到他的皮肤时,他的身子明显僵了一下。
伤药是黑色的膏体,带着浓重的草药味。林菀的动作很轻,像在给易碎的瓷器上釉,指尖沾着药膏,小心翼翼地涂抹在他的伤口上。她能感觉到他后背的肌肉在微微颤抖,不是因为疼,更像是因为紧张,让她的心跳也跟着乱了节拍。
“疼吗?” 她轻声问,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疼惜。
“不疼。” 鬼子六的声音有些闷,从喉咙里滚出来,带着些沙哑,“当年在战场上,比这重的伤都受过。”
林菀的手顿了顿,药膏蹭在他的伤口边缘。她想象着他说的战场,刀光剑影,血肉横飞,心里忽然涌上些酸楚。这个总是沉默寡言的男人,到底经历过多少风霜,才练就了这般坚硬的外壳?
“那也该好好治。” 她的声音软了些,像被火烤过的棉花,“伤在后背,万一感染了,会出事的。”
她的指尖偶尔会触到他光滑的皮肤,那里没有伤口,却带着常年习武的温热,让她的脸颊微微发烫。她低下头,假装专注于伤口,余光却瞥见他玄色的衣领下,锁骨的线条清晰可见,像雕刻家精心雕琢过的玉。
篝火的噼啪声里,忽然响起林瑶均匀的呼吸声,她终究还是抵不住困意,睡着了,嘴角还微微翘着,像梦到了什么好事。
山洞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和药膏涂抹在皮肤上的黏腻声响。林菀的心跳得像擂鼓,月白的袖口滑落到肘弯,露出的小臂在火光里泛着莹白的光,与他古铜色的后背形成鲜明的对比。
“好了。” 她将最后一点药膏涂完,声音细若游丝,慌忙收回手,指尖却不小心碰到他的伤口,引得他闷哼一声。
“抱歉。” 她连忙道歉,往后退了两步,撞到身后的火堆,火星溅在她的裙摆上,烫出个小小的洞。
鬼子六转过身,后背的伤口已经被布条包扎好,玄色的衣袍松垮地披在肩上,露出的胸口在火光里起伏着。他的目光落在她被烫到的裙摆上,眉头微蹙:“没烫到吧?”
“没有。” 林菀摇摇头,往火堆里添了些柴,火苗蹿高,映得她的脸颊红扑扑的,像熟透的苹果。
鬼子六从行囊里拿出块干净的布,递过去:“擦擦手吧,药味重。”
林菀接过布,指尖在上面轻轻摩挲着,布料带着淡淡的阳光味,应该是刚洗过不久。她低着头,看着布上的纹路,忽然想起刚才衣不蔽体的窘迫,脸颊又红了,像被炭火燎过似的。
“刚才……” 鬼子六忽然开口,声音有些不自然,“那熊是被山里的猎人打伤过,见了人就格外凶,幸好你们没事。” 他像是在找话题,却又说得生硬,像个初学说话的孩子。
林菀 “嗯” 了一声,声音细若蚊吟。她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带着些复杂的情绪,让她更加手足无措。她下意识地裹紧了身上的玄色外袍,衣料上的皂角香混着他的气息,像层无形的网,将她温柔地罩住,却也让她的心乱成了麻。
“你的衣服……” 鬼子六的目光落在她撕裂的裙摆上,声音更低了,“等到了仙女湖,找个裁缝给你做件新的吧。”
林菀的脸更红了,像被夕阳染过的云霞。“不用了。” 她轻声道,“能穿就行。” 想当年在苏州,她的衣柜里塞满了绫罗绸缎,每月都有新样式送到府里,何曾想过有一天,会穿着撕裂的衣服,披着陌生男人的外袍,在山洞里过夜?
可奇怪的是,她并没有觉得委屈,反而有种莫名的安心。或许是因为身边有他,或许是因为今天的生死相依,让那些曾经在意的体面,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鬼子六没再说话,只是往火堆里添了些柴。火光将他的侧脸照得明暗交错,能看见他下颌线的弧度,和紧抿的嘴唇,像尊沉默的雕像。
林菀靠在洞壁上,望着跳动的火苗,眼皮渐渐沉重起来。她的小腿还在隐隐作痛,后背撞到树上的地方也传来钝痛,却抵不住这连日奔波的疲惫。迷迷糊糊间,她感觉有件带着体温的东西盖在了自己身上,是鬼子六的玄色外袍,带着他的气息,像个温暖的怀抱。
她没有睁开眼,只是往火堆的方向挪了挪,离他更近了些。
夜深时,林菀被冻醒了。篝火已经弱了下去,只剩下些暗红的火星。她往旁边看了看,鬼子六正靠在石壁上,闭着眼睛,眉头却微微皱着,像是在做什么不好的梦。他的外袍盖在自己身上,身上只穿着件单薄的里衣,后背的伤口透过布条渗出来,在里衣上晕开淡淡的红。
林菀的心里忽然涌上些心疼,像被什么东西轻轻蛰了下。她小心翼翼地站起身,将外袍从自己身上脱下来,盖在他的身上。他的身子微微一颤,却没有醒,只是眉头舒展了些,呼吸也变得平稳了。
她蹲在他面前,借着微弱的月光,看清了他脸上的疲惫。眼角的细纹,下巴上冒出的青色胡茬,还有因为失血而苍白的嘴唇,都让他看起来不再像平日里那般冷峻,反而多了些烟火气,像个需要人照顾的寻常男子。
“谢谢你。” 她轻声道,声音轻得像梦呓,“六爷。”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谢他,或许是谢他今天的舍身相救,或许是谢他一路的照顾,又或许,是谢他让她在这颠沛流离的岁月里,感受到了片刻的安稳。
月光透过山洞的缝隙照进来,落在他的脸上,像层薄薄的霜。林菀往火堆里添了些柴,火星重新燃起,映得两人的脸都有些亮。她靠在他身边坐下,距离他不过一尺,能听见他沉稳的呼吸声,像山涧的流水,让人心安。
这一夜,她没有再睡,只是静静地守着这微弱的火光,和身边的人,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山洞时,鬼子六醒了。他看着身上的外袍,又看了看身边靠着石壁打盹的林菀,她的月白裙摆搭在他的腿上,带着淡淡的清香。他的心跳忽然漏了一拍,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下。
他没有惊动她,只是将外袍轻轻盖在她身上,然后起身往洞外走去。清晨的山林里,弥漫着淡淡的雾气和花香,空气清新得像被水洗过似的。
林瑶不知何时也醒了,揉着惺忪的睡眼走到他身边,水红裙的身影在晨光里格外鲜活。“六爷,你看姐姐!” 她的声音带着狡黠的笑,“她肯定是喜欢上你了,不然怎么会靠你那么近?”
鬼子六的耳尖微微发烫,却没反驳,只是望着洞外初升的朝阳,眸里的光像被点燃的火焰,亮得惊人。
林菀醒来时,身边的火堆已经重新燃起,鬼子六和林瑶正坐在洞外说话,笑声顺着风飘进来,带着些轻快的暖。她摸了摸身上的外袍,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扬,像被阳光吻过的花。
她知道,前路依旧坎坷,林家的清白还需要她们去洗刷,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危险也随时可能出现。但只要身边有这两个人,有这份生死相依的牵绊,她就有勇气走下去。
至于那衣不蔽体的窘迫,和心里那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或许,就让它像这山洞里的火光,慢慢燃着吧。总有一天,会照亮所有的迷茫,让她看清自己的心,也看清前路的方向。
三人收拾好行囊,再次踏上前往仙女湖的路。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像撒了一地的碎金。林瑶的笑声,鬼子六沉稳的脚步声,还有林菀偶尔响起的轻语,在这寂静的山林里,谱成了一曲温柔的歌,伴着他们,走向那未知的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