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动手的时候，女鬼已经有察觉，只是她没动弹，任由桑韵将她的心口刺穿。
“你杀我丈夫，我要让你赔命。”
女鬼一把攥住自她背后穿透身体的手掌，用力一掰。
桑韵的手断了。
她惨嚎一声。
女鬼往前一步，任由桑韵的胳膊脱离她的身体。
随后二话不说，直接折断了桑韵的四肢。
桑韵瘫在地上，跟烂泥一样。
哪怕做了阴魂，被女鬼折断四肢，桑韵还是疼的面容扭曲，说不出话来。
女鬼又跟秦可借了一个酸菜坛子，将桑韵团吧团吧，塞进坛子里。
她提着坛子跟秦可道别。
她说要杀了这一家三口，就绝不会放过一个。
至于他们如今的住处，她有的是办法比桑韵开口。
秦可望着闪身离开的阴魂，皱了皱眉。
观主不知何时站在秦可身后，她开口，“你应该在她身上下一道追踪符。”
“师姐，她心里有数。”女鬼的结局是她自己选的。
等杀了那一家三口，她心中的执念散了，恐怕就不会再在人间逗留了。
观主看着山下，“但愿。”
因为死了人，虽然有许多香客作证，那两人是女鬼杀的，公安局还是来了人，将观主跟秦可带回去询问。
“师姐，给你添麻烦了。”
观主心情却难得好，“我也很多年没下山了，都不知道外面便成什么样了，今天正好走一趟。”
公安局离道观有点远，不过这回来的警察骑的是侉子，等一行人到公安局也不过用了两个多小时。
秦可跟观主是分别被询问的。
两人说辞一样。
只是他们询问秦可的时候多问了一句，“听说那女，女鬼跟你熟，你为什么不劝着点？”
办案人员真的不愿意相信这世上有鬼。
可那么多双眼睛看着，而且观主在这一片威望很高，她是真的救过许多老百姓，办案人员知道她不会撒谎。
“这是他们之间的恩怨，我为什么要掺和？”秦可反问。
“可那是两条人命。”有个年轻的办案人员一巴掌拍在桌上，“你这是见死不救。”
“法律规定我必须要救人吗？”
办案人员看着秦可半晌。
天黑之前，他们还是将观主跟秦可放了出来。
他们还派刚才跟秦可发火的年轻工作人员送他们二人回去。
观主推辞，声称她们还有事做。
观主还是十多年前来过一趟县城，此时再走在街上，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相较于十多年前，现在街上的人多了很多，一片热闹场景。
观主身穿道袍，惹人瞩目。
两人走不远，就有人过来询问。
“你是不是青云山那大师？”
观主看向来人，点头。
这是个看着四十多岁的女人，她手里提着一网兜吃的，她将网兜一股脑地递给观主，“大师，你救过我弟，我后来上山，想送点吃的给你，观门没开，我就把带去的土豆跟大米都放在门口了，观主，你收到了没？”
“收到了，多谢。”
观主没接她手里的点心。
“我已经收过你的报酬了。”
“那点算什么？我弟现在活蹦乱跳的，别说这一兜子吃的了，就是再买几兜子都是应该的。”女人见观主实在不收，又把网兜递给秦可，“丫头，你是大师徒弟吧？”
“你替你师父拿着。”
秦可只在其中拿了一包芝麻糖，而后将网兜还给对方，“我师姐喜欢吃这个。”
“那，那我再去买几包。”
秦可拦着她，“不用了，这一包就够。”
女人有些着急，她是真的想报答观主。
“你身上还有钱吧？”观主问她。
她以为观主是要钱，忙点头，把身上的钱都掏出来，不过身上一共就剩下一块多钱了。
观主从其中拿了五毛。
而后将这五毛钱叠了几道，手指在钱上画了几笔，随即又将钱还了回去。
“若是在回去的路上有人跟你借钱，你把这钱给他就行。”
女人的手飞快地在身上擦了擦，才接了钱，她问：“大师，那，那是什么人啊？”
“你最好是不要知道。”
女人不是那种不明事理的人，大师不让她知道，那肯定是为她好。
等女人离开，秦可才说：“师姐，要钱的是引魂者。”
许多人都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一种职业，他们不人不鬼，却专门干损阴德的事，他们收人钱，替对方除掉敌对的人。
这种除掉不是要他们的命，而是让他们一睡不醒。
他们能呼吸，却没魂魄。
在后世也可以称作是植物人。
这女人没有得罪人，只是她会遇到一个受了伤的引魂者，引魂者会跟人借钱，或是其他东西，若是对方拒绝，他就可以引出对方的魂魄，可以为自己所用。
“师姐，今天不想做饭了，我们就在山下吃。”秦可早看好了一家饭店，“我请师姐。”
观主没拒绝，“带路。”
饭店就在不远处，在一个小巷子里，地理位置有些偏。
正是晚饭时间，两人到时，饭店里坐满了客人。
店主是一对父子。
父子二人是善心人，见观主穿着，以为是来化缘的，忙让儿子请观主跟秦可进店。
不过屋里没有空桌。
店主看了一圈，走向其中一桌，问他们愿不愿意让出两个位置。
那一桌上坐了三个女人，稍微挤一下，还能空出两个位置。
三人脸色不好，“我们是花了钱吃饭的，凭什么要我让出位置？”
“饭店小，空位实在不够，几位能不能挤一挤，等结账的时候我少收点钱。”饭店老板好声好气地劝。
“我们不差你那点钱。”三人中年纪最轻的，看起来二十来岁的女孩子不悦地开口。
“来我们这里坐吧。”就在老板一筹莫展的时候，隔壁桌有个差不多年纪的女孩子招呼观主跟秦可，“我们这里还能坐。”
这一桌坐了四个人，看起来不过二十来岁。
她们往一起挤了挤，朝秦可招手，“快过来。”
老板搓着手，问观主，“大师，你们要是觉得挤，就先坐一坐，等个二十来分钟就有空座了。”
“不用，我们就坐这里。”观主走向四个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