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东星后,基哥仍心有余悸,脸色变幻不定,径直驱车前往陈昊楠的酒吧。
如今,只有陈昊楠能帮他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了。
在陈昊楠的酒吧,他与山鸡对坐饮酒,心中因未助大飞而抑郁,但酒吧生意兴隆,手头颇为宽裕。
这时,基哥神色慌张地步入,目光搜寻一番后锁定陈昊楠,趋步上前,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浩南。”
陈昊楠闻声抬头,见是基哥,心中微有不悦。
过往基哥的种种行径,如落井下石,甚至蒋先生之死亦疑其有关,令他难以对其有好感。
此人善变如墙头草,若非因洪兴堂主身份难以避免交集,他早已将其拒之门外。
陈昊楠未起身,淡然回应:“基哥,何事光临?一同饮酒?”
基哥苦笑,叹息道:“浩南,我此番非为饮酒而来,唯有你能助我。”
“能否借我一千万,我誓必归还。”
一千万之巨,令陈昊楠愕然:“基哥,你何以至此?”
即便酒吧与KtV收益颇丰,他也无力承担如此数额。
洪兴一向节俭经营,无法与财力雄厚的东星相提并论。
“你究竟如何欠下如此巨债?”
基哥无奈苦笑,坦白道:“一时糊涂,向东星借贷,利息累积至千万之巨,再不偿还,后果不堪设想。”
他满额冷汗,深知唯有陈昊楠能救他于水火。
担心被拒,深知即便倾家荡产,亦未必能筹得此数。
东星步步紧逼,他身为洪兴堂主多年,不愿就此陨落。
陈昊楠闻此,面色凝重,心中暗骂基哥愚蠢,向东星借钱无疑是自掘坟墓。
他摆手拒绝:“我亦无力承担,且基哥此举太过荒唐,怎能向东星求助,这不是授人以柄吗?”
东星与洪兴势同水火,基哥此举无异于自取其辱。
基哥面色阴沉,见陈昊楠无意相助,心生怒气。
“浩南,你如此不够朋友,不借也罢,何必教训于我!”
言罢,他不敢过分纠缠,毕竟陈昊楠背景深厚,只好悻悻离去,另寻他途筹款。
陈昊楠冷笑,目送其背影,心中暗道其妄想,忧虑基哥日后再生事端。
山鸡面露嘲讽,冷笑道:“基哥真是糊涂透顶,居然向东星借钱,蠢不可及!”
山鸡直言不讳地咒骂了一声,他向来对基哥不顺眼,更记得基哥曾让兄弟陈昊楠背黑锅的往事。
陈昊楠点头附和:“基哥这人,扶不起的阿斗,竟敢去向东星借钱,真是糊涂至极。”毕竟洪兴与东星势如水火,基哥此举无异于自寻死路。
山鸡冷笑:“老家伙昏了头,尽做些蠢事,他的死活与我们无关,不过是棵随风倒的草,别管他,咱们喝酒。”
山鸡对基哥的境遇漠不关心,陈昊楠也随之将此事抛诸脑后,毫不在意那千万债务能否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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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锣湾街角,基哥站在电话亭内,满面焦虑。
他刚向陈昊楠借钱未果,反遭训斥,身为洪兴老将,倍感颜面扫地。
他深知陈昊楠的不满,借钱无望。
基哥无奈离去,如今他求助无门,亲朋好友、洪兴同门皆已借遍,仍凑不齐千万巨款。
不还东星之债,后果难料,他记得司途浩楠的狠话,不还钱便四肢不保,弃尸大海。
东星之人疯狂至极,连蒋添生都敢动,大飞便是先例。
基哥清楚,若他不还钱,即便被东星所杀,洪兴也不会为他出头。
想到此,基哥心乱如麻,只能拼命筹钱,却已走投无路,后悔当初向东星借贷,如今进退两难。
他下定决心,唯一能帮他的只有洪兴龙头蒋添养。
蒋家权势滔添,资金雄厚,他只能寄希望于蒋添养念及旧情,出手相助,借他一千万以渡难关。
主意已定,基哥拨通了蒋添养的电话。
而此刻,泰国别墅中,蒋添养正为泰国事务烦恼,心情烦躁。
洪兴内部的烂摊子尚未解决,好在近期未与东星起冲突,稍感宽慰。
然而,这些麻烦迟早要解决。
蒋添养揉着太阳穴,忧虑泰国生意何时能稳。
身为洪兴龙头,他不能长期滞留泰国。
电话铃声突响,蒋添养皱眉接听,竟是基哥来电。
他早知基哥为人,对各堂主性情了如指掌。
基哥为人两面三刀,狡猾异常,身为洪兴老成员,却常推诿责任,如同洪兴内部的蛀虫,倚老卖老。
蒋添养不赏识此类墨守成规的堂主,故而重用陈昊楠、太子等新人,洪兴正值变革之际,亟需新生力量。
基哥此类堂主,对洪兴无益。
尽管如此,基哥毕竟是洪兴堂主,蒋添养勉强接起他的电话,和颜悦色道:“阿基,洪兴有何变故?”
基哥神色焦急,时间紧迫,他鼓起勇气道出向东星借钱的窘境:“蒋先生,我惹上麻烦了,只有你能帮我。
我糊涂之下向东星借了钱,现欠债一千万。”
“你放心,我定会连本带利偿还。”
基哥深知此事难以隐瞒,懊悔不已,明知洪兴与东星对立,却仍向后者借钱,无异于自掘坟墓。
蒋添养闻此,脸色骤变,心中暗骂基哥愚蠢,加之大飞之事未了,他竟敢开口借一千万。
蒋添养即便有钱,也不愿资助东星,这等于是资助敌人。
蒋添养面若寒霜,无意借钱,只摇了摇头,故作难色道:“阿基,非我不愿相助,实则是我在国外事务繁忙,无暇筹措此巨款。”
“你还是找洪兴的兄弟帮忙吧,我此刻无暇顾及你的事。”
蒋添养随便找了个理由推脱,对基哥的还钱承诺不屑一顾。
他知道这些堂主只顾享乐,收入皆来自洪兴地盘的保护费,指望他们还钱无望,此债永远无法填补。
蒋添养深知利息累积,不愿浪费钱财,且基哥对洪兴无益。
若为陈昊楠,他或会考虑伸出援手。
听闻此言,基哥面色骤变,苦笑中带着恳求:“蒋先生,如今唯有你能援手,洪兴的兄弟我都问遍了,他们无力相助,我……”
未等他言尽,蒋添养已不耐烦地打断:“够了,我正忙,回港岛再议此事。”
言毕,蒋添养挂断了电话,不愿再多言。
基哥对着电话中的忙音,紧握双拳,脸色阴晴不定,终是怒骂出声:“妈的,蒋添养这混蛋,丝毫不给我留情面!”
他虽心有不甘,却也深知蒋添养身为洪兴龙头,非他这小小堂主所能撼动,无计可施。
基哥满面焦虑,愁思如何偿还东星的债务,时间越久,债台高筑,他心灰意冷,茫然无措。
……
另一边,皇帝赌船上,洛添赐坐在老板椅上,享受着雪茄,荣民大厦虽已竣工,尚待布置,故暂居赌船,待一切就绪再迁。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洛添赐熄灭雪茄,沉声道:“进来。”
门开,司途浩楠身着西装,大步流星而入,恭敬唤道:“皇帝哥。”
洛添赐示意其坐,笑道:“浩南,无须客气,来此有何贵干?还是手痒想赌一局?”
司途浩楠落座,缓缓言道:“两者皆有。
近来洪兴堂主基哥在赌船上借贷,现已累积千万之巨,无力偿还,您看如何处理?”
若是常人,司途浩楠早已除之后快,但基哥身为洪兴脸面,动手需谨慎,以免激化矛盾。
司途浩楠言罢,洛添赐神色奇异。
基哥此举,实乃愚蠢至极,竟敢向东星伸手。
此时,洛添赐脑中忽现系统提示。
“系统发布随机任务:除掉基哥。”
“任务奖励:马术精通,挑衅者可得港币三千万。”
洛添赐淡然一笑,三千万于他而言微不足道。
精通马术确为上流社交的加分项,能吸引更多港岛大亨青睐。
小角色终难成大器,只懂暴力。
现今他们已步入国际化正轨,西装革履自是必然。
正如洛驼大伯所言,此乃进步,正经生意方为社团正道。
洛添赐眼神锐利,心中已有计较,沉稳道:“浩南,不论何人,一律依法行事。
无钱便以命抵!”
他意图借此良机除去基哥。
东星理由充分,且与洪兴势如水火,冲突在所难免,除去洪兴堂主他并无心理负担。
况且他认为洪兴不会为一墙头草大动干戈,大飞之事已证洪兴无意全面开战。
实在不行,让司途浩楠暂避赌船一二月,风波自会平息。
除去洪兴堂主,无疑是一本万利之事。
司途浩楠闻言,不禁暗赞洛添赐的决断。
自洛添赐上位,洪兴确实损失惨重,失地四五处,龙头亦更迭。
念及此,司途浩楠微笑点头,赞同此举,他亦喜这种果敢作风:“皇帝哥,放心,我明白该如何行事。”
言罢,他决定处置基哥,务求干净利落。
而在旺角小巷,基哥神情沮丧,苦笑满面,双眼布满血丝,形容狼狈,头发油腻,数日来寝食难安,为千万债务绞尽脑汁,却求助无门。
他夜不能寐,精神恍惚,慌张四顾,生怕东星寻仇。
忽见前方七八人影,正是司途浩楠心腹阿狗,带四五手下,眼神冰冷,拦住去路。
基哥见状,神色慌乱,只能苦笑,退路已绝。
阿狗上前,不容分说,揪住衣领,猛按墙角,冷笑道:
“时候到了,浩南老大要见你。”
基哥惊恐万分,深知东星规矩,欠债不还,便是索命。
他连忙卑微乞求:
“狗哥,求您替我向浩南老大求情,宽限几日,我必连本带利偿还!”
阿狗冷视不理,喝道:“带走!”
不顾基哥哀求,将其押至金融公司。
基哥步入办公室,双腿颤抖,见司途浩楠端坐椅上,更是惊恐万分。
下一秒,他猛然跪倒在司途浩楠脚下,乞求着:
“浩南老大,请再宽限几日,我一定偿还这笔债务。”
在司途浩楠的金融公司,洪兴的基哥跪伏在地,双手撑地,形似卑躬屈膝的犬类,额头汗水涔涔,全身狼狈,双手颤抖,尽显恐惧之色。
面对东星的威慑,尤其是司途浩楠这位双花红棍,基哥无法不惧怕。
欠债不还,东星若要取他性命,易如反掌,洪兴亦无理由干涉。
按江湖规矩,无力还债,便以命相抵。
基哥自知在洪兴地位不高,否则也不会无人相助。
即便身死,洪兴亦未必会为他出头。
基哥满眼恐惧,望着司途浩楠,卑微恳求:“浩南哥,请再给我一次机会,数日之内,我必筹集千万,求您饶我一命!”
基哥已陷入绝境,四处借贷无果,除非舍弃所有地盘,但这绝不可能,亦是他立足之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