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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老者隔空取过法器,仔细端详一下惊喜道:“此物与法阵气息极为相似,待老夫试上一试。”

初薇心下了然,她猜得果然没错,这事又与万常帆那老东西有关系。

两个器灵合力,将红绿两股灵力打在红衣老者手中的法器之上,又由法器转为地面的法阵。

肉眼可见的法阵接纳了这股灵力,几声脆响之后,地面法阵闪出一道极强的光芒,刺得众人睁不开眼睛。

风栖城中数处亦有强烈震感,城中几个方位甚至还有房屋倒塌,白府的房屋更是一连倒塌数座。

光芒过后一片沉寂,在场白家人都感觉身上松快不少,就像是长久以来背着的东西一下被取走了。

白鼎始最是开心,他是直接受益者,再不用被这破阵限制取心头血了。

他将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家主,凭借那些天材地宝,成为新崛起大族的领头人。

他还是变异冰灵根,走到哪个大宗不得是抢着要,他都似乎看到了自己被万众瞩目的情景。

没开心多久,他的脸色开始变化,双手背到后面用力按住脊柱,整个人向后用力弯曲至极限,双膝跪倒在地。

口中哀嚎不止,他的后背有东西在剥离。

被绑住的白家人中,也有不少在地上翻滚痛哭,不停地将后背重重擦向地面,以图缓解些许疼痛。

红衣老者面露嘲讽:“多行不义必自毙,你们摄取了多少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现在自然也要反噬给你们多少。”

小安心有不忍,悄声问能不能解开那些人的捆绑。

初薇点了点头,之前不动是不知道他们与白鼎始有何纠纷,不想沾染因果。

如今也不忍看他们如此痛苦,小安指尖数股灵力飞出斩断他们的绳索。

眼角看到她俩的动作绿衣老头哼了一声,深坑瞬间恢复了平地,它可不想让这些人掉下去再有机会赖给它俩。

白家人后背溢出一些白色近乎透明的光芒,白鼎始身上的光芒最盛,冰晶一般的液体流出,带得周围空气都冷了许多。

薛怀临大手猛拍秦春来的后背:“冰灵根!那是不是冰灵根?活的灵根?”

秦春来被他拍的身子晃了晃,默默站得远了些。

其余人在他出手的瞬间,也站得远了些。

薛怀临准备再拍的时候发现扑了空,他四下看去,每个人都离自己很远。

这种一生难见的时刻竟然没有人可以与自己分享,真是遗憾。

如果他会看眼色的话,那就不是薛怀临了。

他窜到初薇身边,没好意思大手拍她,只是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胳膊:“跟着你就是不一样哈,去了妖界结识了魔族,还跟神器器灵打过招呼,今儿连看新鲜的活冰灵根都见到了。”

“下一步就算你现在说明天冲击大乘,我都会相信。”

初薇:“嗯,你猜对了,我明天冲击大乘期,今晚就要闭关了。”

薛怀临:“哎哟我去,真的吗?我也与预备大乘期的祖师交上了朋友!”

谢青崖实在听不下去了,拎起他的领子,把他丢去一边。

白鼎始像烂泥一般瘫在地上,剧痛之后他感觉自己的生命都被剥离了一部分。

之前这些年剖心头血都还能坚持下来,这会别说站起来的力气了,呼吸都感觉疲惫不堪。

绿衣老头围着他们仔细看了又看,奇怪道:“这是什么妖法,竟然能生剥人灵根,天地间竟然能容得下如此邪术,这天道都是瞎了眼吗?”

红衣老者恨铁不成钢地烧了他一记:“你个老糊涂蛋,关在地下这些年,把你的脑子给关废了?”

“这是邪术不假,但不是剥灵根的邪术,而是种灵根的,这些人明显是被反噬的。”

“这点都看不出来,我都在考虑还要不要寻老金回来,他见了不得往死里揍你?”

绿衣老头缩了缩脖子,不知道悄悄嘟囔了句什么,到底是老实地闭上了嘴巴。

天上轰隆一声雷响,几道连接天地的雷电击下,震得地面颤了颤。

薛怀临:“能被天雷这么个劈法,也不知道是缺了多大的德,感觉被劈祖坟也就是这阵仗了吧?”

声音不大,却传入了在场每个人的耳中。

几个白家年长之人眼神闪了闪,忧虑地眺望着落雷的方向。

那个方向,感觉好像是……

但愿没有这么倒霉,白家一向受天道庇护,绝对不会遭遇那种事情。

这厢薛怀临的话音刚刚落,那边城外一处方向亮起冲天白光,相比之下连白鼎始的光芒都弱上不少。

白家几人猛得站起身子,又因失血过多站立不稳而倒在旁边人身上。

有守卫自外跑进来:“不好了,白家祖坟林地都炸翻出来了,老祖们的遗棺都被炸开了。”

“什么!?这怎么可能!”

“哪里来的糊涂东西,乱放什么厥词!”

“白家深受天道庇护数百年,这等事情绝对不会发生在白家身上,你等定然是看错了!”

白鼎始歪倒在地,一动也不动,他都被剥骨挖髓那般的痛了,哪里还管得了那些老东西。

两只器灵闻言实在想过去看看,只可惜身为器灵只能出现在神器周围。

红衣老者飘至初薇跟前:“丫头,再麻烦你一趟吧。”

说完,一件钵状的法器浮在她身前。

初薇用手托住法器,对谢青崖使了个眼色,让他带着白鼎始一起过去。

看着那些没受伤,或者受伤较轻的白家人互相搀扶着也想赶过去。

便让法钵把他们都装进去,再由秦春来带出去。

初薇:哪里白出力的事,怎么都得弄回点报酬来。

既然这些人想去看自己家祖宗被雷劈,高低都得满足他们。

没办法,自己就是这么心善。

不知道钻到哪里去玩的红狐回来了,带着一身的灰尘和蛛网,嘴里叼着一卷破旧不堪的羊皮卷。

这是红狐从塌了的祠堂找出来的,若是白鼎始还醒着就能认出来,这就是一直以来绑在祠堂房梁之上的白家不传之秘。

可惜,他自顾不暇。

小安看了几眼,就把羊皮卷递给了初薇。

后者接过后与秦春来几人一同前往城外,不知道那边是否还残存天雷之力,小安与千魅则留在白府接应。

城里倒塌房屋之中还有被压住的居民,谷南风和谢青崖留下先帮着他们善后。

风栖城不少人都往城外奔去,先是地动,再是天雷动静实在太大,想不知道都不可能。

那个方向是风栖城的灵山,城中居民的祖坟林地都在那里,大家都担心自家祖宗睡得不安稳。

初薇站在秦春来身后,手中拎着这路上刚刚赶制出来的法器,内心十分激动。

现世报哪里这么容易看到,所以世人都说来世有报应,这次虽然也是晚了很多年,但是架不住一来就劲-爆到劈祖坟。

嗯,勉强算是一报还一报吧。

秦春来手里托着法钵,看似关注着前方,其实注意力都在初薇身上。

看到她握着手中一个五颜六色的小东西,目光灼灼地盯着远方,他嘴角展开一抹笑意,又快速收回。

灵山之上已经面目全非,远远就能看见不远处的山上被炸开的大片黑色焦土。

焦土之中夹杂着一些断开的白骨,黑白相对颜色醒目,看起来就像是百人坑一般恐怖。

嗯,天雷还是很有规律的,只炸了被围起来的,朝向最好的一-大块地方——白家祖坟。

围栏之外的并没有损伤,哪怕距离围栏最近的坟包也只是被溅到一层里面炸出来的黑土而已。

初薇暗暗给天雷竖起拇指,真讲究。

这会山下陆续有居民往山上跑。

“还好还好,我家祖坟没事。”

“就是,天上落那么大的雷,还听人说把祖坟给劈了,我真是担心呀,丢下摊子就跑出来了。”

“可不是嘛,这要是谁家被雷劈了祖坟,一定是祖上缺了大德!”

“我看到我家的了,老天保佑还是完好的。”

“你们快看!那一-大片是怎么回事?”

“那,那不是白家的地方吗?”

“看这个样子,是所有的祖坟全被刨出来了吧?”

“白家不是发愿全族永世不离风栖城,自愿守护风栖城吗?怎么会被天雷盯上?”

“是呢,这些年咱们谁家有事求到白家门上没给过照应,真是积善之家啊。”

“每月都会给咱们发银钱,哪怕不种田也能生活无忧,试问天下哪城城主能做到这般慷慨?”

“这些年慕名而来到咱们这的人,不都是他们家收留的嘛,又是给看病又是给养伤,银钱还统统管够。”

“对啊,还帮着成家立业,咱们谁家没有外来的女婿和媳妇。”

“就是因为咱们这儿日子过得好,才每年都有人慕名而来,这眼看城里房子又快不够住了。”

“还有啊,历代都是白家请的仙人守护风栖城,这些仙人们都是对他们心悦诚服才甘愿听其命令的,不然咱们风栖城哪里能有这样安稳的生活。”

也有人小声道:“嘘,谁知道是不是他们背地里做了天-怒人怨的事,这才被天道所惩,你们在这里替白家说话,就不怕天雷还没走吗?”

众人沉默,白家再好也没自家小命重要。

说到底是天道要劈他家,可与这些人没有半点关系。

——————

秦春来在半山处围栏旁边把法钵里的人放出来,绝对确保他们第一眼就能看到自家祖宗。

最后才拎出半死不活的白鼎始,想了想又给他塞了一颗丹药。

初薇那表情一看就知道后面还有事要搞,这人是关键人物,可不能半路死了。

白家人发出痛彻心扉的哭喊声,他们跌跌撞撞地冲进祖坟,这边捡起一根腿骨,那边拿到一颗颅骨,哭得更伤心了,捡不完也拼不起来呀。

哭声背后更多的是惶恐,百年世家落此地步,他们的好日子还能继续吗?

虽然不能离开风栖城,但是城外的东西照样可以送进来,土皇帝般的日子也是很不错的。

白鼎始冷漠地站在外边,一步都不曾踏入祖坟。

他继承家主那日,就继承了一段只有家主死前才会传达的记忆。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体内的变化,更明白如今这里被劈所为何事。

这样也好,省得他总是不死心,没了那些东西反倒是一身轻松了。

只可惜,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时日。

初薇取出之前没用上的喇叭:“恭喜白家主喜提天雷,这么多年缺德事做多了,天道都看不下去了吗?”

“白家主不解释一下吗?关于你家祖坟被劈一事,想来你最清楚吧?”

“看你满园子祖宗都曝骨荒野,你也不为他们收敛,是准备找个坑一块把自己埋了吗?”

白鼎始先是被声音吓得一哆嗦,听清楚内容之后又气得一口老血堵在胸口,险些憋死过去。

不过初薇也没指着他能回答什么,刚刚喊那几句也只是确保所有人的目光都能集中过来而已。

她站在围栏之上一指突然冒起绿油油凄惨惨光芒的坟地:“快来看啊,所谓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恶之家必有余殃。”

“想知道这百年世家究竟做了什么恶毒之事,才招来这场天罚的吗?”

“想……”还真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白鼎始怒瞪一眼人群,所有人都缩回脖子表示不是自己,同时又伸长了耳朵。

“风栖城之所以没有风,是因为风神娘娘,但是风神娘娘却被他们压-在地底数百年,更不曾与他们有过什么姻亲关系。”

“他们的老祖,呐,就是最顶上劈得最彻底骨头渣都没留下的那个坑,却骗说风神对他情根深种,无奈人神有别风神早逝。”

“全是狗屁,早逝也该是他这个吃白饭的,凭什么是人美心善的风神?”

“之后自己把所有功得居于自身,让你们的祖先唯他马首是瞻,这才有了白家掌控风栖城数百年。”

白鼎始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你胡说!我白家对风栖城的贡献,那是天地可鉴日月可表,岂是你几句话就能抹杀的?”

初薇根本不搭理他:“我们从城下的地宫之中救出被压制数百年的树妖华栖,她就是你们口中的风神娘娘。”

华栖闻言站到她身边,平淡无波的眸子扫过山中众人。

众人互相看看,没有一个人说话。

“爹爹,她与我们供奉的画像上长得真像,这位真是……唔”,面摊上的小姑娘出声被她爹捂住了嘴。

华栖对着唯一为自己出声的小姑娘笑了一下,手中变出一朵木槿花飞至她面前。

初薇:“诸位是不相信华栖救了风栖城,还是看不上她树妖的身份?”

仍是没有一人说话,这种时候谁说谁得罪白家,别人不说我不说,别人不动我亦不动。

白鼎始嘿嘿笑了一声,张口欲言。

一根树枝突然伸出去,将他一嘴巴抽倒在地。

初薇:“华栖,让他们明白明白。”