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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武侠修真 > 霍东觉之威震四方 > 第一百五十六回;祖孙俩对月饮酒,燕霖霄回忆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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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回;祖孙俩对月饮酒,燕霖霄回忆往事。

在霍府的后院里,夜幕降临,万籁俱寂。月光如同银练一般,从天空倾泻而下,洒在青石板地面上,仿佛给整个院子披上了一层银辉的纱衣。

初秋的夜风,带着丝丝凉意,悄然地吹过院子里那株历经百年沧桑的老槐树。老槐树的叶子在风中沙沙作响,仿佛是在低声细语,讲述着那些被岁月遗忘的古老秘密。

这株老槐树,见证了霍府的兴衰荣辱,见证了无数的悲欢离合。它的树干粗壮而苍老,树皮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仿佛是一位沉默的老人,默默地守护着这座府邸。

月光下,老槐树的影子在青石板地面上摇曳,像是一个孤独的舞者,在寂静的夜空中翩翩起舞。而那沙沙作响的树叶声,则像是它的伴奏,为这个夜晚增添了一丝神秘的氛围。

霍东觉与燕霖霄坐在槐树下的石桌旁,促膝长谈。石桌上摆着几碟小菜,燕霖霄手中握着一个酒葫芦,时不时仰头灌上一口。那酒葫芦看起来有些年头了,葫芦身上刻着几道深深的纹路,在月光下泛着古朴的光泽。

\"小叔公,您这次回来,可要多住些日子。\"

霍东觉为燕霖霄斟满一杯酒,眼中满是敬重。他望着身前这位刚刚回归的老人,心中感慨万千。燕霖霄虽已年过五旬,但精神矍铄,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丝毫不显老态。他那一身粗布衣裳虽简朴,却掩不住骨子里透出的那股子豪气。

燕霖霄是霍东觉祖爷爷霍南天的养子,是他祖父霍恩第的义弟,论辈分是霍元甲的小叔叔。说来也怪,燕霖霄只比霍元甲大几岁,比霍东觉的大伯霍元卿还小两岁。当年霍南天收养他时,自己已是花甲之年,而燕霖霄不过是个六岁的孩童。

\"东觉啊,你这酒不错。\"

燕霖霄咂了咂嘴,又灌了一口。

\"比我在外面喝的那些强多了。\"

霍东觉笑道。

\"这是父亲生前珍藏的竹叶青,一直埋在槐树下,就等着您回来喝呢。\"

当提到霍元甲这个名字时,燕霖霄的眼神突然变得黯淡无光,仿佛有一片阴影瞬间笼罩了他的面庞。他缓缓地放下手中的酒葫芦,仿佛那酒葫芦有千斤重一般,然后抬起头,目光凝视着夜空中那轮皎洁的明月。

月光如水,洒在他的身上,将他的身影拉得长长的。在这静谧的夜晚,燕霖霄的思绪却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奔腾不息。他的眼前似乎浮现出了几十年前的画面,那些曾经的人和事,如电影般在他的脑海中不断闪现。

\"小叔公,您能给我讲讲您小时候的事吗?\"

霍东觉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听娘亲说过,您六岁时就住进我家;从那以后您就是祖爷爷的养子,具体情形却不甚了解。\"

燕霖霄沉默片刻,又喝了一口酒,才缓缓开口。

\"我出生在沧州府城燕家镇,那里是武术世家燕氏的祖地。\"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燕家在沧州也算名门望族,也是武术世家;祖上出过不少武状元。我父亲燕北渂是当时的燕家家主,一身'燕青拳'出神入化。\"

“一把赤霄剑闻名与天下;杀的那些霄小望风而逃,恶人闻名肝胆俱裂,人称北剑,是一个了不起的侠剑客。”

燕霖霄的声音渐渐低沉下来,似乎沉浸在了回忆之中。他的目光变得柔和而温暖,仿佛能穿透时光,看到那个曾经陪伴他成长的父亲。

说到这里,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散发着淡淡的芬芳,让人感受到他内心深处的满足和幸福。

在这一刻,父亲的身影仿佛在他眼前晃动,清晰可见。父亲的微笑、父亲的鼓励、父亲的教诲,都如同电影般在他脑海中不断放映。这些回忆如同一股清泉,滋润着他的心灵,让他感到无比的温暖和安慰。

燕霖霄的内心深处,充满了对父亲的感激和敬爱。他知道,父亲的爱如同阳光一般,一直照耀着他,给予他力量和勇气。这种爱是无私的、深沉的,永远不会褪色。

他为自己能够有这样一位伟大的父亲而感到自豪,也为自己能够继承父亲的优秀品质而感到欣慰。这份自豪和欣慰,将伴随着他走过人生的每一个阶段,成为他前进道路上最坚实的动力。

在如水的月光下,燕霖霄的身影显得有些单薄和孤独。他静静地站着,一动不动,只有那对深邃的眼眸,在月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迷离的光芒。

这光芒似乎穿透了时空的屏障,将他带回到了那个遥远的雨夜。那个夜晚,雨丝如织,密密麻麻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道灰蒙蒙的雨幕。燕霖霄独自走在湿漉漉的街道上,雨水顺着他的发丝滑落,打湿了他的衣衫。

突然,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照亮了他前方不远处的一个身影。那是一个女子,她的长发在雨中被风吹得散乱,却依然无法掩盖她那绝美的容颜。燕霖霄的心跳在那一刻仿佛停止了,他呆呆地望着那个女子,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那个雨夜,那个女子,成为了燕霖霄生命中的一个转折点。从那以后,他的人生轨迹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那个女子,也深深地烙印在了他的心中,成为了他永远无法忘却的记忆。

\"六岁那年,一个暴雨倾盆的夜晚,我和母亲被赶出了燕家大门。\"

燕霖霄的声音微微发颤。

\"那天的雨真大啊,打在脸上像刀子一样疼。”

“我清楚的记得,那是奶奶的寿宴,在寿宴我母亲正忙着招呼客人。”

“突然梅若雪高声说道;我母亲给我奶奶的糁汤里下毒,企图毒死我奶奶,母亲百口莫辩,我说母亲没下毒,可是无人理会,梅若雪还灼灼相逼,奶奶的谩骂让我们母子很无助,爹爹狠心将我们赶出家门。\"

霍东觉试探性的问道。

“小叔公,梅若雪是谁啊?”

燕霖霄喝了一口酒,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便一闪而过。

“梅若雪她是父亲的二夫人,是奶奶给爹爹钦定的,我爹爹不喜欢她,但是她给我诞下一个儿子,取名燕震霄。”

燕霖霄又停顿一会说道。

“我母亲名叫白素心,是我爹明媒正娶的夫人,后来有了我,我父亲对我可好了,他很疼爱我,跟我母亲感情很好,自从母亲被陷害,我们被父亲赶出家门,我的心彻底冷了。”

燕霖霄看着星空发呆,久久不语,霍东觉大气不敢出,他知道这是提到小叔公的伤心的事了,实属不应该啊,燕霖霄放下酒壶,继续说道。

“年幼的我紧紧攥着母亲白素心的手,在泥泞的路上跌跌撞撞地走着。母亲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已经冻得发紫,却还强撑着对他微笑。”

\"霄儿别怕,娘带你去找个避雨的地方。\"

“我们最终找到了一座破败的山神庙。庙顶漏雨,四壁透风,但总比在外面淋雨强。母亲从包袱里取出几件干衣服给我换上,他自己却只披了一件单薄的褂子,这时母亲拿出一封信,她的手小颤抖,看完信后她哭了,我只能懵懂的看着她,我当时在想肯定是我父亲写给她的,绝情的书信,她为啥哭呢?”

\"娘,爹爹为什么不要我们了?\"

“我仰着脸问道,当时眼睛里满是泪水。”

“我娘将我搂在怀里,声音哽咽:\"霄儿,不是你的错。是娘...娘做了对不起燕家的事。你爹爹是大英雄,他为了保全我们,让我去找你霍伯伯。\"

“我当时似懂非懂,我知道霍伯伯对我很好,我只能点点头,望着雨夜发呆。”

“雨停了,我娘牵着我的手,出了破庙,刚走出没多远,梅若雪就派人来追杀我们,幸亏我家暗卫燕云霄带人赶到,不然我们母子早就遭了毒手,燕云霄大战赵全,双方死了好多人,我吓得不敢出声,就在这时你爷爷霍恩第,带人支援。”

黎明时分,白素心的呼吸越来越微弱。她颤抖着从脖子上取下一块玉佩,塞到燕霖霄手中:\"霄儿...这是娘唯一的嫁妆...你拿着它...去找...\"话未说完,她的手便垂了下去。

六岁的燕霖霄抱着母亲逐渐冰冷的身体,哭得撕心裂肺。就在这时,破庙的门被推开了。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霍恩第。\"

燕霖霄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温暖。

\"他带着人说是奉了家父的命令前来保护我们,后来赵全被打跑了,燕云霄跟我大哥护送我们回了霍家。\"

\"孩子,从今往后,你们母子就住进霍府,你跟着我吧。\"

霍南天用粗糙的大手抚摸着燕霖霄头。

\"我跟你爹爹,虽然年龄差距大,他是我结义兄弟,他的儿子就是我儿子,我虽不能给你娘俩锦衣玉食,但至少能让你们吃饱穿暖,还能教你一身本事。\"

就这样,燕霖霄就住进了霍府。霍南天视他如己出,不仅亲自教导他武艺,还让他与自己的孙子霍恩第、霍恩泽兄弟一起读书习武。

燕霖霄又喝了一口酒,但是这口酒下肚后,他脸上噙满了泪水,声音哽咽。

半个月后,我娘病重,我守了她一个晚上。黎明时分,白素心的呼吸越来越微弱。她颤抖着从脖子上取下一块玉佩,塞到燕霖霄手中。

\"霄儿...这是你爹唯一的信物...你拿着它...记住要好好学...功夫…长大了给你…爹…报…仇…杀梅若雪…\"话未说完,她的手便垂了下去

\"祖爷爷就因为这样收您为养子?\"

霍东觉好奇地问。

\"按说当时他年事已高...\"

燕霖霄笑了笑。

\"后来我才知道,你祖爷爷收我为养子,是我爹爹临终遗言,梅若雪勾结青龙会,青龙会大当家是梅若雪真正的丈夫,燕震霄就是他的孩子,你祖爷爷跟你爷爷去燕府时,我爹已经身受重伤,救出燕家镇人就不行了,我爹把我托付给你祖爷爷。\"

月光下,燕霖霄摩挲着手中的酒葫芦,继续道。

\"在霍家的日子,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你祖爷爷待我如亲子,教我霍家拳的精髓;你祖父霍恩第虽比我年长许多,却视我为亲弟,处处照顾。\"

\"那您后来为何离开霍家,成了丐皇呢?\"

霍东觉忍不住问道。

燕霖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十八岁那年,那个时候你祖爷爷已经去世,我随你祖父还有你大伯带人杀进燕府,杀了梅若雪母子,却放走了赵无极的父亲,后来你爹联合刀疤脸朱海静,贺长麟,白毛猴冷逸,夏天等众多豪杰,围剿青龙会,杀了赵无极他爹,赵无极跳下悬崖,没想他没死,如今又卷土重来。\"

他像一个被渴坏了的人一样,仰头猛地灌下了一大口酒。那酒液顺着他的喉咙滑落,仿佛一道滚烫的火流,灼烧着他的口腔和食管。他的喉咙滚动了一下,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然后缓缓放下了酒杯。

燕霖霄报完仇后就离开了沧州,开始四处漂泊。凭借一身武艺,他很快在江湖上闯出了名堂。后来因缘际会,他加入了丐帮,凭借过人的胆识和武功,一步步做到了帮主之位,人称\"丐皇\"。

“这些年来,我踏遍了祖国的山山水水,历经了无数的风风雨雨。每一次的旅程都让我感受到了大自然的壮丽和生命的脆弱,也让我更加珍惜那些平静的日子。”

燕霖霄微笑着,轻轻地拍了拍霍东觉的肩膀,仿佛在传递一种无言的安慰和鼓励。他的目光落在远方,似乎在回忆着那些曾经的岁月。

“然而,无论我走到哪里,无论遇到多少困难和挑战,霍府永远都是我心中的家。”

燕霖霄感慨地说道。

“这里有我熟悉的一草一木,有我难以忘怀的回忆。”

他顿了一下,接着说。

“你父亲在世时,我虽然不能时常回来,但每年都会托人捎信问候。那不仅仅是一封简单的信件,更是我对这个家的牵挂和思念。”

提到霍元甲,霍东觉的眼眶有些湿润。

\"父亲生前常提起您,说您是他最敬佩的长辈之一。他总说,若非您当年暗中相助,他在上海开武馆时不会那么顺利。\"

燕霖霄摆摆手。

\"元甲那孩子天资过人,又肯吃苦,成就都是他自己挣来的。我不过是暗中打点了几个地头蛇,让他少些麻烦罢了。\"

夜渐深,月亮已升至中天。院中的槐树投下斑驳的影子,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聆听这段往事。

燕霖霄站起身,走到槐树下,抚摸着粗糙的树干。

\"这棵树还是老样子。记得我刚来霍府时,最喜欢爬到这树上玩耍,你祖爷爷总在下面喊'小兔崽子,快下来,别摔着'。\"

他的声音仿佛穿越了时空,带着无尽的思念和眷恋,如同一曲悠扬的古曲,在寂静的夜晚中缓缓流淌。那声音中蕴含着对往昔岁月的深深怀念,让人不禁想起那些曾经的美好时光。

月光如水,洒在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映照出他那历经沧桑的面容。岁月的痕迹如同刀刻一般,深深地印在他的眼角、额头和脸颊上,每一道皱纹都诉说着他人生的故事。

在这柔和的月光下,他的身影显得有些孤寂和落寞。然而,他的目光却始终凝视着远方,似乎在追寻着什么。或许,他是在回忆起那些与他共同度过美好时光的人;或许,他是在思念那个已经远去的地方。

霍东觉也站了起来,走到燕霖霄身旁。

\"小叔公,这次回来就别走了吧?霍家需要您这样的长辈坐镇。\"

燕霖霄没有立即回答,他仰头望着满天星斗,良久才道。

\"东觉啊,江湖人注定漂泊。但我答应你,以后会常回来看看。霍家的事,我不会袖手旁观。\"

他缓缓地从怀中摸出一块玉佩,那玉佩看上去有些年头了,通体呈现出一种古朴的色泽,仿佛承载了岁月的痕迹。他小心翼翼地将玉佩捧在手心里,就像捧着一件无比珍贵的宝物。

这块玉佩,正是当年母亲留给他的那块。它见证了他的成长,陪伴他度过了无数个日夜。如今,他决定将这块玉佩送给眼前的人,因为他觉得这个人值得拥有这份珍贵的礼物。

他凝视着手中的玉佩,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母亲的音容笑貌在他眼前浮现,那是他生命中最温暖的回忆。而这块玉佩,就像是母亲留给他的一份特殊的祝福,一直陪伴着他,给他力量和勇气。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将玉佩轻轻地递到对方的手中,说道。

“这玉佩我随身带了五十多年,今天,我想把它送给你。希望它能给你带来好运,就像它一直给我带来的那样。”

霍东觉连忙推辞。

\"这怎么行?这是您父母唯一的遗物啊!\"

\"正因如此,我才要把它留在霍家。\"

燕霖霄坚定地说。

\"我父母若在天有灵,也会希望它回到这个给了我第二次生命的地方。\"

霍东觉双手接过玉佩,只觉入手温润,月光下可见上面精细地雕刻着一只展翅的燕子。

\"燕家...\"

霍东觉轻声道。

\"是啊,燕家。\"

燕霖霄长叹一声。

\"仇恨早已随风而逝,剩下的只有怀念。东觉,记住,无论一个人出身如何,最终决定他命运的,是他自己的选择。\"

夜风渐凉,两人又回到石桌旁坐下。燕霖霄拿起酒葫芦,却发现已经空了。霍东觉笑着从桌下又取出一坛酒。

\"早就备好了,今夜咱们祖孙俩不醉不归!\"

燕霖霄哈哈大笑,笑声在寂静的夜空中格外响亮。

\"好!这才像我们霍家的儿郎!\"

月光依旧温柔地洒在霍府的后院,照亮了两代人的面庞。槐树的影子在地上轻轻摇曳,仿佛在见证这段跨越时空的亲情与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